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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制衣

楚霖烨不得不转过头来,躬身作揖问道:“母后还有什么吩咐?”

这是看准了自己舍不得他受半点苦,特意行着礼叫她快点说呢。

“皇后近几日说要办场宫宴,会请世家大族的小姐们来,你到时候一定要给我到场,若是不来,你以后也都别来我这福宁宫了。”太后拂袖道。

“是,儿子知道了,到时定会出席。”楚霖烨无奈道。

“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没个定性,难道等他老了我再给他议亲吗?”楚霖烨走了还听得太后在身后和身边的嬷嬷说他的事。

将军府

“这快中秋了,往年这时候宫中都要办办宫宴,从前你身子不好也不让你劳累,这次你就随我们一同去吧。”连峰跟连清说道。

“这中秋宴便请了世家大族的少爷小姐们,你也好多交些朋友,也可以相看相看哪家的儿郎中意。”祁穆欢笑着给连清夹菜。

“二伯母惯常会取笑我,我还尚未及笄,这打算得也太早了些。”连清回到。

“相看是要相看的,可清儿确实还小,我想再留在身边几年。”连峰在一旁道。

“爹爹说得有理。”连清抿嘴对着祁穆欢笑。

“好好好,你爹爹有理,我没理。”祁穆欢看着连清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你这衣裙是得裁几套了,上回我说带你去绮绣阁,没想到耽搁到现在也没去,我们明日就去。”

翌日一早,连清就被筝儿,瑟儿叫起来和祁穆欢一道出门了。

“二伯母,不过是做几件衣服,何至于要这么早就去?”连清叹了口气问道。

“哎呀,做几身衣服不难,挑合适的款式和花样才难呢,何况做了衣服就要买相配的头面首饰盒鞋子,你进宫少,这回得叫别人眼前一亮才好,你平日里穿得素静,这回可得好好打扮。”祁穆欢絮絮说着。

连清看着窗外轻轻叹了口气,转过来对祁穆欢说:“伯母说得有道理,是该起早些。”

到了绮绣阁,老板是认识祁穆欢的,马上就迎了上来,笑得眼睛都没了,“祁夫人真是好久不来了,这想必是二小姐吧,真是如天仙一般的人物。”

“有什么好的料子,时兴的花样款式都拿出来,银钱少不了你的。”

老板闻言马上把她们二人引到了隔间,吩咐伙计把库房里好的料子都搬上来,一一介绍道:“这是织花缎,您看这暗纹层层,繁复精致,最是大气,最近很受夫人们的喜爱呢。还有这流云锦,柔软轻盈,像天边的流云一般呢,很是适合二小姐。”

祁穆欢笑着道:“我知老板能舌灿莲花,可这些料子也不过是比普通的好些,做平日里穿的衣服也还凑合,可有更好些的料子?”

老板是个人精,忙道:“祁夫人真是目光如炬,我这儿新进了两匹孔雀羽,虽是叫孔雀羽,颜色却是极雅致的。

若是制成衣裳,行动间有因光线不同,裙上花纹会不住变化,由彩蝶变为百鸟,由花卉变成祥云,那真真是仙人穿的衣裳呢。因着珍贵,今年统共才得两匹。”老板说着亲自去将那匹孔雀羽搬了出来。

那匹孔雀羽是浅檀色的,淡淡的红不张扬却衬得人面若桃花。

祁穆欢看着知道这料子确实是好的,心里也满意,问了连清的意思就定下了。

又看了几个京中时兴的款式,祁穆欢却总也不满意,和老板商量着改了几遍,居然天就到中午了。

祁穆欢看着日头高升,就带连清去了莫笙歌用午膳。

莫笙歌是京中有名的饭馆,不止是因为它的饭菜极其美味菜式又新颖,还是因为它四周皆有护卫,包间与包间之间隔音极好,楼里挂的都是名画,装潢极尽奢华却也极尽雅致,京中小姐夫人出门都爱在这用饭。

祁穆欢和连清上楼时迎面碰上几个官家小姐。

她们都是见过祁穆欢的,都纷纷向祁穆欢行礼问好。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小些,穿绿罗裙的小姑娘睁着双杏眼问:“这是连家二姐姐吗?我倒是没见过。”

“这是安平侯府的三小姐。”祁穆欢向连清介绍着,“清儿从前体弱不怎么出门,倒是叫你们都不认得她了。”

连清对着她们笑了笑,微微屈身行了个礼。

“连二姐姐生得这样好看,怪不得……”顾三小姐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身后一个穿鹅黄衣衫的姑娘拉了拉衣袖。

顾三小姐虽止住了话头,有些不愉地看着身后的那个姑娘。

祁穆欢自也是看到了她们的小动作,看着那位鹅黄衣衫的姑娘问道:“这位是……?”

她还没答话,顾三小姐就开口道:“她是我的表姐,吴尚书的四女儿。”

“原来是吴姑娘,从前只见过吴大姑娘锦溪,不想四女儿也是这样温婉的美人。”

“祁夫人谬赞了。”吴四小姐微微垂头,向祁穆欢谢了。

“我和清儿先去用午饭了,各位小姐们路上当心。”祁穆欢笑着说。

“你刚刚拉我干嘛?”身后顾三小姐的声音传来。

“这……当着人家的面说街边的闲话总归是不太好。”吴四小姐怯怯的声音。

“这连清和烨哥哥不清不楚,我就是要她下不来台,让祁夫人看看她这个侄女的真面目……”后面的话听不清了,连清侧脸看了祁穆欢一眼,见她蹙着眉,怕也是将这些话听了清楚。

一顿午饭,祁穆欢虽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却出神了两回。

吃到最后,祁穆欢实在忍不住了,问起连清楚霖烨的事。

“清儿,我最近也听说了些风言风语,你和那煜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他上回救了我,我们有些往来,不过我和他之间绝无男女之情,以煜王那个喜怒无常的性子,我若爱慕他不知得受多少罪呢。”

祁穆欢见连清说得没有半分犹豫,当下放下心来,说道:“那就好,我见煜王也不像个好相与的,有救命之恩在,也不好太过淡漠,你懂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