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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西北箭神

击退祖郎的挑衅之后,李长河以前老营来人了。

“云儿,过来见过你王叔叔。”李长河十分爽快地介绍着李云,将堂上坐着的一个中年大汉领到正前,“这是号称西北箭术第一人的西北箭神王敢当!”

“扬手接飞猱!”李云从小就知道老爹当年在西北的左右手,其中一个,就是箭术无双的西北箭神王敢当!人称扬手接飞猱!

“王叔叔!”李云恭敬地拱手执弟子礼,对于西北箭神,他是极为恭敬的。听李长河说过,当年若不是一手神射,恐怕就没有如今的李长河。王敢当神射有两手绝活,一是快速射箭,一呼吸之内可以射出三箭;另一个绝活,就是传说中的连珠箭法,手中执五箭,接连射出,例无虚发!

西北老营的神射手,大多出自他门下,西北马贼之所以能称雄一时,便是仗着这马背上的神射!西北一地,无人能比!

王敢当从西北老营,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才到了淡水港,李长河一干老兄弟都是极为高兴,淡水港热闹了三五天了。只是突然祖郎来犯,因而没有告诉李云。

“嗯,不错!李大哥有个好儿子啊!虎父无犬子!”王敢当倒不是说什么场面话,祖郎来袭,他也是知道的,李云前后的一番动作,在他看来,最是厉害。无论是逼迫哈尼,以蛮夷治理蛮夷,还是说偷袭玉山,狙击祖郎三万大军于玉山,都是非常人能度之。

“你王叔叔这次来,是有个好消息告诉我们。”李长河摸了一把大胡子,朗声大笑,“南梁和北魏停战了,如今双方都撤出了幽云,西北老营的位置,如今也没有了来自南北的威胁,总算是可以喘口气了!”

李云心头一惊,心道:如今两国居然停战了?

王敢当为人谨慎,言语不多,身材修长,双手手指狭长而有力,关节处宛如树皮,粗糙不已。常年使用弓箭,双手经常用药水浸泡,如今手掌坚硬如石,拉开六石的弓丝毫不怕伤了手指!以前还曾见过他用扳指,如今,怕是扳指也不要了!

西北老营安全了,恐怕王敢当此行前来,不只是为了说个消息。

李云心头暗想:此时老爹要开铜矿矿场,山中作战,不比平地,进退都需要弓箭手,王敢当这次来,应该是受了老爹的邀请,前来训练弓箭手了!

“云儿,爹不日就要新建十个弓箭手大营,你王叔叔就是总教头!”李长河此言一出,李云暗道果然如此,“玉山以南的蛮子,怕不会太平,咱们要占据琉球岛北,没有足够的弓箭手,实在是不能让人安心!现在江南拜火教四处购买铜器,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若是我们铜矿产出,这可以一笔大买卖!”

“爹!以玉山为界,如今玉山北部,只有哈尼一部了!孩儿想,若是对高山人过于敌视,恐怕对于治理岛北不利!不弱咱们在岛东也设立一港口,立一港口总督!让哈尼部落的高山人也可以居住,并且让哈尼人也出人管理,在港口中建立学校,学习中原文化,双方通婚,稳定岛北!”李云心头的想法琢磨了很久,只是要想和蛮子一视同仁,实在是很难让中原出身的李长河做到,就是李云得了小海螺这颗哈尼人的白珍珠,李长河也是不屑一顾!在他看来,蛮子就是蛮子,用教化的方法是没有用的,除了用刀子!

这话,还是李云跟他李长河说的!

“我说,云儿你不是跟爹说和高山人说话,只能用刀子嘛?”李长河脸色不悦,自降身份和高山人一视同仁,很难得到他的首肯。

“爹,此一时彼一时也!”李云正色道,“当时恰逢其会,救了小海螺,因而和哈尼交好,数月下来,哈尼能肯定我们在北头山的作为,这说明中原人和高山人不是不可调和的!用刀子说话,那是因为首先要让对方知道,咱们不是软骨头,有的是能耐;等他们怕了,再让他们知道,咱们也是讲道理的!若高山人学我中原文化,习我中原文字,两三代人之后,还有高山人吗?恐怕到时候,中原人和高山人,已经没有分别了!”李云说的严肃,眼神不时看向李长河,李长河不是莽夫大老粗,心头也是有分寸,点了点头,问道,“可为何还要通婚呢?”

李云深吸一口气,说,“爹,孩儿且先问您,淡水港有多少人口?”

“十五万!”李长河颇为得意地说道,这是他最为豪气的一件事情,中原一般的中等县城,也就是七八万,上了十万的城池,那都是大城了!这样的规模,也是值得他骄傲。

“爹有没有想过,若南梁和北魏停战,必然稳定局势,修养生息,到时候,还会有那么多的流民前来海外吗?退一步讲,若是到时候南梁内部不稳,可是各方势力,还会默许流民逃到海外去吗?必然收拢人口,掌握人口,才能掌握实力!”李云又语气平缓地劝说道,“若是南梁稳定了局势,恐怕淡水港中的不少百姓,还是会回去的,毕竟,落叶归根啊,不说他人,爹,难道您就不想回西北老营吗?”

李云说的真切,李长河久久不语,边上王敢当不住点头,对李长河说道,“大哥,李云说的不错,通婚又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候不但能巩固高山人和中原人的关系,还能增加人口,一旦时机成熟,大哥一统琉球也未可知,得琉球一岛,在海外之上,已是立于不败之地!称王称雄,两可之选啊!”

王敢当纵横江湖多年,眼力非凡,自然知道李云所说的意味着什么,一旦有了人口基础,逐步蚕食琉球高山人,一统琉球,多则三五年,少则一两年,刀子甜枣儿两手抓。软的用甜枣儿安抚,硬的用刀子捅死,到时候琉球岛内,再无高山人,只有中原人!

李云见王敢当一眼看破自己的想法,顿时觉得眼前这位大叔眼界不凡,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老爹李长河是个直肠子的人,若是让他决定了一件事情,恐怕就是没有回转的机会。但是这件事情,可不能凭借喜好来做!老爹要想在淡水港城主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必须要学会包容!

李长河喟然长叹,道:“没想到我儿思考如此之深远……呵呵,倒是我老李有点畏首畏尾了!也罢,和哈尼人的谈判,就由云儿出面吧!在岛东北建立港口的事情,我同意了!只是这总督之说……”

李长河不明白总督的意思,一脸疑惑地看着李云,李云赶紧说道,“总督之职,乃是总领督察一地,只掌握政权,不掌握兵权。一地大小事宜,可以交由总督裁判!”

“唔,倒也是大善。”李长河明白李云的意思,若是一人掌握军政大权,到时候不听淡水港号令,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只是何人可为总督?”李长河又问李云。

李云笑了笑,看了王敢当一眼,道,“明日大堂商议之时,父亲只管推荐王叔叔即可!”

“我?不可不可,王某一介武夫,哪里懂那些政事!”王敢当只觉得头大如斗,赶紧推辞!

“爹,王叔叔为人谦和,又谨慎小心,与人为善,一地总督,又必须果敢勇猛,能镇得住一地百姓!王叔叔乃是西北箭神,扬手接飞猱的本事,必然让哈尼人无话可说!”李云笑着说道,“到时候爹再命一人为总兵,领两千淡水军,驻扎新港,震慑周边蛮夷!”

李长河听闻,连连点头,笑着说道,“王老弟,你还是不要推辞了,我们这般老兄弟,就你最是稳重,本事又是数得上的,你要是再推辞,就是不给哥哥我面子了!”

王敢当连道不敢,心头却是想道:想不到李大哥的儿子心思如此了得,李大哥后继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