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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养蛇老人

众人随着神荼上了度朔山!

远观这度朔山山势平缓,虽有乔木掩盖,料想也不会如何陡峭,不想这走在山上,山势虽然确实不怎么陡峭,确实是奇石怪木星罗棋布,道路也蜿蜒曲折,岔道多如牛毛,假如没这有这两位接引,即使众人上得山来,也寻不到这鬼国之地!

面前是条河流,不知起源何处,也不知流往何方,在这山上横贯而过,河上架着一座木板小桥,宽两尺,长未知,因为,河的对岸,一片黑暗,看不见岸在何方,似乎这桥通向了无底深渊!桥旁一丛丛鲜花拥着一块石碑,碑上刻着些诡异的符号,不明何意!

“众位在此稍带,我去禀告长老出来迎接!”

“不必劳烦,我等自去寻找长老便是!”黄帝急忙说道!

“不,不,此处这条河叫忘川河,这座桥叫奈何桥,虽无甚稀奇,却颇有些玄机,非鬼国之人是不能过此桥的!但凡有客人拜访,总是要到桃园说话的!”那红脸说完转身走了,又留下白脸一个!

“白无常,你不记得了吗?那是郁垒,你怎么理也不理!”神荼两只接着耳朵的眼睛使劲的往中间挤,那冲天的眉毛一抖一抖的,本来此时应该是愁苦的面容,可在神荼的脸上表现出来却颇有几分滑稽!

“我不是鬼,不是鬼……”白无常依然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

众人齐声叹息!

不多时,桥对面,黑暗之中走出一个老者,有种握着一根竹杖,佝偻的身形一晃一晃的朝这边走来,桥面仅两尺宽,让人担心那老者随时都会失足掉进河里!老者走到众人面前,挨个打量着众人,看的出的,他的目光在应龙身上停留的最久,不知是因为他背负着九凤,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跟我来吧!”老者声音嘶哑且小,几乎听不到!

老者蹒跚着脚步,当先开路,几个转折,众人到得一处桃园,此时正值桃子成熟季节,桃树枝繁锦簇,硕果累累,那桃子都大如头颅,桃身粉红,顶端处鲜红欲滴,煞是喜人!桃园甚大,走了很久,出现一座木屋,老者颤巍巍的推开门,门板“吱呀”声甚响,想是许久未曾开启!

老者从屋内取出许多古怪的铜器,似鼎一般的容器,摆放在门口空地:“钩蛇之毒我只曾听说,却从未亲手治疗过,此次成与不成全看天意,诸位,且退到一旁!”应龙把九凤放下,随众人一起退开数丈!

老者把那些方方正正的容器,摆了个方方正正的图形,就那么站在图形旁边,佝偻的身形让人担心随时都会颓然倒下!老者将手中竹杖一挥,一道青烟四散开去,缓缓落在每一个容器上面,“吧嗒”“吧嗒吧嗒”那些容器一个个自动打开,老者手中竹杖点击地面,“啪啪”的打着节奏,那一声一声敲击的响声似乎带着震荡,震荡的九凤的身体缓缓升空,又缓缓降落,落在众多盒子摆成的图形里!老者手中击打并未停顿,只是似乎敲击的力度减弱的几分!节奏变得轻快,盒子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探头,一个,两个,三个……,每个盒子里都缓缓爬出一条小蛇,金黄金黄的蛇,缓缓蠕动着朝九凤爬去!老者加紧了敲击速度,那蛇儿似乎有灵性一般,伴随着敲击的节奏一扭一扭,蛇头轻轻的摆动着,摇晃着,慢慢向前爬去,爬上了九凤的身体!九凤似乎醒转了,婴宁一声,老者手一挥,不知撒了何物到九凤身上,九凤又沉沉睡去!蛇儿在九凤的身体上游走着,头儿摇摆着,似乎在寻找什么,突然,一条蛇“哧溜”一下钻进九凤的耳朵里,不多时又爬出来,继续摇头晃脑的寻找,老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竹杖敲打着朝九凤爪腕指去,众蛇似得到了号令,齐往九凤爪腕爬去……

金黄色的蛇儿盘旋缠绕在九凤的爪腕处,一个个探头探脑朝九凤黑紫的伤口处咬去,昏睡中九凤皱起了眉头,紧紧抿着嘴唇,想必这小小的蛇儿挨个的吸允伤口也颇为疼痛!当先的那条小蛇本来金黄的身子已经变得乌黑,黑的锃亮,它松开了口,缓缓爬到来着竹杖点击的地方,蛇头轻触竹杖,又爬到老者脚边,缠绕在老者腿上,不停的摆动着蛇头,神态甚是亲昵,不多时,那蛇头无力的耷拉了下去,竟然就这么死去!老者好似甚是揪心,叹了口气,转过头继续观察着众蛇挨个吸允毒血!

一条条蛇儿爬向老者,一条条蛇儿死去,九凤的脸色也越来越红润,呼吸渐渐平静,脸上痛苦的表情也渐渐平和了!约摸一顿饭的功夫,那几条蛇儿尽数缠绕在老者的双腿脚踝处,悄没声息的死去!老者不言不语,默默的收起一条条蛇儿的死尸,重新装在盒子里,转身进了木屋!

“九凤!九凤!”应龙急切的用手轻推着九凤!

“现在最好别理他,半个时辰之内,他自己会苏醒的!”屋内传来老者的声音!

“不是在下怀疑前辈的医术,只是这九凤身中钩蛇之毒时,这位耳鼠朋友已经帮他吸过一次毒血,九凤失血过多,一路走来都支持不住,不断的昏迷,现下又让这众多蛇儿吸取这么多血,不知九凤还能不能醒转!”应龙不敢得罪这位养蛇老人,客客气气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这黄蛇与耳鼠不能相比,耳鼠天生抗毒,区区钩蛇之毒奈何不得他,我这黄蛇却没有如此本事,但此蛇儿有点能耐,就是吸毒之时,只汲取毒液,不吸允鲜血!九凤断不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去!只不过,这钩蛇之毒我从未治过,这吸不吸的净就很难说了!”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那蛇儿有这般妙用,齐声称谢,朝木屋深深一揖!

“你们快些下山吧!此处非久留之地!”老者的一贯的沙哑的声音此时竟然变得严厉,说这话的时候显得特别郑重!

众人迷惑不解,又觉得不便相问,当下黄帝说道:“是,等九凤醒转,我们即刻下山!”

“不用等了,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是为什么?”祝融问道!

“此中原由颇有些繁琐,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不足为道!”

“既然是小事,又干嘛非要我们快点走?”祝融又问,黄帝急忙伸手拉了他一把,情急之下使力过大,祝融没有防备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埋怨了一句:“干嘛,我问问而已,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呵呵呵!”这老头沙哑的笑声甚是难听:“也不是什么秘密,说与你们知晓也并非不可!这座桃园并非普通的桃园,这里的桃子,人吃了可以延年益寿,异兽吃了可以增强道行,也算是一件宝贝!”老者说道这里,众人都不免回头打量着桃枝上硕大的桃子!

“我们这度朔山往南再行不远,有座山,叫作野牛岭,岭上有个妖兽,叫野大王,贪慕这桃子已经多时了,几翻遣人前来偷窃都被神荼郁垒发现阻止!前日那野大王托人带话,意思是说要来硬抢了!我鬼国虽然人口很多,但是真正有本事会武艺的只有神荼郁垒二人,这野大*名赫赫,我等惹不起他!”

“他那么想要,你桃子又这么多,送他一些让他吃个够!”祝融总忍不住要插嘴!

“你有所不知,这桃子如若真的像眼前这般景象,多如牛毛数不胜数,就算送他一些也无妨啊!俗话说物以稀为贵,这桃子其实一百年才结那么三个,这些桃树都是做掩饰而栽的!这些桃子也是假的!”

“噢,原来如此,那是不能给他了!”祝融又说道!

“非是我鬼国小气,就似野大王一般的人,就算真有千万桃儿,也不能给他一个!”老者义愤填膺,慷慨激昂的说了这么一句,倒让祝融吓了一跳:“对!对!那是绝对不能给的!”

“今日便是野大王约定之期,时至此刻他尚未出现,不知道何时来到,你等赶快下山,莫要多惹事端!”

“老前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现下有个绝好的机会来报答老前辈,我等怎能下山一走了之!”黄地躬了躬身说道!

“我鬼国之事,实不愿外人插手,你们还是下山去吧!”

黄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此人对自己一行人有救命之恩,虽不是救自己,但也差不多少,他的话理当言听计从,可这种事,实在不知该不该听,一时颇为踌躇!

“老头,你怎么死脑筋!你都说你们鬼国没有能打的,现在这么多能打得来给你助拳,你怎么还往山下赶那?”祝融不解的问道!

老头没有回答,隔着木屋,也看不见他的表情!这时候,黄帝脑海中却灵光一闪,神荼郁垒与白无常相识,这老头定然也识得,这接连发生的一切,都让黄帝觉得这个鬼国,就是夸父族,当下,他开口说道:“不知老前辈可识得白无常!”

木屋一片寂静,听不到有任何声响传出,半晌,那老者说道:“他……他在哪?”想是老者特别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虽说神荼已经知道了白无常的事,可神荼尚未有余暇禀告这位长老,这长老此刻还不知道情况!

就在老者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屋外的白无常颓然倒地,黄帝急忙伸手拉住他,心中暗自叹息,怎地这白无常如此不济,动不动就晕倒!殊不知一百年的孤苦生活,一百年的心理折磨,一百年的时光在白无常心里留下了多大的阴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