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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本为同门

“你的意思是,你来拜师,只是为了能够自保?”尹江和沈铮看着前来松云社拜师的年轻人,不禁感到不屑。当年都还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贼寇当道,战乱不断,有几分本事,难免血气方刚。

“你们听他说完。”梁松云对面前这个书卷气极重的年轻人产生了兴趣。

“他们说的也没错,仅此而已。”年轻人显得很平静,“何况,如果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谈什么保家卫国?”

“有意思。”梁松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打量着年轻人,说,“你叫公孙义,可是大名鼎鼎的公孙府少当家?”

“您谬赞了。我确实是现在公孙家主人……”

后面的话,沈铮与尹江都无心再听。这公孙家虽不是名门望族,但历代经商,积累下了不少财富,而即使在这乱世之中,也未曾衰败。不少人向公孙家讨教,公孙家的人也并非小气之人,但其立业持家之道甚为普通。不过,邻里时常传着,这公孙府里掌握着秦朝龙脉的秘密,也就是这个秘密,使得公孙家的子孙后代福泽绵延。如今见到公孙义,只是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沈铮和尹江便对此深信不疑。

最终公孙义说服了梁松云,与沈铮、尹江成为了同门师兄弟。起初三人相处还算融洽,公孙义虽比尹江、沈铮两人小了近十岁,但已经是鼎鼎有名的丝绸商人,即使在战乱年代,廉价的洋丝不断倾入,公孙家也未曾衰落,似乎更证实了龙脉的传闻。这让尹、沈两人对此更感兴趣,时不时也向公孙义打听起来。对此,公孙义守口如瓶。就连梁松云也不得不对这个仅仅二十岁的年轻人另眼相看。握着巨大的财富而能够如此淡然,事事谋略过人,公孙义也算是个奇才。

虽有包括沈铮和尹江在内的各方人士对龙脉垂涎不已,公孙义竟也安稳地在梁松云的庇护下过了六七年。这期间公孙府也在他的经营下越发繁荣,一次交易途经苏州,还认识了一个漂亮的姑娘,后接回了上海,恩爱有加。

可是也便是这时局大乱的几年,追寻龙脉的人多了,有官员,有外国人,有同门,一时间,梁松云也不堪其扰,松云社乱成一团。

师兄弟三人闲聊之际,沈铮向公孙义提到:“阿义,你看龙脉的事情,闹得也不小了,你何不干脆……告诉大家,众人一起享福,也不必……”

“是啊,不妨就说说吧……”尹江见公孙义眼里似乎有了犹豫,也一同试探起来。

公孙义许久不说话。他站起身,绕着房间缓缓地踱了一圈,又坐下来,说:“易川,铁剑,两位是师兄,我并非信不过你们,更不是不愿意分享。只不过,有些事情……不是不能告诉你们,而是你们知道后……会后悔。”

就是这样一句话,反而让沈铮和尹江更加穷追不舍。人都是这样,越是不能碰的东西,就越是好奇。

终于是在一次酒后,沈铮提议以公孙义的妻子——那苏州姑娘来威胁他。尹江也同意了。至今想起,沈铮、尹江两人都忘不了公孙夫人那吓得煞白的脸,和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公孙义。幸而当年,梁松云及时出现,阻止了这场闹剧,公孙义才得以保住公孙家世代相传的秘密。

但也是这件事,让兄弟三人彻底决裂了。公孙义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辞行回去了。而沈铮怀疑当初尹江透露了这件事,导致计划不成,两人有了嫌隙,几年内又因为意见不合而彻底反目,离开松云社,相继建立了济世会和四方门,势同水火。而两家人的住所都离公孙府不远,虽然不敢妄动,但也无时无刻不挂念着公孙府的传家宝。

不过时间一久,事情也有些变化。年近四十的时候,尹江意外认识了当年仅有二十岁的岛田玉子,两人结婚,后来有了两个孩子。听说几年后公孙义也有了一个女儿。不过尹江已经不再惦念,老来得子,让他渐渐淡下了心。倒是沈铮,由于早年就成家了,儿子沈继峰也不小了,所以对龙脉一事念念不忘,济世会的势力也是日益庞大。又过了几年,公孙府惨遭灭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