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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突破

在天陨解释完实力的划分以及另一种修行方式的存在,同时也确定了羊语儿未来的修行方式之后,太阳俨然已到头顶,上午不知不觉溜走,中午突如其来而至。

羊语儿依旧没有侍女的自觉,又撒娇着以“自己不会烧饭,请求师傅做一次让自己学习”的名义,逃掉烧饭义务的同时,又美美的品尝了一次天陨的手艺。

这一刻,羊语儿觉得,有这样的一位师傅实在是太太好运的事情了。他不仅文武双全,还有各项技能傍身,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更是随身携带着好多可爱的小家伙,这简直是家居旅行,冒险历练的必备良人啊。

然后下午,羊语儿的地狱训练就毫无征兆地开始了。

首先呢,天陨是这样告诉她的:

“在我看来,你现在的体魄,完全已经达到突破到黄阶的基础,也应该能承受你庞大的精神海了。

现在呢需要的是一个契机,或者说一个能让你突破到黄阶的刺激。而以你的情况,最合适的莫过于通过剧烈运动和急剧消耗精神海来达到这种刺激。

所有我提供这样一个方案,当然,对我算一个游戏:我今天赠送你一个域时,而这一个域时,你需要用你的全力往竹门跑。一个域时后我会来追,而我花费了多少时间追到你,会按1:6的换算加到你第二天的逃跑时间里。

不过你不要太乐观。按一个域时等于60分钟的方式计算,今天赠送给你的这一个域时,如果你不能保证我花10分钟以上的时间才追到你,那你第二天将只有不到一域时的时间逃跑,以此类推,第3天更少,之后的每天都会陷入恶性循环,时间上一天比一天少。

另外这里我要提醒你一句,你昨天在障碍中前行,从清晨7时到落日的傍晚6时,半天差不多11个域时的时间,你总共走了竹园的1/10。考虑到连续11个域时中你状态的削落,我算你满状态下的1个域时能走1%,再考虑之后没有我设置的障碍,你最多能翻倍到2%。

也就是说,你每天只逃我10分钟的话,剩下的90%路程,你需要45天才能跑完。

“所以,”天陨最后终结道,“用尽你的全部力气和精神力去跑吧,不然,你可能连入学的资格都会没有的。”

之后天陨完全不顾及羊语儿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和吓得惨白的脸色,直接挥手:

“游戏开始!现在计时。”

羊语儿硬生生地将口中的抗议吞了回去,根本顾不上废话,转过头就立刻窜了出去。

现在她能想的,就是尽可能地分辨竹园规则和方向,尽可能地往前奔跑,尽可能地逃离天陨的10分钟范围。

看羊语儿一下子就窜地没影了,天陨才褪去那一脸的威严和无情,摇摇头不禁失笑道:

“小傻瓜一枚,什么时候追上你还不是我说了算。我现在拉上小双帮忙,正常抵达竹门也只需4个域时。逃我10分钟,那差不多要跑4%的路程。你要是真能做到,那还担心进不去学院?

那剩下的90%,也就22天左右而已了。”

说完,天陨也不在多想。他准备自己小眯一下,醒来后,再去调戏小绵羊,嘻嘻,最好到时告诉她,离10分钟还差几秒,让她好好伤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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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域时后,天陨准时醒来。

他并不盲目地选择羊语儿离开的方向去追,那种走一步算一步的前进方式,只适合于那些刚刚接触到精神力,甚至都还不算入门的小学生,根本不符合他精神力的使用标准。

他所说的10分钟能走完整个竹园4%的路程,真正代表的含义,是指他专心使用精神海探测,10分钟所能探查到的半圆形范围的半径。这半圆范围内的一切,基本都会在这10分钟内在他眼前略过。

现在他使用的就是这种探索方式,而差不多5分钟之后,天陨的精神探测便发现了他的目标。

在天陨的探测感知中,这时的羊语儿就静静躺在一片草丛里,一动不动。

天陨并不觉得羊语儿是在躲他,因为他刚才告诫地很清楚,需要的是羊语儿用尽全部心力奔跑,那显然现在的羊语儿并不是为了拖时间而与天陨捉迷藏,而应该是因花费了全部心气,直接脱力晕了过去。

“真是只愚笨的小绵羊。”天陨摇摇头,确定了方向后便立刻退出了精神感知,向着小绵羊的方向疾驰而去。对他来说,虽然这只小绵羊蠢萌蠢萌的,但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便宜徒弟、无用女仆,总不能让别人捡了去。

“不过,这小丫头还真拼命。5分钟,以一个域时=60分钟的等价计算,也就相当于1/12域时,我一个域时能探知全竹园的25%,那代表的距离也就真有竹园的2%了。虽然我给她计算1个域时能跑多远时候,给出的结果也是2%,但那是理论上的最大值,没想到还真让她做到了。”

念此,天陨的身影又快了几分,毕竟,达到理论的最大值,花费的代价肯定不小,恐怕,真是羊语儿的极限了。

发现羊语儿的时候,天陨还真有些心疼。他的感知终究是有些模糊的,天陨也只能估计小绵羊因力竭而晕倒。但到了眼前,天陨才有最深刻地触动。

羊语儿的脸上还有汗渍干涸的痕迹,眉头紧锁,鼻子微皱,牙齿紧紧咬着下唇,显然昏迷前还在承受不小的痛苦,特别是她的双腿蜷缩着,猜测在不久之前还在痉挛抽搐,这副模样,看得天陨都有些不忍心。

考虑到羊语儿还要昏迷一段时间,即使醒来也暂时动弹不了,天陨干脆拿出帐篷,铺好床铺,然后再次小心翼翼地将羊语儿抱到床上并掩好被子。

收拾妥当后,走出帐篷的天陨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具体什么,又说不出来。

他思来想去,最终才发觉他刚才的一系列动作,和昨晚照顾小绵羊是如出一辙。而按照他给羊语儿设定的方案,之后的几天,甚至十几天,只要羊语儿没有突破,他就会一直持续这样的生活。

“唉~”天陨不禁深深叹了口气,拍了拍额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无奈。

他完全忘了还有这茬,这回对他来说,还真的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白痴建议。

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有祈祷羊语儿能快点突破,虽然突破后的小绵羊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可能更多,但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

天哪,这哪是无用女仆啊,都已经反客为主让自己来伺候了!

说好的少爷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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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语儿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落日的余光恰好照在帐篷上,给她的感觉,就像自己躲在一个大大的灯笼里,环顾四周,一片温暖的晕黄。

这次的她没有尖叫,因为床被上还有她和他的味道,这一切让她觉得熟悉而又安心。

她活动了下手脚,感觉还有些泛酸,微微回想,便明白自己之前是昏过去了,以至于师傅怎么找到她,以及花了多久找到她,她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爬起来,羊语儿准备走出帐篷去找师傅。但临出门,它想到了些什么,回过头,看着有些凌乱的床铺,她禁不住微微吐了吐舌头。

然后她学着昨天天陨收拾的动作,有模有样的整理了起来。直到折腾了好多遍,她终于感觉有点整齐的样子了,这才拍拍手,准备去找天陨夸奖自己一通。

羊语儿看到天陨时,天陨刚刚结束冥想。似乎是感觉到了羊语儿的目光,天陨也就站了起来,转身走向她。

羊语儿不待天陨走进,便迫不及待的跑向他,拉住他的手就向他炫耀:“师傅师傅,我会整理床铺了,和你昨天整理的床铺有六七分相像呢。怎么样,厉害吧?”

这显然戳中了天陨的痛处,天陨只要一想起他们主人和女仆的身份,就忍不住悲从心来。

而对于这么个床铺只能叠个六七分整齐,还要他来伺候吃饭休息的女仆大人,他完全不知道该不该表示欢喜。

良久,他扯了个勉强能看的笑容,拍拍羊语儿的肩膀,鼓励道:“嗯不错,继续加油!”

同时他也在心底安慰自己:嗯,的确不错了,至少,她有叠床被的心了,至于效果,多尝试几次总会好的。

得到了天陨的鼓励,羊语儿心理美滋滋的,这可是她第一次做家务,没被批评让她觉得很骄傲,所以她想干脆一鼓作气,从师傅那里把晚饭也承包过来。

想做就做,她很期待地跟天陨说:“师傅,晚饭我来!看你做过两次饭了,我觉得我应该没问题了,可以让你尝尝我做的……”

“别,我来!”天陨马上拒绝道。就羊语儿叠个床被都不整齐的家务学习能力,要天陨相信她看两遍就能学会做饭,天陨宁愿相信她一突破就到玄阶。

真让她做饭,那已经不是浪费珍贵食材的问题了,那对天陨的折磨完全可能是老头十大酷刑的级别了。

这一刻的天陨觉得,很有必要让女仆大人乖乖地休息,杂事琐事尽管吩咐他这个小杂役就行。

吃完晚餐,天陨让羊语儿再休息一个域时,以便能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好。而到了时间,天陨让羊语儿坐好,并唤来了双子球做准备。

“因为你下午直接昏迷了,所有原本还有的一个训练只能拖到现在。你做好准备,我让双子球使用感知传递,将我精神海的基本感知传递到你的精神海里。你注意感受我的方式,范围,以及一些技巧的使用,这对你以后的帮助会很大,但你的精神力消耗也很恐怖,能坚持多久看你能力。”

“不过,我要警告你一句,过犹不及。这个训练方式是这样,明天你的心力消耗也是如此。”

“在未知的环境中保持清醒是生存的基本守则,对谁都一样。今天你的表现让我很不满意,念你第一次,我不追究,但若有下次……”

“你打我屁屁,或者罚我不睡觉!”羊语儿一句话,瞬间让天陨的严厉土崩瓦解。毕竟天陨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一枚少年,装成熟装严厉在羊语儿看来总感觉有点不伦不类,也让天陨觉得变扭不已。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生气不生气,我不是知道你会来嘛,有你在,哪里都很安全的。”羊语儿淡定的解释原因,并表示她确实知道了,以后肯定不昏过去。

天陨摇摇头,也便略过不提,竹园的环境特殊,确实没什么危险性,这方面,需要羊语儿吃几次亏才会有更深刻的理解,口头上说再多也未必有效果。

“好了,你准备好。小双,精神共享。”

说完,天陨闭上眼,把感知范围控制到竹园的2%后开始冥想。按精神海的划分标准,这应该就是羊语儿如今的感知极限,也最有利于她的之后几天的消耗和适应。

星光点点,洒落在这两位少男少女的身上,带着一种静谧的安宁。

一个域时后,羊语儿的精神海再也坚持不住,昏昏沉沉间自动退出了双子球的精神共享。

退出后,她还瞪着眼看了天陨好几秒,像是在说明她没有再昏迷过去。

然后,她倒在了天陨的怀里,甜甜地睡了过去。

6月的第2天,在这里悄然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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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第3天,天陨和羊语儿也是这样过去。羊语儿继续一个域时的跑路时间,虽然她对天陨告知的昨天刚好10分钟找到她表示怀疑,总觉得是这狡猾师傅偷偷减了时间,但苦于自己昏迷没有证据,羊语儿只能作罢,念念不忘这次要抓天陨一个现行。

最后天陨控制着时间就是10分钟找到她时,她只有力气瞪着一双大眼睛,愤愤不平。

这一天这种心力消耗进行了俩轮,羊语儿上午一次后,在傍晚来临前又尝试了一次。而晚上再次接受精神共享的训练之后,她什么都不想就沉沉睡去。

而第4天下午,当天陨再次找到她时,她正坐在一个山坡上,目光怔怔地盯着自己略微颤动的双手,满眼的不可思议。

“师傅,我,成功了……”

“这,这感觉,就像您说的,太奇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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