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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卡文迪许

【昨天看开幕式,所以没有更,今天补上,一共三更七千字!第一更!】

这一日淡水港颇为热闹,因为在泉州做暗哨的几个爷们抓了一帮子红毛番子,讲了一口的鬼话,若不是见着还有几两碎肉,兴许直接扔海里喂鲨鱼了。弟兄们都是觉得这趟买卖做的有点冤,远在澎湖的鲨鱼王葛存山因为这个月的例钱没凑齐,于是将一窝从潮州那边抓来的红毛番子弄到泉州抵了例钱。

因为两家也关系颇为友善,鲨鱼王这些年对淡水港是服服帖帖,于是也就没有为难他葛存山。只是这群红毛鬼让淡水港的老少爷们瞧了个稀奇,都是惊觉不已,只是百姓大多看不起外来的番子,所以只当是耍猴儿看了。

热闹的事儿让李云知道后,就跑来港口看看究竟,毕竟红毛番子要想来中原,乘船来的话,那真是万千艰险,颇有几分胆量了!

卡尔文家族的卡文迪许现在后悔极了,他不过是想印证一下他的理论正确性,却不想来到遥远的东方,就被一群海盗抓了起来,值得庆幸的是,那群海盗并没有将他们杀死,而是当成了货物转移给了另一群看上去更加凶狠的强盗!

“上帝保佑……”卡文迪许不停地在胸前划拉着十字架,周围的淡水军都是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

“少当家来啦!”码头辕门口哨兵大声了喊了一声,周围的淡水军都是神情一震,立刻将兵器衣甲收拢,神情肃穆,不一会儿,李云带着一队亲兵快步而来。亲兵身高马大,一脸的凶悍,右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目光扫视着码头的人群,冰冷的盔甲下面,根本不知道这群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李云的真正亲卫队,是老爹李长河特别调教过的,除了尚未上过战场,其余杀人灭口,探密越货,什么没干过!淡水港一年就要面对数十场针对李家父子的刺杀,只是那些杀手从来没有接近过李家父子百步之内过!因而李云的亲卫队,被牛强戏称为:百步之内,不死军团!

李少眯着眼睛看着这群欧罗巴人种的蛮子,这些可怜的冒险家被淡水港的人绑成了粽子,面黄肌瘦,显然是饱受饥饿,双眼像青蛙一样鼓在那里!

“这是哪儿来的?”李云问着码头的巡检长,巡检长一扫李云未来之前的猥琐,而是一脸正气地说道,“报告少当家,是泉州运过来的!说是葛存山这个月的例钱不够,那这群蛮子抵一点。”

李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打量着这些蛮子,“这些家伙如此瘦弱,他葛存山当我们淡水港是收垃圾的地方吗?”

巡检长嘿嘿一笑,他知道李云为人好说话,也就不那么做作了,笑道,“李少,你不知道,前一阵子有一窝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海盗,截了我们一条小货船,杀了我们不少弟兄,正是鲨鱼王出马又将货船截了回来。泉州那边的暗哨将这事儿上报了,大当家吩咐我们今后能照顾一下葛存山就照顾一下。”

“哦,爹也真是的,难道不知道今天有葛存山抵账,明天说不准就有其他人依葫芦画瓢呢!”李云撇了撇嘴,没多说什么,老爹出了名的讲义气,别人对他好一分,他非要还三分好。再说鲨鱼王在澎湖经营多年,家大业大,一个月的例钱才千八百两,鬼才相信没钱!一趟买卖都够了!

李云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头前的那个红毛鬼,一把抓起他的头发,这个家伙满脸的胡子茬,衣服是亚麻布,粗纤维让人觉得这些家伙真是生活水准太差了。也难怪,除了中原有上好的布匹和丝绸,全世界都没有!

李云打量了一些这做工奇怪的衣裳,让他在意的倒不是这衣服的料子,而是这件衣服衣领上的徽章。一团绽放的玫瑰!

“还是个贵族?”李云有些惊讶地说道。

“给我点水……”卡文迪许口干舌燥地低声说道,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觉得自己虚脱了,全身无力,他不是军人,更加不是什么武士,只是一个博物学家,他只是想出来冒险而已,为什么上帝开了个玩笑,让他成为了一个奴隶!

李云一愣,这个洋毛子说的话是凯尔特语系的爱尔兰语,浓重的海洋口音让李云有些讥诮。前世的李云,是工业设计和社会心理学双学士,对于语言的研究虽然不深,但是以字母文字为基础的语系,大多是一通百通的!

“来东方冒险,首先要学会说东方人的语言。”李云用拗口的爱尔兰话对两眼无神的卡文迪许说道,这个语言和英格兰语有着类似的发音和语法,即便李云说的不准确,但是几个简单词语的组合,也足够让卡文迪许明白跟前这个人表达的意思。

无神的眼睛突然兴奋,用尽全力抬头看着这个东方的年轻人,嗯,事实上卡文迪许才二十二岁!

“上帝啊!”卡文迪许惊叹地说道。

“上帝在这里没地位,你最好感谢一下我,因为或许我可以让你们这群家伙活下来,当然,前提是,你要让我觉得你对于我来说,是有用的。”李云依然操着他蹩脚的爱尔兰话,用着英格兰的语法,和卡文迪许说道。

卡文迪许.卡尔文不停地点着头,激动地发抖说道,“是的是的,我会证明的!”他很想感谢上帝,但是就在刚才,他已经将上帝扔到脑后去了,因为,很显然,眼前上帝帮不了他,除了眼前的这个东方少年!

“李少!你还会说番子话?”巡检长顿时目瞪口呆,边上的亲卫也是一脸的惊讶,更加不用说周围的百姓。

李少得意地笑了笑,道,“我们常年要和番子打交道,什么都要学一点,这几天我正在研究高山人的语言,有兴趣的话大家可以一起探讨一下!”

巡检长一脸崇拜,恭敬地说道,“李少,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

“停!打住!”李云一脸恶寒,忽然觉得人类的发展大多一样,即便是马屁……感谢周星星!

卡文迪许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清爽淡水和美味食物,并且还享受了一场舒服的热水澡。换上了在他看来精致到极点的普通布衣,然后恭敬地等候着李云的接见!

“说说看,自我介绍一下吧。”李云对卡文迪许说道。

卡文迪许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说道,“我是来自西方伟大的卡尔文家族,我们家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

“如果你继续炫耀你那个狗屁历史家族,我会毫不犹豫地马上将你们处死!”李云不耐烦地说道,“你最好考虑清楚,我只想知道你对于我来说,你有什么本事让我觉得有用!”

卡文迪许喉头哽了一下,悻悻地闭嘴,然后才说道,“我们对于航海,冶炼,植物分类……”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能够来东方,完全是因为侥幸,据我所知,你们连基本的罗盘都没有!嗯,看你茫然的眼神,恐怕连罗盘是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冶炼……在我们大规模使用钢材的时候,你们还在拿着青铜器当神器!植物分类?好吧,这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李云一脸失望地看着卡文迪许,无奈地耸耸肩,“现在,我觉得我浪费了那些可怜的淡水和食物……”

李云一脸不爽地喊道,“来人!”

“在!”一队力士站了出来,这些是带刀力士,大多就是为了处死那些背叛淡水港的叛徒,如今这些毛子既然没有用,就只有杀了他们,根本没必要浪费粮食在这些瘦弱的红毛鬼身上!

卡文迪许看到一脸不悦的李云,还有朝他们走来的带刀力士,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可怜的卡尔文急忙叫喊道,“我还对天文学,测量学,机械学,农作物的改良颇有研究——”这最后的一句话,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李云戏谑地一笑,抬手制止了前来捉拿他们的力士,走动卡文迪许面前,嗤地一笑,看着害怕直吞口水的卡文迪许,“好吧,总算有一样让我感兴趣的事情了!你对农作物的改良有多高的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