“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谎言，我想你不会介意吧。”
“那也许要看您交易的内容，我们的‘救世主’先生。”卢修斯加重了后半句话的发音，“或者……我可以先知道您的身份？”
“可以，不过我们得把它放到一会儿再谈。”哈利看着卢修斯手中还未放下的蛇头杖，耸耸肩把自己的魔杖放到了一旁的木桌上。卢修斯这才断定面前的人没有进攻的意思，他依旧有些犹疑地垂下胳膊，蛇杖触地发出沉闷的咯嗒一声响。
“当然。”马尔福家主挂上了一丝假笑，“也许我们能坐下来谈谈？”他认识面前男孩的那种气势，那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才有的血腥气味。他一开始居然一点儿也没有发现――看来这个人平素隐藏的很好。
一个强大的黑巫师。
家养小精灵很快端上茶水和茶点，当然这些只是形式。红茶冒着热腾腾的香气两个人却谁都没有碰。
“能力强度，阵营以及利用价值。”哈利突然用一种平板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沉默，“复方汤剂的时效，救世主在哪里，我的目的。”正在打量对方的卢修斯猛地打住目光游移，直盯对方的眼睛。没有错，他确实是在考虑这几个问题。
“黑魔王那边？……你不像凤凰社的人。”铂金贵族的声音不由自主低了下去。
“不。”哈利叉起十指，这个成人化的动作在男孩做来却没有任何违和感。“是新的选择。”
卢修斯扬起一边眉毛。
“价码？”贵族声音里有种狡猾的味道，“既然你说这是交易。”
“我有可以与黑魔王对抗的力量，”碧眼男孩静静地陈述，“现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算是站在我这边的人。”这是很好的辅助说明，西弗勒斯·斯内普并不是个随便就能骗到的傻瓜。
“……你需要什么。”
“人脉，更多的眼线。”哈利有些遗憾地看了眼冷掉的红茶，他说得有些口渴。“仅此而已――相信利益至上的马尔福家族会明白当前的局势。”
是啊，卢修斯抿了抿嘴。对方看来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这样一来――
“我想我需要考虑一段时间，先生。”马尔福家家主换好了官方面孔，顺手给两人的红茶施了个加温咒。“你知道决定改变阵营并不是件简单的事。”他圆滑地说道，卢修斯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多获得一些关于面前这个人的信息。
“是吗？”哈利把茶杯放回精美的茶碟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那么如果加上这个呢？”
卢修斯观察了半天后表示不觉得这是什么让人吃惊的东西。
“请更详细一点说明。”
“增龄剂而已，效果只有十五分钟。”哈利笑了，“随处可见的普通魔药。”
卢修斯·马尔福抬起头给了对方一个怀疑加疑惑的表情，碧眼男孩耸耸肩。
“不介意我拿回自己的魔杖吧，马尔福先生。”
马尔福家家主顿了一下最终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哈利拿起魔杖给了自己衣服一个简单的扩大咒然后不慌不忙站起身。话说今天男孩本来就穿的一件宽大的普通黑袍，扩大咒的唯一视觉效果是那件袍子的褶子又多了些。卢修斯眯起眼睛，他隐隐有一种事情不大妙的感觉――
哈利·波特拿起桌子上的玻璃瓶，动作优雅地喝了下去。小瓶子里的药水不过一口左右于是这个过程没花几秒。卢修斯看着长袍型号渐渐变得合适，少年纤细的身材变得修长。救世主男孩的脸慢慢褪去了孩子的稚气，当他整理好袍子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卢修斯整个人都僵住了。
霍格沃茨四巨头的画像被挂出来怎么可能没人报道呢，好吧就算不是头版――马尔福先生不会放过有用的信息，况且被报道之后现在的斯莱特林贵族家族无疑都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长相。卢修斯·马尔福站起身，死死盯着眼前面带微笑，头发稍长的碧眼青年。此时的哈利已经脱去了詹姆斯·波特的影子，除了自己他谁也不像。不不不，他该死的活像那个人――有关密室与继承人的传言作为校董之一卢修斯当然有所了解，不过这样说来救世主和黑魔王岂不是有血缘关系……好吧，就算是斯莱特林的后人这也未免像得过了头。各种想法在他脑子里失去秩序。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
“不。”
卢修斯·马尔福可以发誓他有那么一瞬在对方脸上发现了一个几近恶作剧的笑容――
“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
此刻指针指向了午夜十二点的位置。
话说小马尔福回到房间，拿起一本书边阅读边等待他的朋友回来。压根儿没想到这么一等就等了两个小时――传个话这么困难吗，还是说邓不利多校长写了本书要哈利去给他的父亲朗读？在打了第十二个哈欠以后我们的马尔福同学出离了愤怒。
搞什么啊，都快零点了。德拉科放好书本倒在床铺上，发现自己几乎马上就能睡着――按理说他确实没有必要等哈利，可是小贵族想今晚对他解释清楚决斗俱乐部的那桩“意外”。德拉科躺在床上冲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最终打起精神坐起来离开了房间。
大宅里的灯光比入夜时暗很多，德拉科手中的灯朦朦胧胧照出一片暖色的光。书房里灯还亮着，小马尔福在离门不远的的地方停下脚步――果然还在谈话吗？现在去打扰不是礼貌的做法，男孩对自己摇摇头，站了一会儿打算离去。明天他真想问问哈利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梅林很照顾小马尔福，或者莫种意义上照顾得过了头。
家养小精灵的魔法体系与巫师不同，所以就算是下了黑魔法防护咒他们依然可以自由进出。千年前家养小精灵很少见，哈利对他们的魔法运行方式了解的很少。然而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多比察觉到了它的小主人在门外，于是正在房间里收拾茶具的多比直接幻影移形到了门外，打算把走廊的灯调亮一点。
悲剧就是这么产生的。
家养小精灵的魔法干扰到了哈利的防护咒，甚至一定程度上干扰了门板的隔音效果。小马尔福听到了一句话，不过这一句就足够他失一晚上眠的了――
“那么，”他听到自己的父亲这样说，“我同意与您结盟，阁下。”
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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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芬多寝室里只有一个人默默地坐着，voldemort看着窗外――雪已经停了挺久，天空是很漂亮的冰蓝色。房间里很温暖他却觉得莫名烦躁。voldemort很轻易地得到了里德尔的命令内容。很简单，只要他们以同一个人的身份出现就够了。更何况目前那个“自己”的命令他甚至不去套话也能猜到。
圣诞节那天他找到了贝拉并解除了她的夺魂咒，他看着她匍匐在自己的脚下痛哭。突然觉得一阵心烦与空虚。
棋子，棋子，全部都是棋子。
这和当初与凤凰社作对不同了，他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突然觉得这样的斗争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有乐趣，下棋的就是那几个人――颠来倒去一直都是。于是下令让贝拉特里克斯继续假装被控制取得消息后，他径直回了格兰芬多宿舍。心想着也许能面对面的与同盟――或者，某种意义上的对手――好好谈一下局势。
房间是空的。
基于某些类似于前后辈的关系，voldemort每次外出都会给他的挂牌先祖打个招呼。但是哈利自己要去那里他从来都不会讲。黑魔王只知道他每次回来都会看见那个碧眼男孩，他总是安静地坐在窗子旁那个座位上读书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直到今天他才发觉这种所谓的“不平等”。
莫名其妙的烦躁以及被背叛的感觉涌上来，他觉得喉头发堵。
那个人应该在这里。
坐在那个空掉的座位上他望向窗外，高耸的格兰芬多塔楼提供了一个很完美的视角。在这里能看到大半个霍格沃茨。一切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不是吗？他这么告诉自己。
烦躁。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烦躁，烦躁。
将要进行的活动也有条不紊，更多的食死徒私下知道了黑暗君主归来的消息。
烦躁，烦躁，烦躁。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黑魔王砰地搁下手里的杯子，有一些温热的茶水撒到手指上。红眸男孩的视线凝固到了空中的一个点，那种感情的记忆越来越鲜明。烦躁感和被背叛的感觉啊――当时一个人坐在孤儿院的墙角恍惚中好像也是这样。说的话别人听不懂，举动没有人能理解，就算沉默也被排斥。另一种意义上的……
……孤独？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这么说来，推开房间门的那一刻自己所怀的感情难道是“期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