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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一副烂局

淡水军连克四国及本州之东城池,东瀛众国惶恐,有大臣向醍醐天皇进言,要提防淡水军。醍醐天皇不以为然地说道,“上国之臣,焉能害下国之君?”遂没有听从臣下的建议,在属地南部设防,而始终实在东部防备着德川联军!

醍醐天皇想来也是被德川家囚禁的傻了,更是恨极了德川一家,如今见到德川家的人都要灭亡,非但没有想到唇亡齿寒,反而还向淡水军频频示好,常言友军,马凉和王敢当都是一阵纳闷,这小国的国主,竟然如此白痴!

醍醐天皇白痴,则是便宜了淡水军的征讨!五千悍卒在东部的劫掠基本上到了尾声,且不说斩首如何,单单是将那些钱粮堆积在一城,就足以让淡水军人吃马嚼半年以上!

不少东部的百姓听闻那淡水军来了,大多都往中部逃去,不过此时赵小六已经顺利占领了四国西部,只有北部一个港口还是德川家的,港内大船都不敢出海,但凡出海的船只,都被舰队摧毁!一通弩箭射来,渣滓都没有剩下!

四国数万百姓守军,足有六成成了这次战争的奴隶!

马凉和王敢当二一添作五,两人将奴隶的抽头各自平分,回去之后老李破口大骂,常言这两个老家伙真是厉害,这一回可是赚的满嘴流油了!牛贲这时才恍然大悟,心道怎么当初老王和老马一副我为你好的模样,还只当他们真是不想让自己操劳呢,感情原来这买卖做到了这里!牛贲越想越气,心道这次真是失算,白白让两只老狐狸赚了几万两!

抽头就有几万两,这一路海上买卖,会是个什么数儿,可想而知!

人性这种东西,在和平的时候兴许还是个玩意儿,如今大梁内忧外患,三藩一副坚守的模样,摩尼教又是到处折腾,教主一天到晚封这封那,宛如皇帝一般,却不思进取,偏安东南!这几方势力,最是逍遥的,反倒是孤悬海外的淡水港,不但这次大赚一笔,还顺带让新兵见了血,算是有点底气。

各路的档头也算是安分,如今淡水港的中下级军官都是由淡水港培养,安插在了各路档头,头领,扛把子的手下。武备学堂出来的几期武备生,大多都是李长河的死忠分子,无他,因为这武备学堂的山主,乃是西北马王,东海龙头,李长河是也!

老李也是极为高兴,腌臜野蛮大半辈子,人到中年反而当起了山主,虽说称不得什么读书人,可这儿好歹也是出的学生,那一个二个见到他都喊一声校长院长,那感觉跟儿子弄了三四房媳妇儿似的!

媳妇儿?老李想到这里一愣,老泰山那里的三房娃儿还没有搞定呢,自家的儿子也是太不争气了,都十七了,怎么连个婆娘还没有搞定!

老李眼珠子一转,“那黑寡妇的闺女也不知道是否从了云儿,那女娃子野的很,云儿兴许收不住吧?”又是心中一想,“便是那闺女不生个一男半女也无妨,山上还有个小姑娘,虽说是个土人,但是胜在安分守己,倒也活络,老子也不是什么天种儿,弄个把蛮子娘们也不能说云儿错了!”

大龙头一向英明神武,豪气冲天,更是天不怕地不怕,天塌下来老子盯着,脑袋掉了也就是碗大的疤!可是轮到自家儿子的婚事,确实有点头疼。欧阳家和李家都要填上三房子孙,吃不到根饭,也就是绝了种儿。也怪不得欧阳家的老泰山和他自个儿不行。怪只怪男人有了故事,很多事情都没有那么简单了!

“唉……狗娘养的!”老李长吁短叹,有一声没一声地骂着,拍着大腿有些出神。

“来年得抱孙子了!”老李似乎下定了什么重大的决心,坚定地说道。

……

阿嚏!李少打了个喷嚏,然后揉了一下鼻子,这会儿才开春,没啥叫流感的,这会儿嘛,流个鼻涕也算正常!

“这又谁念叨我哪。”李少看了一下这个月陈氏商号在广南西路的收益,数万两白银到账的感觉,真是爽的不行。皇甫雄好歹是大户人家出身,又是世家,什么场面没见过?刀山火海,山里海里都是去的,万两黄金也是看过,但是照李少这赚钱的速度,皇甫雄觉得自个儿的眼睛有点晕!这一个月就是几万两,一年就是几十万。这还只是广南西路,陈氏商号开了才半年不到的埠头,做的是独家的偏门买卖!要是算上两浙路,淮南东路,福建路,广南东路,这……这真是太恐怖了!

富可敌国往日倒是不信,如今真正的见了,皇甫雄暗自庆幸,还好自个儿的主子是李家的人物,要不然,若是对上了,真是死字怎么写的都不知道。

“怎么比江南西路还要少啊?”李少抖了一下单据,问陈有财道。这话说的,皇甫雄嘴角抽搐了一下,一个月将近数万收益还说少,这也只有麒麟儿才说的出!

大梁并非是白银流通!大多都是铜钱,也有用布匹支付账目的!不过淡水港数家商号,都是以白银作为结算!同时李少还向老李建议,只要占的一地,就要实行银本位,其余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只能以银子为基准来支付!

这个行当里头,做买卖的人大多都是富户人家圈养的能人!李家父子这点儿心思,也对了不少人的胃口!那些个商家,今儿用一千铜钱,明儿用半两碎银,打后天,那又是半匹布卷!如何让人受得了!东南一带,若是没有陈氏商号和淡水港也就罢了,可是如今确实是淡水港一家独大,那些个做买卖,一出海还不是得指望着淡水港能高抬贵手,能免的东西都免了点儿!所以这银本位的事情,也就是随着淡水港的强势,大家也开始遵守了起来!

天下财富十分,东南占据一半,江北的商人,若是称自个儿有钱,来了东南那就是一土包子!在大顺号的银号里头存钱,你一个商家东主拿个万儿八千的去存个号,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江南东路又有大梁织造衙门在苏州,做丝绸的商家富的跟王爷似的,若不是苏州府有一群有钱的大爷顶着江南大营的一群丘八挡着摩尼教,恐怕没有钱粮,早让摩尼教给祸祸了!如今几家的势力那是闹也闹了打也打了,除了弄了一泡烂摊子,什么都没弄上来!反而打来打去流失了数十万百姓往南边逃去,过了江南西路,进广南东路那就是另一片天了!淮西王还没那个本事分兵到南边儿去呢!江南大营两只疯老虎如今是把满腔的怒气都撒在了淮西王身上!

欧阳刑在大营里被劫持,如今江南大营两员猛将秦如海和齐伏虎就盯住了江宁府西边儿的淮西王,他们神火神机营的头头如今不在了,索性火器都往淮西军身上折腾,原本高枕无忧的淮西东路军大寨居然被秦如海和齐伏虎灭了两个,歼敌一万,鸡犬不留!

这档子事儿自然没人发觉是淡水港干的,再说了,江宁府地头上,能折腾江南大营的,除了旁边的淮西军,还能是谁?开春江南大营一动弹,那消耗快的跟火箭儿似的!苏州府提供的半年粮草,才两月,就用的干干净净,若不是苏州富的不行,恐怕都没有愿意填这无底洞!

北边是打的欢了,南边的李少,则是有了一件头疼的事情!

那是一个熟人来找他避难来了!

这人是谁呢?

就是那个娘们儿唧唧的赵诸君,长孙霸和皇甫雄那是寒暄了很久,宛如老友,至于这赵诸君,则是一副很不乐意的模样,看都没多看李少一眼,至于李少,则是纳闷,“这死人妖来我这儿干嘛?这日子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