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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金戒指

次日一早,奥雷里奥等人离开巴克堡。他们出城并未朝东行进,反而向利贝拉的国土进发。

在临行之前,科尔内将军布置了秘密任务,要他们去刺探利贝拉的情况。

驻利贝拉大使很久没有传来情报,上一封是关于那五个法师的信息——那几乎是两个月之前的事。长时间对敌国动向一无所知,这令科尔内将军十分担忧。他历来重视掌握敌人的信息,坚信如此才能做出正确的决策。他派出了自己器重的奥雷里奥,作为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这对于我们来说,倒不算什么困难的事情。”奥雷里奥说道,“就当是旅游。”

“阁下,我们不该认真对待?”赫拉德感到不解。

“记住我们的身份。”奥雷里奥说道,“伪装的身份。”

“我记得。”赫拉德答道,“您是卡塔利斯的行商,我是您的保镖。”

“我是学徒。”赶车的歌洛莉娅说道。她又穿起了男装,并把绿色的头发藏在帽子里。她在出国以后,才知道这稀罕的发色,在这大陆上有多么出名,不知道多少人把她认成“莫林小姐”。而莫林家族是塞伦西亚豪族,这种事情也并不是秘密。

奥雷里奥又转向“肥皂”,问道:“你是?”

“侍女。”肥皂答道。

“既然是侍女,不该对主人恭敬一点吗?”歌洛莉娅说道,“一点也不像!”

“呸!”肥皂怒道,“师傅还没说话,学徒就敢动嘴吗?你学得很像?”她还记得昨天遭受的屈辱,想方设法要在口头上赢回来。

“行了!”奥雷里奥制止两人,“说正事。既然我们扮作行商,那就应该轻松一点。这里道路够宽阔,没有山贼……”

歌洛莉娅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是不说这话,肯定不会遇到。”

“是,我是乌鸦嘴。不要跑题。”奥雷里奥说道,“总之,记住,我们是赶去参加新年集市。有钱赚,理应放松。就把这当成旅游,正好演出这种心态。”

“阁下,我明白了。”赫拉德应道。

“你懂了吗?”肥皂向歌洛莉娅问道。

“这关你什么事!你给我住口!”

“烦。”奥雷里奥在心里感慨,“两头暴脾气的倔驴碰到一块,也不过如此。”他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两个谁在主动挑衅,就给我下去跟车跑。”他放了狠话之后,两人终于不再斗嘴。

车上安静了许久,肥皂突然问道:“这次行动,算不算工资的?”

“看你表现。”

不久之后,马车经过了卡塔利斯的关卡。他们不得不为整车的货物,支付了数量可观的关税。奥雷里奥心想:“出口几桶酒也收税?又不是什么贵重品。制定这种法律的人,是不是白痴?”他在心里骂了一百遍,总算才发泄了愤怒。

但是在道路的前方,还有另一处关卡在等着。十几分钟之后,他们又被利贝拉人拦下。

“停车!哪里去?”

马车才刚刚停下,车上的人还来不及答话,就有两名傲慢的利贝拉士兵上前。他们用长矛指着驾车的歌洛莉娅,然后命令其余人等全部下车。

奥雷里奥挤出笑容,摆出和颜悦色的样子,才说到“先生……”,就被其中一名士兵粗暴地打断。那士兵用带着口音的利贝拉语,飞快地说了一大段话,这让奥雷里奥几乎一点也没听懂。

“您……再说一遍?”

那士兵只觉得不耐烦,大声地骂了一句——这句倒是足够清楚。他扬起右拳,对准奥雷里奥的脸颊,一拳打了出去。

“行吧。”奥雷里奥心想。他之前已经环顾了四周,就在这样重要的隘口上,设置的关卡当中,竟然只有十来个利贝拉士兵。他早就将暴力闯卡设为备用计划,而现在这个士兵的举动,正好给了他启用备用计划的理由。

他飞快地念起咒语,就将要将预吟唱的火弹取出时,却听到十几步之外,传来阵马蹄声,随后是一声呼喊:“你们都住手!”

他立刻停止施法,同时抬起右手格挡,挡下了那士兵的拳头。刚才呼喊的那人,骑马来到近前。那正是夏尔?拉塞尔,利贝拉驻温托纳的大使。跟在他身后,同样乘马的随从,则是那个没有眉毛的男人,杰罗拉莫。

夏尔从马背上跃下,向奥雷里奥招呼道:“马尔加诺阁下。”他脱下帽子,弯腰微微鞠躬行礼。

“好久不见,拉塞尔阁下。”奥雷里奥尽量客气地回话。

“你又是谁?”另一名卫兵上前质问,“敢让我们住手?我们遵照国王的命令,封闭这里的国境!”

那士兵语气很恶劣,夏尔却仍保持优雅,对他们也一直微笑。他并不答话,只抬起右手,展示了食指上的戒指。那是枚纯金的戒指,上面嵌有三颗紫水晶——它们构成了一个正三角形。

“这是……”那两个卫兵都说不出话来。

“你们认识吧?”夏尔语气仍然温和,却对那两人产生了十足的压迫感。

“是,大人。”其中一个卫兵答道,“您……请通过吧。”

“这位大人是我的朋友。”夏尔回头望了望奥雷里奥。

奥雷里奥点点头,心想:“姑且就当真一次。”

“所以,他可不可以和我们一起过去?”

“当……当然!”

“那好,有劳了。”夏尔说着,伸手在两名士兵的肩上各拍了一拍。他的动作很轻柔,但却像是要把那两人打倒一般。

在夏尔的帮助下,四人穿越了两国国境。

离开关卡不久,夏尔就转向奥雷里奥:“马尔加诺阁下,我有个问题。”

“我也有个问题。”

“那请您先问吧。”

“那戒指有什么含义?”

“您说这个?”夏尔笑着回答,“三枚紫水晶,分布的方式……您不觉得这有点像我们的国旗吗?我国政府的官员,都有这样的戒指。高级官员戴黄金的,低级官员用银的。”

“原来如此。”

“那么,轮到我了。”夏尔说道,“您跑来敝国,有何贵干?”他说着瞥了眼车厢里的大桶,又笑着问道:“不会是……来经商的吧?”

“就是经商。”

“看来您手头有点紧啊。”夏尔说道,“我正好有件事情,正愁没法完成。您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