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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2 章 血洗山寨

一片孩子的啼哭声,一片老人的哀怨声,还有刀剑杀进杀出的叮当声,一把火,将寨子里的房屋点着。

从火红的光中,隐约看见秦忠冰冷无情的面容。

“一个不留!”

秋叶在祠堂面壁思过时,闻声出来,可是左不过一刻钟,她就被炸药埋没。

木流云从午子山回来,迎面而过的看见他三叔的面孔,一个阴冷又丑恶的笑,足以让他恨之入骨。因为急着救人,他顾不得说家丑。

尽管他已经尽力了,她的孩子还是没保住。八个月的孩子,胎死腹中。

她昏睡在小舟上,木流云让春水照看,他回到山上时,走过吊桥,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走下台阶的木流云看见被扫荡一片狼藉的寨子。

“啊――”冬寒冲天长吼一声,跪在地上再没起来。

木流云腿发软,耳鸣。他晕头转向的只听见身后那些孩子们绝望的哭喊声,除了他带出去救人的那些年轻人,无一幸免。在石头和山体崩塌的尸骨中,夏木找到了秋叶。

木流云跪在地上,一整夜。他突然懂了梁雨香那种失去一切的感觉,不仅无以言表的痛,还是一种愤世嫉俗的仇恨。

他找不到任何证据,所有被杀的刀口都是军队里的大刀,他三叔那阴冷的笑浮现在他脑海里。瞬间感觉好像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都去找找有没有活下来的。”他干燥的嗓子发疼,那是每说一句话就剜心的疼。他岭上共有六千人口,如今只剩百人!这是屠族啊!

所有人忍着痛到处找活口,他刚刚还活在她失去孩子的苦闷上,7一转眼,他才是世界上最需要安慰的人!

族里的人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连滚带爬的四处刨开土石堆,兴许那下面会有一个活口。

木流云挖的手都是血迹,那种疼怎么也盖不过心里的痛楚。

春水等了一天,没一个人下山。她看着昏迷不醒的信王妃,准备将她扔下。那小船舱里,也只能躺下她一个人。

她突然像诈尸一样,嗖的坐起来。

“孩子,孩子呢?我是不是生过了?”

“你……孩子……没了。”春水必须回答,如果沉默或者迟疑,她会不停的追问。

“没了?不可能,他八个月了!”

“堂主,我们去哪?”

“回京复命!”秦忠的马八百里加急。他用最快的速度要回到汴梁城。

春水将孩子给她,木流云说,让她看孩子一眼,她就死心了。

“让他入土为安吧。”

“不,不要……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老天爷你告诉我,我哪错了,你要这样对我……”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要保重啊!”

“我想死!”她咬了自己的嘴唇,瞬间咬出血来。

那被绑回来的张氏和其亲戚部下全部被铁链栓着绑在树上。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她走下小舟,走向自己的木屋,端了一坛子酒撒在地上。

“你干什么?”春水极力阻拦。

“我让他们偿还我孩子的性命!”

“你够了……”

“都是木流云,就是他养虎为患,就是他善心让这些人苟活!”

此时,木流云正好下山,他双手满是献血的手,疼的发抖不止。可是他控制着自己,点了一把火,扔在地上。亲眼看见一片人在惨叫中被烧死。

“我也让你们尝尝火烧的滋味!”他突然晕倒在地,张氏慌张的想要逃脱,只是火势来的凶猛,一片哀嚎中,他们连一点逃生的机会都没有。木流云没在给身份人机会,因为没人给他活路。

“公子……”

“我们中计了,被屠族了。”木流云悠悠的睁开眼,他眼中的仇恨和无奈,竟然如此的绝望。

她沉寂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可是木流云活在六千人的冤魂里。天突然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哈。”那笑声,像疯了,像中了魔。

“我说都是因为你太善良,引狼入室。你看怎么样?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哈哈,哈哈哈哈……”她笑中带泪,他们那翻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春水跌坐在地上,许久没能站起来。她不敢相信一夜之间,家族空了。

岭上那绿油的梯田里,种的都是茶叶,只是,再没有采茶的人。

那百余人挖了天坑,将族里所有死去的人同埋在一起。许多日子,木流云不曾下山,他一直没缓过来这口气。

同样的那些日子里,她只是哭了睡,睡醒哭。她的牌位上,又多了个名字:挚友,云宝之位。

悲痛了所有人的悲痛,绝望了所有人的绝望。她从此,孤苦一人而已。

她的孩子是个男孩,也有可能,他将来是要做君王的。她痛恨自己无能,竟然没保住赵祉唯一的血脉,每日念经时,她都狠狠抽自己两巴掌。

汴梁的大学,已经埋没了鞋底。盛平带着孩子从院中玩雪回房,腰背处,疼的不能转身。

“又疼了?是不是月子时落下的病根?”

杨云钊烤热了双手帮她暖暖腰背。

“兴许是,那时香儿落水,我跳下去,估计是寒气侵蚀。”

“不如明天去宫里看看御医吧!”

“也好,估计是越上年纪越疼,前几年我还跟没事人似的。”

而她的过年,冷清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是自己反倒成了酒鬼一样,整日醉醺醺的。

春水下山,来送一封书信。

她打开来看,木流云所写:“祖上有族训,族长乃万夫之勇,需精医术,懂武术,会战术,缺一既为无德,不可成为群龙之首。我无才无德,害族人被屠,愿意卸下我族长之位,传授我后辈木流楠。私人恩仇,我此生必还。”

她冷笑一声,狠狠扯下脖子上的象牙钥匙,然后拿了笔,顺手写下“已阅”两个字,连同钥匙一同还给春水。

她痛心已经痛到麻木,世上在没有哪个女子有她这般幸福和凄苦。

过年时,她乘舟过河,去街上看着兴高采烈的人们庆祝除夕。

她随意的买些酒菜,肚子一人醉。

赵祯冒着大学出宫,信王府里,似乎都还依旧。

“参见皇上。”秦忠刚刚到汴梁,赵祯就来了。

“事办的怎么样?”赵祯解开披风,走进王府。

“信王妃……孩子没了。”

“恩?”赵祯忽然就变脸了。

“朕让你办两件事,这头一件都戳朕疼的难受了。”

“木流云的村,屠了,还有些活口,但是……都是男人。只有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就是春水。

“他那里必须得屠。他不该有那么多流传于世的东西。会扰乱秩序,威胁到国家的。死六千人,总比死几十万的军队要好。”

赵祯说完,感叹了一句:“难为香儿一路颠簸了,孩子终究是没保住。”

“是因为……因为张氏。”

“木流云哪一项都是死罪,竟然敢私藏囚犯!”赵祯最震怒的就是这一项。孟炎花了两年时间追逐出下落。而赵祯给秦忠一个为信王报仇的机会――去云南。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赵祯策划好的,唯一失算的,就是孩子没了。那是他未来的念想啊。若是孩子活着,秦忠一定会等到孩子生下来后抱走献给赵祯。只是,所有人后期盼这孩子降临时,出了一点错。

“罢了,事已至此,就此了断吧。朕只是心疼皇兄,心疼信王妃。以后,怕是在没机会回来了……”赵祯感叹着回到自己的龙辇上,外面,大雪纷飞。

这里一年四季都有花开,青山绿水。假如汴梁,河水怕是冻三尺厚了。

整日无所事事,她开始潜心练制丹药。

那日春雨之时,她撑了绿色的油纸伞,伞上是纷飞的桃花。红色的长袍底衫外,随意的搭了一抹绿色的丝绸外衣,长发如瀑布任意洒落在后背。走过那吊桥时,竟然从容优雅,看见那满山涯的绿色植被垂落在两肩的伞外,那背后是无尽的孤独和空洞。

纤细落寞的背影后,囊括了她整个不安稳的人生。

她同那百余人一起跟着木流云采药,养虫,然后煎药,练制药丸。

“我们族的长老们有一袭话,是关于轮回的见解,我想说给你听。”

“说吧。”她手里的虫子从掌心爬到罐子里,然后一阵白烟,便成了药粉。

“女人生孩子,乃是轮回必经之路。假如孩子未出世便走了,那是因为老天爷让他重新轮回了。他上辈子有善缘,却未托生到好人家,老天自然将他的灵魂收去,重新择路。”

“还有吗?”

“若是孩子三五岁夭折,是因为父母多有不善,给了欣喜之后,又给了小小的惩罚。”

“若是碧玉年华故去呢?”

“那就是父母前生有债为还,他是来讨债的。最苦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人们说,那是因为父母大罪大恶投胎而来,此生,是来受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