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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齐圣五年,咫皇被叛军杀死,太子咫易渊继位,国号承辉。

雅瑟一袭白衣,依在汉白玉的栏杆上喂鱼,江映月走了过来,雅瑟看见她,礼貌地说道:“好久不见太子妃可好?”

江映月笑笑,“应该是我向您问候才是,母后,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么?”

雅瑟听她话里有话,心里一惊,转过身来,江映月脸上似笑非笑,“莫非你还想继续做皇后么?”

面对江映月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弯,雅瑟不动声色地说:“你什么意思,这是在宫里。”

江映月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宫里?现在这个宫里我说的算,你等易渊回来吗?痴心妄想!别自以为是了,以为易渊真对你这种下贱的女人动了情。”

雅瑟十分清醒,敏感的察觉到她的弦外之音,继续追问,“你什么意思?”

江映月得意地说:“我的意思是,从头到尾,你都没有逃出我的掌心,易渊对你都是虚情假意,那是我们计划好的。墨国的使者撞见你们是我安排的,说你有了孩子也是我设计的,不然你哥哥怎么能对你生疑,按兵不动呢?

你们一起上街,招摇过市,墨国的暗人都看到了,墨离已经放弃你这颗棋子了,我忍了这么久,就等这一天了,凤冠霞帔,皇后的称号是属于我的,属于我江映月的!”

雅瑟脸色有些苍白,却笑靥如花,鼓了鼓掌,“好,好好,干得漂亮,我雅瑟自认手段不差,可利用自己的夫君,和你比尚且逊色三分。”

说罢她转身走开,江映月得意地笑道:“我就要让你知道,你这种女人,再妖媚,再受宠,也只是男人的玩物!”

满天星斗,酒楼上已冷清下来,江浸辰满腹心事,踏上台阶,一人正自斟自饮,熟悉的背影,江浸辰走过去,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江浸辰拿走酒壶:“别喝这么烈的酒。”

雅瑟撑着沉重的头,抬眼看了看他,苦笑了一下,“很久以前,我就开始喝酒了,可是无论我喝多少,从来都醉不了,人一直清醒很累,我很累。”

“我知道。”

雅瑟指着他,“你知道?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说着望着他无声地笑了起来。

“晚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她看了看江浸辰,眸中灵光一闪,她打了个响指:“去你的‘舍下’,我要去叨扰一晚,不然我就在这酒楼喝到天亮……”

江浸辰扶起她,雅瑟慢慢站起身,说:“我能走,我怎么喝也醉不了。”

回到住所,江浸辰把她扶到床上,问道:“难受想吐吗?”雅瑟摇了摇头,沉沉睡去,江浸辰把她的鞋脱掉放在床边,这才有时间想为什么把她带回来?只为她一句半开玩笑的话吗?

睡梦中她嘴角漾着笑,眉头却紧锁,他靠在床头,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夜里雅瑟突然哭喊了起来,“父皇,母后!母后,不!”

江浸辰惊醒,抓住挣扎的她,“雅瑟,雅瑟!”雅瑟半睡半醒,靠在江浸辰怀里,他不由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别怕。”

雅瑟梦中呓语,“离,墨离……”江浸辰的手停在半空,黑暗中他皱了皱眉。

深夜的墨国皇宫,灯火通明,那个出访咫国的使者跪在地上,体如筛糠,“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墨离靠在龙椅里,眸中映着悠悠的灯火,漆黑的眼中涌动着诡异的光彩,他手指屈了屈,一侍卫拔剑一挥,宫里瞬间安静了许多。墨离一言不发,看着几个侍卫将死尸拖走,地上留下长长的血迹。

他突然嘴角勾起一丝笑,自语,“她没有骗我。”

玉箫走上殿来,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迹,道:“所有的暗人口径一致,也不一定是使者的错。”

墨离抬起头,“你的意思是,雅瑟背叛朕了?”

玉箫倔强的看着他,“这重要么?她可以是咫御天的皇后,是咫易渊的情人,但只能是你的妹妹,你太在乎,想太多,只能误了大事。这次的失误就是一个开始!”

墨离向后一仰,“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去的是她不是你!”

不知为何,听了这句话,玉箫心里突然狠狠的一痛,站在冰凉的地上,看着这个无奈的男人,淡淡地跟着问,“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你爱的是她,不是我?玉箫在心里默默的问。

自从江映月公然与雅瑟对立之后,宫里太监宫女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偌大的来仪宫一下子空旷起来,其他妃嫔与太子妃其乐融融,再也不来给皇后请安了,宫里几天也没人打扫,岸芷和雅瑟自己动手每天打扫卧室,其他的地方已经落了灰,后来连膳食也渐渐简陋起来,还常常要岸芷到御膳房去催,宫人们已察觉到太子妃对皇后的敌意,人人都巴结着未来后宫的主人,忙着和雅瑟撇清关系,流言肆虐了起来,三三两两的宫人聚在一起,便添油加醋的絮说雅瑟和咫易渊的关系。抱臂看太子未回宫期间太子妃怎么整治野心不死的皇后。

岸芷气鼓鼓地提着食盒回来,雅瑟懒得梳洗,打开食盒,闻了闻,“嗯,不错。”

岸芷几乎跳起来,“不错?!这分明是残羹冷饭,堂堂一皇后就吃这个,他们咫国真是气数要尽了!”

雅瑟把饭菜拿出来,“当初我和姐姐从宫里逃出来的时候,什么都吃不到,饿了就喝水,冰凉的水,后来我们吃树皮,胃疼得满头大汗。

追兵几天几夜不走,我们就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不敢睡,当时真想大喊一声让他们杀了我算了。”

她拿起筷子,看了看岸芷,“老鼠,我们吃过老鼠,姐姐不知怎么抓到烤熟了给我,当然不告诉我那是什么,我吃得津津有味,姐姐吃了几口却忍不住吐了,过去吃的树皮都吐了出来。后来我很奇怪,姐姐在宫里每天焚香沐浴,一双手除了琴棋书画没碰过别的,连筷子也是珠圆玉润的,这双手竟然有一天要去捉老鼠烤了吃。”

雅瑟讲得绘声绘色,岸芷听不下去了,端起饭来,道:“别说了,快点吃,吃完了我把盘子送回去,御膳房的竟然说盘子不够,不送回去下顿就没得吃了。”

雅瑟端起碗,这时门忽然开了,正午的强光照进来,雅瑟不由伸手一挡。

一个高高在上的声音响起,“哎呦,原来皇后在用膳啊,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可这来仪宫实在门可罗雀,连个通传的人也没有,我就冒失的进来了,皇后恕罪啊。”

雅瑟抬眼一看,江映月在众妃嫔的簇拥下雍容地走进来,手帕掩住鼻子,躲着阳光下纤细的灰尘。

雅瑟从容不迫,吃着饭,似笑非笑,含糊的说:“来得真不是时候,那本宫不送了。”

一个妃嫔急于在江映月面前出头,娇声道:“呦,饿成什么样子,真是没规矩。”

雅瑟放下碗筷,微微一笑,“妹妹,快做皇太妃的人了,怎么这么焦躁?过去一直以为妹妹有涵养,有的时候请过安了,陛下还要问我这是谁啊,我都替妹妹委屈,觉得妹妹是太温婉了所以不得先皇垂青呢。不过现在改了性子也没用了,逝者已矣,有什么办法呢?”

那妃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脸上挂不住,只好怒目而视。

江映月走在桌前,拿起一盘菜,对着光看了看,啧啧道:“这饭菜怎么能吃啊,御膳房真是不懂事,眼界高。”

说着一松手,一盘菜落在地上,盘子也摔得粉碎,菜汁流了一地,江映月一提裙子,绕到一边,“瞧我真不小心,打破了,没关系,叫御膳房再做。”

雅瑟缄默不语,江映月挑衅地抬起下巴,转身得胜而归,身后的众嫔妃一个个忙跟上去,生怕落在后面。

岸芷咬牙切齿道:“真是小人得志。宫里的女人真是成妖成魔了。”

雅瑟坐下吃着寡淡的米饭,淡淡地说:“风国不是这样,父皇只有母后一个女人,母后只为父皇梳妆,母后常常怅惘,没有为父皇生一位皇子,父皇总是对我们说,以后会有一个弟弟的,不然,就把皇位传给姐姐。我们姐妹虽是女子,父皇从小就把我们当男孩子待,叫我们读书、治理天下的道理。虽然是在皇宫,我们一家像是寻常百姓一样,安宁的生活。”

她看了看岸芷,问道:“你的身世呢?你是怎么成为墨离的手下的?”

“小时候家里遭了旱灾,离乡投亲的路上我被人拐走,辗转卖到师父手里,就跟着师父习武,和我一起练武的还有汀兰,最后活下来的也只有我和汀兰,后来我才知道师父是墨皇的手下,墨皇就是我们的主人。”岸芷一直没有抬头。

“如果活着出去,你最想干什么?”

“找到我爹娘,还有我弟弟,这么多年,我一个亲人也没有。”她眼眶有些红,低着头看着碗里的饭,不禁一笑,“想这么多干什么,最后就是不死,也可能老死在这宫里,我来了,就没想过有一天会离开。”

雅瑟凝眸道:“会的,只要不死,我们就一定会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家乡去。”

说着她媚然一笑,想起回家好像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她伸了个懒腰,拖着长音对岸芷说:“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会会这个江、映、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