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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清音绝唱

云泖取出水晶球,发功看了一下,道:“地面的骷髅战士已经找到地道口,我们快走吧,在这里耽搁的时间有点长了。”干长老组织族人重新前行,地下通道虽长,但也有尽头,地精人挖矿都有奇特的火灯照亮,这种火灯,不怕水且防风,坚持的时间也很长,是族里的巧匠制造的,地精族的男人虽然丑陋不堪,但对这种制造工艺却是极精。火灯装在一个透明的琉璃中,用棉丝作芯,下面盒子里是黑黑的液体。雾灵子也要了一盏火灯,细细把玩。

四个长老都背着重重的包袱,里面是本族最贵重的东西,自然包括了族中异宝“诛仙剑”。弯弯曲曲行了十几里路,渐渐听到了水声。洞口处有亮光斜斜地照下。

云泖先用水晶球察看了一下洞口的四周,没有发现情况,就带着队伍出了洞口。

洞口却在一处临水的崖壁上,四处植被茂盛,深深盖住了洞口。这时正是阳光明媚,强烈的太阳光照得在黑暗中摸索已久的众人有些眩晕的感觉,云泖道:“趁着太阳高照,昆虫都休息了,我们快行路吧。”辩明了方向,一众人也不顾得太阳直射,匆匆赶路。

这里还是在大森林中,一条条羊径小道很难行走,再加上大都是老弱残幼,走的极其缓慢。四长老带着残存的几十个战士在前面开道。八仙等自告奋勇坐在神机鸟在天上保护监视,云泖落在队伍后面,等人过后,再施以手法,植物就悄悄的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有人走过的痕迹。

夜幕降临的时候,一行人停止了前进,宿营于大树底下,杨戬向花长老要了些硫磺,施展身法,在营地周围密密洒了一圈。这是杨戬少年时宿山林时的好习惯,可以驱除蚊虫毒蛇等。云泖看着杨戬的忙碌身影,不禁点点头。

当夜色完全占领了整个天空,星星在天上眨巴着眼睛的时候,地精人已经用过了晚饭,在森林里居住的地精人知道森林的每一寸秘密,只要知道利用,森林里的食物也是很丰富的,而地精人又精于烹饪,虽然在逃亡途中,调料奇缺,但仍弄的色香味齐全,雾灵子吃得津津有味,交口称赞。

雾灵子递给杨戬一只烤的金黄发亮的兔腿,道:“二郎,你来吃吃看,这个味道真的太好了,我已经吃了一个了。”

杨戬接过去咬了一口,道:“味道真的不错,不会是你烤得吧?”

雾灵子道:“以后我也会烤得这样好吃的,不过今天不是我弄的,是我们的美女族长烤的。我要过去跟她学习一下。二郎,你以后有口福了,呵。”

杨戬顺着雾灵子眼睛看去,只见俏生生的云涟扎了个围裙,把长发盘起来,正在一心一意的烤着野物,看到杨戬看过来,抬头笑了一笑。笑得妩媚动人。

杨戬赶紧把头偏过去,心中呯呯直跳,不敢多看,忙低头大口把兔腿吞下肚去,一时吞得急了,喉咙被肉块卡了一下,忙跳起身来,把手指头伸进喉咙去挖,并用力咳了二声。

那边厢雾灵子跟云涟正在谈些什么,看到杨戬的窘态,不由都笑弯了腰。雾灵子道:“啊,慢慢吃,不要着急,别把手指头也吞下去了。”

用罢饭后,杨戬从行李拿出“变身七十二秘笈”去向叶长老讨教。

叶长老正在打坐休息,见杨戬走近,笑了一笑,对这个小伙子还是很是感激,虽然杨戬说了一些地精发展违背祖训的话,但杨戬表现出来的高超技艺,临危不乱的风度,还是让叶长老很感兴趣。叶长老是地精族中最痴迷于法术的人,对世俗成见还是没多大上心,细细想起杨戬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所以看杨戬走近,就睁开了眼睛,主动打起招呼来。

杨戬施个道礼,在叶长老身边坐下,口里道:“叶长老,杨戬有一事讨教。就是关于变身的法术。”一边把手中的秘笈递过去。

叶长老是武痴,看到秘笈封面上写着的几个字,心里不由一阵颤抖,好象黑暗里遇到了明灯,好象落水碰到了浮物,急急打开看了起来。一边啧啧称赞:“原来变身还可以这样变的。唉,我走了弯路了。杨戬道友是从哪里得到这书的?”

杨戬道:“此书是我师父玉鼎所赠,我师父技艺精湛,却对变身没有研究,我听得叶长老对变身颇有见地,所以来讨教一番。”

叶长老摇摇手,道:“谈不上讨教,我对变身也知之皮毛,今天孙行者那一个铁塔变身,就不是我所能掌握。我的变身技艺都是从山海经里得来的,山海经对变身技法只有廖廖几句话,我研究了三十年,也只不过掌握三种变身技法。”

杨戬道:“叶长老能变来看看吗?”

叶长老也不推辞,立起身来,道:“让你见笑了,我变身速度却是缓慢,需要一段时间预热。”说完口中念念有词,气运全身,把身一扑,化作了一只可爱的小兔子,这小兔子转着圈跑了一圈,往上一升,变成了一只小鸟,小鸟飞了半晌,落下地来,化作一只狐狸,但是尾巴还没彻底变过来,还保留着鸟的尾巴,停了半晌,又变回了叶长老。

叶长老摇摇头:“今天战斗消耗我功力巨大,最后这一下,竟没能维持住。我看你的书里好象还有更简便的方法可以变身。来,我们一起研究一下。”

当下叶长老把变身的一些关键要点细细讲给杨戬听:变身,不外乎元素的改变,也就是分子结构的改变,而地精族对各类元素研究颇深。简单说来,就是用内功改变自己肉体的分子结构,使之变成另一种生物或物体,同时也具有了变身后物体的特性,运用之妙,一在于心法,二在于功力,三在对物体结构的了解。

杨戬连连点头,茅塞顿开。微一沉吟,从秘笈里默诵一句咒语,手捏一诀,叫声“变”,往地上一扑,变成了一只兔子。叶长老哈哈大笑,深为杨戬的领悟能力叹服。

一老一少玩得不亦乐乎,不到一个时辰,杨戬已经掌握了三种变身的技法。

正在这时,响起了一道悠扬的歌声,一个清甜的嗓音响彻在森林上空,虽无伴奏,但婉转曲折,悦耳动听,唱得是一曲古韵:

雄雉于飞,泄泄其羽。我之怀矣,自诒伊阻。

雄雉于飞,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实劳我心。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

百尔君子,不知德行。不忮不求,何用不臧。

杨戬觉得听到了这辈子最好听的歌声了,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已经没有语言可以形容这美妙的歌声了,它可以让人忘记忧愁忘记伤痛,使心灵沉静,使灵魂净化。在这宁静温和的森林月夜,静听这么一首凄婉绝伦的歌声,宛如身在梦中。

圆月慢慢升起,圆月下,一条美丽的剪影在款款深情而歌,那是云涟,面色平和,手捏权杖,银色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莹莹发亮,姿态奇美,明艳高雅,仪容安静,体态娴淑,情态柔顺,宽和妩媚。只见她轻启朱唇,微露贝齿,袅袅的清音从喉间涌出,飘荡在空中,一歌终了,脸上犹挂着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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