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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琐事引出的怪事

侯大宝正躺在床上养伤,虽说只是划破了几个口子,可某些人出于自责心里,硬是把他按在床上。

九江很努力的装出关心的样子,可不时往外瞟的目光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侯大宝不指望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能够学着伺候人,半闭着眼睛说:“想去就去吧,估计堂兄和你姐已经挑出好看的小兔来了,你呆我这也没什么事干。”

“不去,嬷嬷说了,如果不是我逼着你去找青料,你是不会伤着的。”小丫头迅速收回往外看的目光,语气变的很坚决,举起手中的勺子准备给侯大宝喂水。

“这都三碗了,能不能不喂,我是脚伤,不是手伤。”侯大宝杵着床沿准备爬起来。

九江轻轻吹着勺里的水,认真的说:“不行,嬷嬷说了,出血后要多喝水,你要把那些喝完才行。”

侯大宝顺着九江的目光望去,那里摆着只木桶,能装二十来升的样子。

小侯爬起来就往屋外跳,九江不好意思伸手拉,站在屋里喊:“你干嘛去?”

“茅房。”小侯头也不回地说,谁他娘的半时辰不到喝三大碗水,又不是骆驼还能存背上。

“小小姑娘,清早起来,提着裤子上茅房,茅房里边,有个.......”侯大宝正哼着少儿不宜的歌系袍子,猛地想起来,村里学堂都好久没去了,也不知道那个教识字的夫子如何,趁着没事去看看。

路怀正在屋里打坐,听到侯大宝的声音就出门查看。

“走吧,陪我去趟学堂。”侯大宝笑呵呵地邀请,毕竟人家只是道门派来的保镖,不是自己的家奴。

路怀二话不说就去准备牛车,从这去学堂自己怕是背不动。

牛车这玩意天生就是形容慢的,坐上去感觉更慢,等摇到学堂时,侯大宝都快睡着了。

门口有自发组织的妇女守门员,正拿着绣针坐在门口的棚子里刺绣,见到侯大宝的牛车过来,几个人都做出个嘘的手势。

侯大宝只能扶着路怀的肩膀隔着门往里看,最左边的幼龄儿童正摇头晃脑地跟着三娃念《三字经》,中间的在学写字,这应该是封家村的大龄儿童,那老夫子正在教授的便是侯家村的大龄儿童,因为大被点名起来背诵,估计是出现了错误,被老头用板子狠狠抽了两下。

嘿嘿,看样子老头挺严厉的,严师好啊,严师才能出高徒嘛。回去得让爷爷给人加两贯程仪,老头一人带百十个孩子不容易,要房子开春也给他建一套......

“老夫不是见钱眼开之人。”老头坐在侯大宝家正屋怒吼。

侯老爷子在一旁赔笑,老头可是姚思廉早前介绍来的,提前招呼过,说这老头脾气怪,提啥都行,就是别提钱。平日里住在村里给建的学堂宿舍里,吃饭中午是跟孩子们一块,晚上是侯家村子负责送过去。要是没什么事,十天半月都不见老头出学堂一次。

侯大宝先行个拜师礼,让桃子给老头换了盏热茶才开口:“兰夫子,村里非是施舍于你,而是见夫子独居一隅,倘若亲朋到访,甚有不便,倘若夫子不嫌弃,村里尚有空宅一套可供夫子暂歇,待来年春日再另选地块为夫子新起一屋如何?”

兰夫子明显有些发懵,侯家村的宅子有多舒服,自己可是很清楚:“此话当真,老夫尚有一子儿女,皆与老妻居于商州,倘若真有宅院可供暂居,老夫便是终老于此又如何。”

看过苏定方的院子后,老头连夜就想赶回商州,被侯老爷子拉住,朝封家庄子借了两辆马车,才让他上路......

冬日是农户嫁娶的高峰,趁农闲时把事办了,等到开春正好多个帮衬,运气好的估计就少了个帮衬,多出个娘娘。

侯大宝的十七叔十八叔就把日子定在九月二十二,封家庄的两个闺女早就巴不得嫁过来,一天恨不得朝侯家村跑八趟,连衣服都要端到侯家村洗,借口是用水方便,其实是想早点嫁过来享福。

侯家村现在有多富,谁也说不清楚。送分红的马车没事就往村里拉一趟,光是铜钱也就罢了,关键这绢布多的让人牙痒,村里的婆姨把织机停掉,全力以赴的在半月内给每人缝出一身双层衣服。侯老爷子觉着布还是太多,现在的数量是每人三身。

“学堂的娃子全缝四层,封家庄的也算。”老爷子看瞅着这月拉来的布发愁。

布匹这玩意要如何消耗呢,侯大宝觉得做大型的东西消耗最快。于是乎村里家家户户换成新被面,新床单,觉着太薄,一律三层。

小侯现在很像村中的少族长,尽管常被三十多个叔叔抽来抽去,但外出办事的时候还是交给他,比如现在到长安采购喜宴用的食材。

九江和永嘉不能在村里长待,住了两日便回宫,孤独的小侯只能拉着路怀和侯方来采购。

“兰夫子。”路怀不愧是练功的,还没进城门就能看到人。

“不好,夫子在与人争执,他们在打夫子。”路怀怒气冲冲的在车里找了根木棍就跑。

离的太远,侯大宝与侯方看不清,只能跳下牛车跟着路怀跑。

的确是兰夫子,老头脸上有个红色的巴掌印,旁边还有个浑身泥水的年青人,两人与三个下人打扮的壮汉互相撕扯着。

路怀跑的快,一招野猪飞天就踹飞一个,拎起木棍就砸在另一个壮汉脑门上,趁着那家伙伸手捂头,直接踢在胯下,剩下那个伸手就来夺棍子,一旁的年青人赶忙抱住他的右腿,路怀照着脑门是一棍,却被壮汉用双手挡住,不过立马呲牙咧嘴的怪叫,估计是疼的厉害,路怀趁机朝怀里一掏,石灰粉就撒了出去,壮汉反应还算快,立马用衣袖遮住眼睛,然后胯下就传来一阵剧痛.....

这边都解决完了,兰老夫子还没反应过来,泥印青年开始躬身道谢,老头才问路怀:“你不是村里路胖子?怎会在此处出现?”

路怀指指侯大宝没说话,估计是怕地上的黑衣人听到。

侯大宝刚到,赶忙上前见礼,然后把老头拉到一边,才低声询问:“夫子不是到商州接家眷吗,为何会来此地?”

老头指着地上的三个打手说:“老夫自商州接了家眷就往回赶,想着先到长安与几位老友叙叙旧,便多留了两日,却不曾想出城时遇到这三个恶奴,竟于官道辱我妻女,吾儿下车理论却被殴于泥地,老夫亦被掌嘴,可叹这世道艰难!”

老头说着说着眼泪都出来了,看来情绪很激动,一时半会是平静不了,只能先劝到旁边休息,城门口那边的马车上跑下来两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呜呜咽咽的拉着老头哭,估计就是他的两闺女。

老头的儿子正用木棍暴打地上的壮汉,专挑胯下后腰这些痛处,看来怨气不小。

侯大宝等他打累了才上前见礼:“敢问兰兄,可曾与此恶徒结怨。”

年青人估计听老头说过侯大宝的事,赶忙还礼,顺手拉着侯大宝到一旁说道:“莫说结怨,便是见都没见过这几人,马车刚出城他们便骑着马朝舍妹污言秽语,我本不想与之计较,却被纵马拦于车前,这才忍不住动手的。”

侯大宝觉得这家伙很牛,对方人多都敢先动手,虽然武力值不行,但孝心和勇气可嘉。

这三个打手的身份很可疑,敢在城门口干出这事的,要说背后没人指使,谁都不信。

这春明门进进出出都是些有身份的,守城士兵为何到现在都不曾出现,除非早就被交代过。

杀鸡儆猴这事放在兰老夫子身上再合适不过,可问题谁是那只“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