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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节 什么最宝贵?人才!

黄山听杨凡玉这么一说,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下官负责淮扬地区的各镇军所的粮饷给养,也是对军队里的后勤问题清楚的很。现在虽然朝廷加派了很多租税,但是还是入不敷出,尤其是各部官兵,粮饷难以为继,只能到处抢掠,实在是和匪贼没什么差别!”

杨凡玉也是头疼,说道:“正是如此,不能保证军队里将士的粮饷,怎么能让她们安心为朝廷效力,与贼人死战?不知道黄大人能否挤出些银子支持御林军的建设啊?”

黄山忙说道:“下官一定尽力而为,怎么也要挪些费用出来为太子出些力!”

杨凡玉点头说道:“很好,黄大人有心了!”

黄山犹豫了下,说道:“王爷,有句话下官不知道该不该说?”

“黄大人有话请讲!”

黄山看了看杨凡玉,一咬牙说道:“王爷一心为国,下官也不敢怠慢了。下官想给王爷一个建议。”

杨凡玉眼睛盯着黄山问道:“什么建议?说来听听?”

黄山狠狠心说道:“王爷容下官说完。如果王爷要练兵的话,那所费不知几何,仅靠下官从其他地方挪的话不可能会有很多银子的,但是王爷不要忘了,这里可是扬州!别的地方下官不敢说,这扬州的富庶是众人皆知的,而这扬州官员的富有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出来的。而且扬州向来多有大盐商,贩盐的利润可以十倍计,王爷可以想的出来这些人的豪富了吧?”

杨凡玉听完之后,心里不断的在算计,自己真是笨啊,怎么忘了这些人了?估摸着扬州的官员也没几个干净的,而那些盐商也都是为富不仁的家伙,不拿他们开刀真对不起自己是社会主义好青年啊!

但杨凡玉假装不明白黄山的意思,装傻问道:“黄大人这是何意啊?”

黄山哪里不明白杨凡玉这是在装,但是他又不能直接说你丫装呢啊,他也明白杨凡玉这是要把这话从他黄山嘴里说出来,黄山心里一想,罢了,反正我以后跟你混了,就算这话传出去别人找我麻烦也有你这个王爷顶着,于是说道:“王爷明鉴,下官的意思是可以先很他们借钱啊,当今国家危难,他们也理应出一份力啊!”

“说的有道理,待本王和太子殿下商量商量。黄山哪,你把一条鞭法整理一下,把你的建议的想法都写出来,等到时候我会向太子推荐的。”

“下官谢过王爷知遇之恩,下官一定好好干,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好的,那就先这样吧。”

杨凡玉送走了黄山,正在去和太子商量一下如何敲诈扬州那些有钱人,就看到史可法带着几个人迎面走过来了。

史可法一看到杨凡玉连忙行礼,笑着说道:“并肩王爷这是要去哪啊?”

杨凡玉赶紧回礼答道:“本王正打算去看看太子,阁部大人找我有事?”

史可法说道:“王爷对太子真是忠心可鉴啊!太子也吩咐过我们养病期间一应事情都由王爷定夺,可见太子对王爷也是颇为倚重啊!”

杨凡玉也是挺奇怪最近为何史可法对他的态度变的不像以前那么冷淡了,自从有一天朱慈烺和史可法密谈过后就变了,他也没功夫多想,当即笑着说道:“太子贤明,本王不过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为太子分忧罢了,阁部大人不也是勤劳国事么?”

史可法哈哈一笑,又和杨凡玉寒暄几句,才指着身后的几人说道:“王爷有所不知,自从太子驻跸扬州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四海之内,百姓无不沸腾,而天下的青年才俊和有志豪杰都纷纷前来扬州愿为太子效力。大家都想着一睹太子风采,只不过被本官以太子生病龙体欠安拦住了,不过我旁边这几位可都是大有名气的青年才子啊。”

杨凡玉也是很高兴,现在正愁没人可用呢,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马上就有人来投奔了,也是满脸微笑的问道:“哦,不知道这几位才子都是谁啊?先介绍一下吧。”

当下一个高高瘦瘦的文士模样,穿着比较朴素的青年操着一口吴侬软语说道:“在下陈贞慧,草字定生。”

另一个满脸激动,长得浓眉大眼,身穿七品官服的说道:“下官方以智,曾任翰林院检讨,下官曾蒙太子召见过的。闯贼进了北京后,下官设法逃脱,辗转到了江南,听闻太子在此,特来见驾。”

杨凡玉一听他说出自己的名字,也是吃了一惊,他一下子想起来,这个方以智可是也是个很有来头的人物,对于天文地理也是很精通的,马上上下又打量了一遍,才说道:“你就是方以智?”

方以智也是一愣,连忙说道:“正是下官。”

杨凡玉心里乐的都要开花了,他也不管其他人在,一把抓住方以智的手,说道:“好,好,人才啊,总算是有个能用的上的了!”

一番话说的方以智是又激动又尴尬,激动的是眼前这个最受太子信任的并肩王爷竟然知道自己而且还如此器重,尴尬的是这个王爷有点太激动了,根本还忘了和他一起来的其他人了。

史可法一看这情况,赶紧咳嗽一声,说道:“王爷,这里还有两位才俊,还没完呢。”

杨凡玉一拍脑袋,连声说道:“诶呀,我太激动了,太高兴了,一看有这么多有才学的人就有些忘形了。不知道这两位如何称呼啊?”

左侧的有一个长得颇有些玉树临风的青年,脸如白玉,鼻若悬胆,剑眉入鬓,总之就是一个美男子,看着杨凡玉还拉着方以智,而对自己像是敷衍似的,顿时有些不满,鼻子哼了一声,脸转过去了也不答话。

旁边还有一位,长的也是很英俊,但比刚才那位稍差些,不过也是一脸的傲气,很有些狂放不羁的意思。

两个人都不说话,场面一下子就有些冷了,杨凡玉干笑了两声,感觉也是很不爽,他心说,现在我是缺人手,可是我也不是养大爷的,这样头顶长角眼高于顶的不要也罢!

方以智站在当中也是浑身难受,忙走到那两人身边小声劝解。那个美男子看着方以智和杨凡玉,眼里尽是不屑,嘴里小声嘟囔道:“不过一弄臣尔,哪里有半点为上位者的气度!”

他虽然说的很小声了,不过旁边站的史可法和杨凡玉却都是听到了,史可法一下子脸色就变了,刚要发作,眼角却看到杨凡玉满脸的笑意,一下子也搞不清楚这个王爷是什么想法,也就先压下心头的不快,不出声的在旁边看着。

而另一个青年在方以智和陈贞慧的劝说下,一脸不自在的走过来,也不向杨凡玉行礼,傲然说道:“学生冒襄,见过王爷!”

“冒襄?”杨凡玉听了这个名字反角特别耳熟但是却不知道在哪里听过,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只得笑着说道:“原来是冒公子!”

冒襄却对杨凡玉这一声冒公子听着很别扭,于是说道:“学生不敢当王爷称呼公子二字,王爷还是叫学生辟疆好了。”

冒辟疆?嘿!杨凡玉眼前一亮,脑子里一下子想起来了,冒襄冒辟疆,明朝大才子啊,而杨凡玉知道冒辟疆却不是因为他的才气,而是因为这个冒辟疆大才子勾搭上了和陈圆圆同为秦淮八艳的董小宛。而且这位大才的风流艳史也不止董小宛一个,很是令杨凡玉羡慕不已啊。

“董小宛可好?”杨凡玉脑子里一直想着冒辟疆的艳遇了,一顺嘴却是问起了董小宛。

冒辟疆也一下字傻了,有些脑子转不过来,心想这个王爷怎么开口就问自己的女人呢?但是王爷问话又不能不答,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内子不敢劳王爷挂念,一切安好。”

杨凡玉话一出口就反应过来,也是暗暗骂自己白痴,但是都已经说出去了,也没办法了,一听冒辟疆这么说,忙说道:“冒辟疆和董小宛,才子佳人的故事天下尽人皆知啊,本王也是听说过的,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冒兄文采风流,令人佩服啊!”说完,杨凡玉也是偷偷擦了擦额头的汗,吓坏了。

冒辟疆心里也是一直不安,他以为杨凡玉早就看上了董小宛,想从自己这里要人呢,正在琢磨要是王爷要人,自己给还是不给呢,突然听到杨凡玉这么一说,赶紧笑着说道:“王爷太风趣了,学生和小宛相互钦慕,谈不上什么才子佳人,王爷实在是过誉了。”

旁边那美少年越听他们说话越气,先是方以智,这个王爷都是手拉手和他说话,再是冒辟疆,王爷连他的女人都知道,而自己论相貌,英俊倜傥,潇洒不凡,论文才,少既有才名,文笔雄视古今,怎么眼前这个又似农夫又似商贾的王爷却是对自己不闻不问呢?

当下也只好忍住心头不快,一抱拳说道:“学生侯方域见过王爷千岁,王爷果然是爱才之士,对于辟疆兄和密之兄果然是推崇备至啊!”

杨凡玉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相貌俊美的青年,原来他就是侯方域啊!杨凡玉可是看过一部电视剧的,里面讲了这个侯方域看上了一个也是秦淮八艳里的叫李香君的,可惜自己没钱给李香君赎身,正好阮大钺为了拉拢他,送他一笔钱给李香君赎身,结果被李香君骂个狗血喷头,最后李香君拿出自己辛苦攒下的私房钱替侯方域把钱还了。之后李香君洗尽铅华,闭门谢客,一心等候公子归来。在阮大铖的怂恿之下,弘光皇朝的大红人田仰吹吹打打地来迎接李香君做妾了。李香君一口拒绝了,田仰还要坚持,她干脆一头撞在栏杆上,血溅桃花扇。阮大铖也算是文坛上响当当的腕儿了,他并不想就此放过李香君,而是为南明皇朝弘光皇帝亲自执笔撰写歌词剧本,等李香君伤愈后,阮大铖立即打着圣谕的幌子,将她征入宫中充当歌姬。不久后,清兵攻下扬州,直逼南京,弘光帝闻风而逃,最终被部将劫持献给了清军,随后南京城不攻自破。李香君随着一些宫人趁夜色逃了出去。两个人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李香君就留下一柄桃花扇恹恹地死去。临去之前留下一句话:“公子当为大明守节,勿事异族,妾于九泉之下铭记公子厚爱。”可惜的是这个侯方域却耐不住寂寞,参加了顺治八年的乡试,而且只进了副榜,又引起许多人非议。后人感叹的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后半句就是指侯方域这个小白脸的。

一想起这些,杨凡玉对本来就有小白脸意思的侯方域的印象一下子达到了负值,再一想,刚才吊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以为自己可以恃才傲物,头上长角,现在一看自己对方以智和冒辟疆如此热情,就耐不住自己那颗虚荣的心了,自己凑过来上杆子,由此可见这人品也不咋地。

杨凡玉觉得虽然明朝的读书人都太多的过于纠缠在了一些面子上的事情了,有些迂腐,但是总体上气节是好的,很多人虽然对于大明没出过什么力,但是明亡了之后都避世隐居,不接受清朝的统治,虽然有些类似于鸵鸟那种自欺欺人的感觉,但是这个气节上是很让人赞叹的。但是也有很多败类,就比如眼前的这个侯方域,别人清朝请去做官都不去,而他没人请就自己屁颠屁颠的跑去科举去了,结果人家也都不拿他当回事,才让他考了个副贡生,根本就是耍他玩,偏巧他还就吃这套,自以为很受重视。

杨凡玉也没搭理侯方域,鼻子里恩了一声就算是知道了,自己拉着方以智和冒辟疆边走边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