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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遭‘忍者’偷袭

红线和昙云师太隐娘和恶风四个人护送郭子仪一伙人回到边关,城关守将众人迎进将军府,并设酒宴款待众人。酒宴后众人与郭元帅讲述了这些日子的风风雨雨,当晚他们一伙人便留宿在边关的驿馆里。

第二天众人因要赶去南诏,看望妙玄和常世雄,还有红线娘,所以就谢辞了郭元帅的盛情挽留,四个人踏上了去南诏的路。

几个人骑着马有说有笑的,经历过这么些天的磨难,现在他们的心里终于平静了,再不用过那种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

虽然己是深秋季节,但草原上的草和树叶还没有完全枯黄,尚保留着少部分绿色。四个人里,隐娘和师父有说有笑的讲述着这些天来有趣的事,有时说着说着还把师父说笑了。红线见恶风一个人只顾骑着马在路上小跑,便策马追上他。

“义兄,你身上的伤完全好了吗?”

“没事儿,都是些皮肉之伤。”他扭头回答红线。

“这些日子我们吃了太多的苦,遭了太多的罪,等到了南诏我让娘好好犒劳犒劳义兄,大鱼大肉美酒让你尽情地喝。”

“唉,这些天可让我遭了罪,肉不能可劲儿吃,酒也喝的少多了,这哪是我恶风过的日子。”

“义兄,你别吹牛了,你被老祖关在山洞里的时候,也不是没肉吃没酒喝?”

“义妹你还真说错了,师父虽然将我关在山洞,但每次他出去弄来酒和肉,都少不了给我带一份,呆在山洞里二十年,我从没有断过酒肉,唉,还是师父好哇。”说这话时,红线看到他眼睛有些红了湿润了,她没想到义兄这样的硬汉子也会动情。

提到无极老祖,此时红线的眼睛也湿润了,她还想起了师祖冲虚真人、师叔祖灵虚子,还有轩辕公、魔障大师,还有丁老伯,他们都是因为那把天遁神剑而丧生。

她想:假如当初老祖和师祖他们不去争夺那把神剑,就不会因此而丧生,但马上她推翻了这种想法,如果他们不来争夺那把神剑,那神剑就会落入无量法王或不空和尚手中;也许还会落入魔天教的手中;还有那灵鹫上人和夏侯天龙他们,也都想将神剑夺到手中。如果天遁神剑到了他们手里,那危害就大了。

如今一切都过去了,但是红线还有个心思,当初老祖和师父,还有其他人都是草草安葬,待到有时间时需将他们厚葬,以慰他们在天之灵。这件事,等到了南诏后她须和师父妙玄和师叔常世雄商量,当然也得和昙云师太和恶风商量。

他们四个人很快便来到南诏的边界,再走一百多里就会看见百兽谷四周的山峰,先到百兽谷看看阁陂大师然后再去南诏王宫。

这时四个人谁也没有发现有一个人一直在跟踪着他们,其实这个人从他们离开大草场时就暗中跟踪他们,先跟到边关,然后又跟着他们离开边关,并眼见他们进入南诏国内。也许是被南诏巡逻的兵士发现,最后不得不悻悻回到来路上等候。

自从侥幸从天龙帮总堂逃走后,他还是心有不甘,虽然凭他那两下子很难从红线一伙人手里夺到天遁神剑,但他想从那伙人手里偷盗来神剑,他还是有点把握的。

不知为什么,他始终对那把天遁神剑念念不忘。眼见耳听那么多武林大师高手都败在死在红线一伙人手里,他不应该有这么大的野心。但他——地鼠偏要想得到那把天遁神剑,要想方设法将它偷来,既使为它丧命也在所不惜,可惜他不知道那把神剑己不在红线一伙人手里。

当他们来到百兽谷时,看到这里鸟语花香的景色不由得心旷神怡,前来迎接他们的是狮奴,他告诉红线阁陂大师去南诏王宫了。

四个人骑着马不一会儿便来到南诏王宫,阿姣听说女儿回来了,自己一个人跑出王宫外来迎接他们,母女相见自然是亲热的不得了。

紧接着阁王和阁陂大师也出来迎接,后边还有妙玄和常世雄、云童,还有四大军将等人。

快到傍晚时,王宫里准备了宴会来招待众人。宴会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珍馐美酒,显然阁王是想用这些来补偿大伙儿所受的苦所遭的罪。

大伙儿开始吃喝得很开心,可就在酒喝的正在兴头时,不知谁提起了因天遁神剑所死的人时,众人一下子沉默了,好像心里堵了一块石头似的。

忽然宴席上传来一阵抽泣声,众人看去,原来是红线娘阿姣,此刻她想起了死去的姐姐阿姹,阿姹是死在无量法王之手,现在无量法王己被红线他们所杀,也算为阿姹报了仇。而阿姹的丈夫叱吒鬼王那时因为急着给媳妇报仇,也受了重伤,如今还在王宫里养伤呢。

这些天来好客的阁罗凤天天盛宴款待众侠士,可是再美味的酒宴也有吃腻的时候,尤其是昙云和妙玄二人根本不动荤腥,所以两人后来时常推辞赴宴,只是让王府里的女仆备下粥饭素菜即可,到后来连红线和隐娘也推辞不去了。

晚饭后昙云和妙玄呆在屋子里,两人商议明天离开南诏王府,并将无极老祖和轩辕公等人的尸体重新好好安葬一番。

待众人都回到房间后,两人便召集他们并把两人的想法告诉了众人,他们都没有异议。于是昙云和妙玄还有红线找到阁王,把众人的想法告诉了他。阁王虽然还想再留他们几日,可众人决心已定,不想再逗留下去,无奈,阁罗凤只好答应了他们。

第二天众人辞别了阁王阁陂大师及南诏的各大军将等一众将军,临别时只有红线和阿姣缠绵绵的,不知有多少话要说,在昙云师太一再催促下,母女俩儿这才含泪告别。

他们一行六人先前往西域魔天堡,先安葬魔障大师和丁老伯,还有魔天教的老头,这个老头也帮了他们不少的忙。然后等回到大草场后,再研究如何安葬无极老祖和他的两个徒弟,还有轩辕公。

跑了两天他们终于来到魔天堡,这时看见堡门里走出昭武几个魔头,一听他们是回来安葬死去的那几个人的,便把他们领到堡外一片树林中,在那里,众人看见三座坟莹,还立有三块石碑,还挺豪华的,分别是魔障大师、丁老伯,还有魔天教的那个老头。

原来是昭武几个魔头为报答红线他们的不杀之恩,所以将几个人的尸体移到树林中,并给三人修建了豪华的坟莹,并立上石碑。

在祭拜疯和尚和丁老伯两人时,红线感触最深,她心里酸酸的,不禁热泪盈眶。她想起初遇疯和尚时,他是如何援助自己,又如何传授自己绝世武功:飘渺剑法和飘渺神功;想起丁老伯十几年前救自己和师叔常世雄脱离险境的。可如今两人都己死去,自已却还没来得及报答他们的大恩,真是遗憾终生。

临走时昭武几个魔头送给他们六匹天山宝马,这让六个人很是感动。六人骑上宝马,辞别了几个魔头后,朝着来时的大路飞驰而去。

去时足足用了两天,归来时只用一天便来到了大草场处,他们找到了无极老祖和冲虚真人、灵虚子,还有轩辕公的埋尸处。

经众人商议将四人火化成灰,然后将骨灰带回到中原好好安葬一番。一切都办妥当后,常世雄提议先回南诏,然后再回京城,但妙玄却不同意,可红线却说必须回南诏去,因为还要接云童一块回京城,妙玄无奈只好同意。

到了南诏见到云童,众人就要连夜赶路回京城,但阁王竭力留众人住一宿,明天早上再启程上路,盛情之下无法推辞,众人只好留下。

昙云师太让阁王挑选几匹南诏马,他们所骑的天山宝马就留在南诏,因为那天山宝马太名贵了,回大唐这一路上难免不被人围观,弄不好还会被贼盗惦记,再惹出些麻烦得不偿失,而骑着几匹普通的南诏马则不会给他们惹麻烦。

第二天早上常世雄找到红线,让她跟师父妙玄说他要留在南诏不回京城也不回老君山了。一听这话,红线忙问为什么,可师叔常世雄却支支唔唔说不出来。

当妙玄听说师弟想留在南诏,脸色立刻黑了下来。她叫红线再去找他,可红线却不愿再去,因为说这话时常师叔的语气很坚决,她再去也没有用。

红线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会发那么大的火,她很少看见师父生这么大的气。

见师徒两人僵持着,昙云忙过来劝妙玄:“师太,你不要为难红线了,她再去也没有用,看来你那个常师弟铁心要留在南诏了。”

“简直是欺师灭祖,师父和师叔,还有老祖的骨灰还没有安葬,他却一点也不关心,而且还要留在南诏不回老君山了。”妙玄恨恨地说。

这时阿姣来到众人面前告诉妙玄:“师太,你不要生你师弟的气,是我留的他,我想让他帮我好好安葬一下我夫君,因为他们俩人从前也是结义兄弟。”

妙玄此刻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然绷着个脸说:“没什么,我没有生他的气,有没有他都无所谓。”她说的明显是气话,阿姣也没有再说下去。

红线童年时叫常世雄为常叔叔,也因为他是爹的结义兄弟,后来爹被张虔陀陷害而死,在奸贼率兵追杀他们全家时,又是常叔叔保护她逃离了奸贼的追杀,那时候她几乎把常叔叔当成了自已的家人。

她忽然意识到师父好像也生她娘的气,难道是因为她娘和常叔叔的关系比较密切?虽然不知道三个人到底是因为生气,但红线能看出来,虽然师父和常叔叔是一个师父的师姐师弟,但明显能看出来,常叔叔并不喜欢和师姐说话,倒经常与她娘阿姣有说有笑的。

这时她有点感觉到了三人的微妙关系,不过这都是长辈们之间的事,她是没法插嘴的,甚至连劝解一下都不知从哪里说起。

“算啦,别等常义士了,我们走吧。”昙云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到。

妙玄先跳上了马,也没有招呼别人,独自一人先行离开,她骑着马慢慢地朝边关方向走去。其他人也纷纷跳上马,告别了阿姣,以及前来送行的阁王和阁陂大师等一众人等。直到众人都骑上马准备离开时,常世雄才从王府里跑出来,并频频挥手向众人告别。

先前那件事让众人很沉闷,妙玄在前边走着,后边的人也不好说说笑笑,所以大家的话儿也都很少。刚才那件事也许只有昙云心知肚明,她知道常世雄和阿姣的关系很密切;也发现妙玄也喜欢她这个师弟,可是这个师弟只把她当作师姐,并没有其它想法。

尽管昙云师太将这件事看个明明白白,但却不能说出来,只能装湖涂。

傍晚时众人到了边关,才隔两天又见到了郭子仪。此时天色已晚,郭子仪便安排众人在馆驿里住下,他也准备第二天与红线昙云等人一块回京城。

第二天准备启程时,众人发现郭大人所率的将士有一百五十多人,一问究竟,原来是在上次被吐蕃骑兵所追杀因而跑散的将士,还有受轻重伤而治愈的将士。众人一看原来郭元帅所率将并没有全军覆灭,还保住了一百五十人。

“郭大人,你率大队人马先走吧,我们在后边跟着。”昙云告诉郭大人,于是郭子仪率一百多骑兵踏上回京城的大路。

见他们走远昙云师太这才松了口气,她喜欢清静,并不愿与这大队官兵同行,其实另外几个人也是同样想法,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一路上波澜不惊,这让遭遇到无数个惊心动魄日子的几个人反而有些不适应了。是啊这么长的时间他们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这回可算熬到头了。

骑在马背上朝前边眺望,只能隐约地看到前边大队骑兵的背影。他们六个人也不慌不忙地走着,大伙儿的身心也全部放松下来。

这时他们看见前边不远处有一条河,走到近前看,估摸一下河宽,大约有七、八丈。要光是人的话他们驾轻功就能轻易过去,可这六匹马可难以涉河过去,因为凭肉眼观察这河起码有一丈多深。众人再搭眼看,发现河的上游处有一座木桥,那郭大人及所率的一百五十个骑兵大概就是那木桥上过去的。

当众人来到木桥边,准备牵马过桥时,突然间河面上起了大雾,并且将木桥也笼罩在这大团的浓雾中。事出突然,昙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大家要当心啊,小心有埋伏。”她的话音刚落,只听见“嗖嗖嗖”的轻微风啸声,河对面瞬间飞来几十支暗器,

幸亏他们的身手敏捷,几十支暗器被他们躲过去了,可那几匹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它们身上全都中了暗器,那几匹马开始乱蹦乱跳,不一会儿就纷纷倒在地上。

因为河对岸仍然不断有暗器飞过来,所以几个人也不敢轻易暴露自己,他们各自寻找能藏身的地方,来躲避那对岸还在不断飞来的暗器。

终于河对岸再没有暗器飞过来,这时大雾也开始慢慢消散,依稀能看见河对岸静悄悄地,并没有发现什么人。

“红线,我们去河那边看看,你们几个快救马匹。”说罢她腾身朝对岸飞去,手里握着宝剑,以防被人暗算,红线也紧随师父昙云飞向对岸。

师徒二人驾轻功飞腾在半空中却看不见一个人影,又看见左右两旁有两片树林,一片大一些一片小一些,树林离木桥处有一里多地。

看来那些偷袭之人很有可能窜入树林里去了,可如果窜入那片大树林中,那就很难到了,因为那片树林太大了,根本看不到边。

“师父,我们要不要去那大片树林里去搜索一下?”红线询问师父的意思。

“算了吧,那片树林太大了,我们进去再遭到他们的暗算那就不值得了,在那阴暗的树林里,我们几个人有劲儿也使不上。”昙云边回答边摇头否定。

遭到这不明不白的偷袭,而且又不知是什么人所为,这是最让师徒俩儿生气的,但也无奈,两人有些沮丧地回到木桥那边。

“怎么样?发现是什么人干的?”隐娘忙问师父,师父昙云摇摇头。

“师太,你看看这个。”恶风手捧着一把尖尖的铁器物给昙云看。

昙云看着这些铁器物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她用脑子勐力地回想,希望能回想起来。

“这不是我们大唐江湖武林人士所用的暗器,但不知是何方人士所用的?”妙玄十分肯定地下了判断。

她的话让昙云师太心里一亮,她忙说:“我想起来了,在京城时我曾看见几个倭国人里有携带这种暗器的,而且我当时听人说这几个人是倭国的忍者。”

“什么叫忍者?”隐娘有些好奇。

“忍者吗?他们就是倭国的武林中人,但又有点不同,他们这些人专搞暗杀、放火、刺探敌方的军情等等。这些人善于伪装,会隐身术,又精通易容术。他们常在夜间活动,行动时身着一身黑衣,而且都会轻功和发暗器。”昙云师太一番话让众人不禁啧啧称奇,他们想不到远离大唐的东洋倭国人也有这般身怀绝技之人。

“不过这些人只能隐藏在暗处,在倭国一般人很难见到他们的真面容,他们绝不轻易出现人们面前,所以他们这些人始终是十分神秘的存在。”昙云索性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大家。

这时候云童发现有两匹马口吐白沫倒地而亡,忙叫大家快看。紧接着又有马倒下,最后那剩下的三匹马也都出现相同的症状倒地抽搐而死。

不用说这几匹马都是中毒而死,这说明那些暗器上面都涂有毒药。见到这情景,众人也不禁惊出一身冷汗,那么大的马匹都能被毒死,这要是人那就更受不了啦,幸亏众人并没有被暗器所伤,否则后果不敢设想。

马匹全都中毒而亡,大伙儿只能徒步而行。众人过了木桥,徒步走上大路,他们都希望在天黑前赶到一个大乡镇上,找个客栈歇息打尖,兴许还能在乡镇上买几匹好马当作脚力。

一路上众人都提高了警惕,时刻留意大路两旁的动静,就是靠近大路旁的树林或房屋院落,他们也仔细观察后再继续前行。

终于他们在傍晚时分遇到了一个挺大的乡镇,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