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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京

第二天姬珩和邢舒窈便开始收拾行李,莫嫣也回到了驿站。

这次远行本来她只想带两个婢女和文智四人,可几个丫鬟谁也不放心她,闹着要同她一起去,哪怕是遇到危险也能多一个人替她挡一挡,让邢舒窈听了哭笑不得。最后只好让四个丫头都收拾行李同她一起走。

姬珩要带走的小厮全都是万刹阁的属下扮的,其余的人都和暗卫一样暗中跟随,唯有仁杞留在澜王府照看着所有的事宜。

因着是远行,他们带了三辆马车。第一辆是邢舒窈和姬珩坐,车里还有不少肉干果脯点心;第二辆车是绿夏四人坐,还放着她们几人的行李;最后一辆就是邢舒窈和姬珩的行李以及万刹阁众人的行李。

出发当天,苏宝璋和邢勉启早早的到了澜王府。看着穿着胡服的邢舒窈,苏宝璋十分不舍,可她没有办法,只能紧紧攥着邢舒窈的双手半响没有言语。

为了让母女二人久待一会儿,姬珩骑着马和邢勉启陪同在马车旁往城门方向去。

马车上,苏宝璋都没有松开邢舒窈的手。她细细叮嘱道:“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不适就走慢一点,反正不急着去他们南疆。”

“和王爷一定要互相照顾着,你们二人在南疆,只能依靠彼此。

“若是真的不幸遇到紧急的事情,一定要让他们想办法传信回来,你爹爹才好想办法。”

邢舒窈看着苏宝璋絮絮叨叨地说着,眼里流露出不舍,她反握着苏宝璋的手安慰着:“您放心,女儿和姬珩一定完完整整的从南疆回来。”

苏宝璋将她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肩膀,望着前方的眼里闪过泪光。到了城门口,邢舒窈扶着苏宝璋从马车上下来。苏嘉柔和苏嘉湛在一旁等着他们,见邢舒窈下了马车苏嘉柔忙走过去抱着她,“南疆一行肯定会有危险,你可要仔细别受伤。我两个月之后就要成亲了,估计你也赶不回来了。”

邢舒窈回抱着她,柔声说:“表姐放心,你的添妆我已经让娘给收着了,你成亲那日让她给你送去。”

苏嘉柔一下没忍住泪如雨下,“小丫头走了还想着我,姐姐等你回来,你可不许失言。”得了邢舒窈的再**证,苏嘉柔这才擦了眼泪笑开。

有辆马车朝着他们驶来,还没停稳姬别就从马车上跳下来,看得邢舒窈心里一紧。等姬别跑过来,她不赞同地说:“六皇弟,以后不许这般,若是受伤怎么办?”

姬别低头应着,见他情绪低落,邢舒窈弯腰平视着他,“不要难过了恩?我和你澜王兄去去就回来,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咱们的六皇子是不是已经是个男子汉了?”

姬别快速抬手拭去泪珠,点了点头。姬珩也走过来摸着他的头道:“跟着太傅好好学习,要听皇后的话,我给你请了郭校尉教你武功,要用心学知道吗?”

姬别只顾着点头,也没抬眼看他们二人。邢舒窈叹了口气,她怕再说下去她也忍不住了。于是直起腰身,冲着众人摆摆手上了马车。

邢勉启重重地拍着姬珩肩膀,见他目光坚韧,放心的让他上车离去。马车缓缓行驶出城门,站在城门里的众人皆是一脸忧虑,只盼着他们这一路平平安安。

两个时辰前,甘泉宫。明琏收拾好行李和细软趁着众人给南疆使者送行偷偷跑出了皇宫,带着贴身宫女和两个侍卫租了辆马车一路往南疆方向驶去。

等南疆使者离开,淑妃回到甘泉宫让人去唤明琏用午膳却发现她不在。甘泉宫掌事姑姑棠梨带着人四处寻找无果,最后回到偏殿去翻找这才发现明琏的许多首饰和衣服都不在了。棠梨心里一慌,疾步往正殿去禀告。

淑妃听了手里的果子都落在了地上,她亲自带着棠梨又去偏殿里翻找,终于在妆匣最下面找到一封信,信上写着:

母妃,见字如面,明琏不孝带着萱若和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离京一路往南疆去了。母妃别急,明琏定会去找澜王兄和嫂嫂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父皇那边若问起,还望母妃替明琏周旋一二。知道母妃最是疼爱明琏,等兄嫂返京那日也是明琏回宫之时。

不孝女明琏敬上。

看完这封信,淑妃的手止不住的发抖,一掌拍在妆台上,“荒唐!简直胆大包天!”她转头看着棠梨道:“她怎么敢就这样去南疆?她去做甚?不行,”淑妃提起裙摆往外走,“我得去找皇后商议一下,你讲明琏出走的消息压下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棠梨转身回到偏殿,叮嘱殿内的宫女内侍。

皇后坐在凉亭里看着姬别练字,见淑妃行色匆匆地进来,她让姬别乖乖写字起身带着淑妃去正殿。淑妃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将明琏离宫的事告诉皇后。

皇后得知后的反应和淑妃一样,她抚着额头道:“这个孩子怎的如此任性,南疆不比越京,真是让人担心!”说完她喊了一声怡景,吩咐她:“赶紧写信让人给阿珩他们送去,明琏肯定是不会回来的,就让他们碰上明琏就将她就在身边,万不可让她独自行动。”

怡景知道前因后果也一脸凝重地转身出去,距离南疆一行人离开已经两个多时辰了,就算信现在送出去也只有晚上才能到姬珩手里,怡景叹了口气抓紧时间写着信。

天色渐渐变暗,一行人在淇县的一个客栈停下歇息。莫嫣从马车上下来就来找邢舒窈,她晃动着手脚嘟着嘴道:“坐了一天终于可以歇歇了,姐姐你累吗?”

邢舒窈点点头,“有些累,所以咱们赶紧进去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明日又要启程呢!”

莫嫣顿时蔫了,跟在二人身后往客栈里走。莫弘已经叫了菜,坐在桌旁等着他们三人。莫嫣走过去坐在趴在桌上叹气,莫弘好笑的揉着她的头问:“怎么又蔫了?”

“坐马车太累了,”说着,莫嫣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看着莫弘,“阿兄,明日我能骑马吗?骑一段路若是累了我就坐马车。”

莫弘沉默不语,莫嫣以为他不同意,又耷拉着脑袋趴在桌上。莫弘愈发觉得好笑,“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又趴着了?”

莫嫣惊喜的站起身,“这么说阿兄你是同意了?”见莫弘点头,莫嫣一扫刚才的失落变得活泼起来,不停的同他们说这话。

因为有莫嫣在场,所以莫弘没有同姬珩二人说其他的。用过晚膳,一行人去到楼上的客房休息。

邢舒窈沐浴完坐在桌前看书,姬珩从屏风后出来她都还在看书。于是他无奈的从邢舒窈手里将书抽出来,“别看了,歇息吧。整日坐在马车上你不是也说很累吗?”

邢舒窈点点头,起身往床榻走。突然有什么东西撞击了窗户一下,两人对视一眼,打开窗户,一只信鸽飞了进来。

姬珩从它腿上抽出信筏,看清上面写的内容一脸严肃地将信筏递给邢舒窈。一向懒散的邢舒窈看了也不禁皱着眉头,“明琏简直是胡闹,她一个女孩子去南疆万一遇见什么怎么办?”

“照怡景姑姑说的来看,明琏比我们先走,她现在应该也在淇县歇脚,她胆子小不敢在荒郊野外露宿,明日一早我就让人去寻她。”姬珩抬手在邢舒窈背上轻抚,“别担心了,先休息。”

听姬珩这样说了,邢舒窈才放下心来。躺在床榻上,她靠在姬珩胸前,“明琏为何想要去南疆?”

姬珩想着重台之前同他提过一嘴,说有几次明琏都和姬毅一起陪着南疆大王子,他一直以为是皇帝的旨意,如今看来或许是明琏自作主张。他低声将重台告知他的话转述给邢舒窈并说了自己的猜想。

邢舒窈深以为然的点头,凭她对明琏的了解,明琏不是一个如此不知轻重的人,看来只能是因为这个南疆大王子了。她看着床帐说:“这莫弘长得也还算好看,比起大邕男子来说也不过如此,哪一点吸引了明琏呢?”

这话让姬珩深深瞥了邢舒窈一眼,搂着她的腰问:“比起大邕男子?也包括夫君我吗?”

邢舒窈抬手抵在姬珩唇前,摇头道:“那自然是比不过的,我的夫君那是大邕第一美男子,旁人只知你文采斐然,却只有我知道我的夫君乃是文武全才深不可测。”说着她的手游移在姬珩小腹上面,姬珩呼吸加重,床幔落下,只剩一屋春色撩人。

翌日一早姬珩便吩咐人在淇县打听,用过早膳他们坐上马车准备出发,出了淇县下一个城池就是临安了。半个时辰后,有一人驾着马靠近姬珩夫妻的马车,他轻敲车壁,“主子,找到公主了。听她落脚的客栈的掌柜说她一早便启程往临安走了,我们应该能在临安碰上,是否需要属下先行去追?”

姬珩沉声道:“避开南疆人,先去临安找到公主再说。”

“是。”那人领命,纵马从小道一路往临安去。

邢舒窈有些担心,“她怎么不等等我们,难道怕我们将她送回越京就这样一路先我们一步走着吗?”

“咱们午膳后就能到临安,今晚应该是在吴县歇脚,到时旁明琏跟着我们走。”

官道上,一辆青蓬马车疾驰着,明琏换了身普通女子的服饰坐在马车里望着窗外,神色间带着些忐忑和向往。萱若抿着嘴问:“公主,咱们何不等等澜王他们?”

明琏摇头,“澜王兄肯定要将我送回越京,出来了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萱若听了有些为难的看着明琏,终是狠下心道:“公主,您这一路苦苦追寻是没有结果的!皇上绝对不会允许堂堂大邕长公主嫁去南疆的!”

闻言明琏有些失神,自嘲地说:“我何尝不知没有结果?做惯了笼中鸟,如今出来走走就当历遍山河,过几月同澜王兄他们一道回越京就行了。”萱若这回没在说话了。

午膳时,马车停在一家村子前。萱若将干粮拿出来给明琏,又分给了车外的两个侍卫。刚吃完准备出发,一阵马蹄声传来。两个侍卫皆警惕的看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只见一黑衣人拿着澜王府令靠近他们。

黑衣人从马上下来,对着明琏拱手道:“公主,澜王殿下派属下来告知您,请您不要再一个人上路,他们不会送你回越京,但是也不会放任你一个人去南疆。”

明琏有些欣喜地看着他问:“你说真的?澜王兄不会送我会越京?”

“属下绝不敢欺瞒,澜王妃亲口说的,还望公主殿下在此等候澜王他们通行。”

明琏满意的点头,让萱若给他拿了干粮,坐在马车里静静地等着。大概一个多时辰后,一支庞大的马车队朝着他们驶来。

南疆大王子和公主从马车上下来,后面的姬珩夫妇也从马车上下来。明琏自知理亏,站在原地垂头等着他们过来。

姬珩和邢舒窈俱都沉着脸,莫弘看到明琏的时候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大邕的长公主会在这里,怪不得一路上澜王夫妻都有些奇怪。

等几人在她面前站定,明琏才抬起头望着他们。邢舒窈没等她开口就说:“胡闹!幸好及时找到你了,否则我还不知道在哪儿哭去!”

明琏近前拉着她的手撒娇,“好嫂嫂,这回是我错了,绝对没有下回了我保证,你跟澜王兄说说让他别生我气呗。”

姬珩冷眼瞧着明琏的一番动作,没有说话。一旁的莫嫣仰着头看着明琏道:“你是公主,我也是公主。但是公主也要听话不可以一个人行动哦!”

明琏笑着答应莫嫣,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辫子。南疆的这位公主实在是聪明又可爱,她目光扫过莫弘,顿了顿转身上了马车。

为了防止明琏一个人离队,她的马车在南疆众人和姬珩他们中间,一行人就这样往吴县去。

到了吴县几人坐在一桌儿用晚膳,期间明琏和莫弘没有丝毫交流,就连眼神都没有碰上过。用过晚膳明琏第一个起身往楼上走,看着她明显有些失落的背影,邢舒窈叹口气跟上,莫嫣见两个姐姐都走了她也小跑着跟上。

剩下姬珩和莫弘相对而坐,姬珩老神在在丝毫不在意莫弘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最后莫弘沉不住气,开口道:“澜王殿下定力很好嘛,这么沉得住气。”

姬珩挑眉,“我们读书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沉得住气。”

莫弘笑了,他起身走到姬珩身旁弯腰凑到他耳边说:“你们二皇子让我务必将你永远留在南疆,不知澜王殿下同他有什么深仇大怨?”

姬珩垂眸敛去神色,有些讶异地转头看着莫弘,“这我便不知道了,我一个无父无母的读书人,怎会知道他的想法?敢问大王子是应下他的请求了吗?”

莫弘但笑不语,转身往门外去。姬珩等他走远了,抬腿往楼上走,莫弘的话影响不了他,凭姬毅的脑子,他很难想到有什么高明的办法…除了接连不断的暗杀。

明琏坐在床上看着窗外,邢舒窈走进去坐在她身旁,莫嫣紧随其后。察觉到有人进来,莫嫣转过头,待看到是她们二人,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邢舒窈揽着她的肩膀,语焉不详地说:“伤感的情绪就让它过去,这次出来就当透透气,可不能变成多愁善感的女子。”

莫嫣深以为是的点头,也装作小大人的样子看着明琏一字一句道:“对!窈姐姐说的对!若是不开心,到了南疆我带你四处去玩儿玩儿,不要变成你们大邕那些深闺女子。”

明琏被她逗笑了,偏头问:“我们大邕的深闺女子是什么样儿的?”

莫嫣坐在凳子上,煞有其事地说:“虽有文采却伤春悲秋,时不时落下几滴泪,不好,不好!”

这下倒是真的惹笑了邢舒窈和明琏,二人笑作一团,莫嫣嘟着嘴叉腰哼道:“有什么好笑的!本来就是这样嘛!”

邢舒窈坐直身子,收起笑意拉着莫嫣的手,“嫣儿说的对,我们可不能那般,所以现在该回去休息接下来快快地去南疆你才好带着明琏姐姐去玩儿呀!”

莫嫣点点头,转身出了房门回她自己房间去了。

等莫嫣走了,邢舒窈才一脸凝重的看着明琏,“我和你澜王兄猜到你为何追来了,我不会去干预你的事情。但是,你万不可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明琏抱着她的肩膀,保证道:“你就放心吧,明明比我年龄小却这般老成,怨不得能和澜王兄成为夫妻!”

邢舒窈扯开她的手,瞪着她说:“没大没小的,小心你澜王兄教训你!行了,赶紧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出发,”说着她又转身吩咐萱若,“好好陪着公主,盯紧她万不能由着她胡来了知道吗?”

萱若忙不迭应下,送邢舒窈出门。邢舒窈回到客房,姬珩正靠着床榻看书,见她进来了放下手里的书让她赶紧去洗漱。

待邢舒窈洗漱出来,姬珩已经躺下了。她从姬珩身上跨过去掀开被子紧挨着姬珩道:“明琏这家伙我已经劝过了,但也不算完全劝过,毕竟我也不能棒打鸳鸯。”

姬珩好笑的捧起她的脸问:“什么叫棒打鸳鸯?我倒是没瞧出来你还有做红娘的天赋?”

邢舒窈没好气的拍掉他的手,“我的意思是我不能干涉明琏的想法,只要她没有做出格的事便由着她去吧,毕竟关在深宫里的公主出来一趟不容易。”

姬珩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知道,逗逗你罢了。”邢舒窈抱着他的腰,低声问道:“莫弘同你说什么了?”

姬珩神色平静,语气也是淡淡的,“除了宫里那几人的幺蛾子,别的没什么了。”

邢舒窈听了,毫不在意的闭上眼睛呢喃:“那就可以睡了,养足精神好打架!”

姬珩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一脸无奈的同她睡去。

接下来的时日就是坐在马车上不停地赶路,偶尔没赶上入城他们便就地休息,安排侍卫轮番值夜。终于在二十天之后到了莫县。

莫县人口比较杂,有大邕人也有南疆人,甚至还有就此联姻留在这里的南疆人。莫县的河对岸就是南疆的城池,一行人暂时在莫县休整。

姬珩牵着邢舒窈走在街道上,来往的行人除了会打量一眼他们并没有别的行为。用过午膳,莫弘要带着南疆众人过河回到南疆。

姬珩他们拒绝了同去的提议,说是要留在莫县住两日。莫弘一笑,带着南疆众人离开了,他不怕姬珩他们逃走,莫县的眼目可不少。

莫嫣依依不舍地同他们道别,让他们一定要尽快去南疆,她会在城门口等着他们的。

看着他们离开,邢舒窈忍不住舒了口气,“终于走了,还是咱们自己人呆在一块儿自在!”

姬珩捏了捏她的鼻尖,“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邢舒窈摇头,“反应无事,咱们四处逛逛?”她转头问明琏,明琏婉拒了,长时间的赶路让她有些不适,想在客栈休息。

姬珩和邢舒窈二人便带着丫鬟侍卫出去逛街,路过一家食肆时,邢舒窈眼尖地瞥见一位老妇人一直打量着姬珩,脸上又惊又喜。

她扯了扯姬珩袖子,压低声音说:“有位妇人一直在看你,我觉得她应该认识你。”

姬珩听了,带着她往食肆里走去。几人要了一间雅间坐下,没多久那位老妇人端着饭菜上楼。在上菜的时候,老妇人有些心不在焉。邢舒窈冲重台和绿夏使了眼色,几人出门守在门外。

她轻声问老妇人:“老人家,您是认识我夫君吗?”

老妇人不料邢舒窈突然发问,手一抖,盘里的菜肴差点洒出来。她连忙摇头否认,“不,不,不认识!”放下最后一碟菜她就要转身出去。

姬珩清冷的嗓音在房内响起,“您不认识我却认识我父王是吗?”

此话一出,老妇人的身子一僵,缓慢的转过头看着姬珩,一脸的挣扎。

【作者题外话】:是相识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