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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匆忙

奥雷里奥等一行人,终于抵达塔拉。他们接下来的目的地,是卡塔利斯及威斯特瑞克的都城温托纳。他们在与塞伦西亚的军团会合之前,必须先在那座城市中停留。他们现在不清楚,军团现正驻扎在何处,除非与贝罗大使会面。

此处距温托纳约有二百哩,若是带着大量的行李步行,他们可能要花五六天的时间。因此,他们需要代步的工具,至少要有一两辆马车。奥雷里奥将购买马车的任务,交给聪明伶俐的肥皂,又命赫拉德与她同行,他自己则与歌洛莉娅一道,在这小城里漫步。但他们并非没有目的地闲逛。

“我想看一看,这城里的情况。”奥雷里奥如此解释。

两人来到市场上,遇到的第一个摊位,是零售布匹的摊位。奥雷里奥瞥见定价,当即感到惊异。这里的羊毛布便宜得离谱,零售的价格比在塞伦西亚大宗购买还要便宜近三成。

奥雷里奥转向歌洛莉娅,说道:“之前我与我的代理人谈过,他提出过建议,要商船到这里采买毛布,理由就是这里的布料很廉价。之前只知道这里的布匹便宜,现在才有更具体的认知。如果是批发的价格,或许比塞伦西亚低一半,甚至更多。”

“如果是这样,塞伦西亚的毛布,不是没有市场了?”歌洛莉娅问道。

“并不会。”奥雷里奥答道,“这城市人口不多,我看不超过三千人,毛织工匠可能只有一两百人。这种生产的规模,至多是塞伦西亚的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三。这里的毛布产量有限,如果购买的人多,价格立刻就会暴涨的。”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的行情不值得参考?”歌洛莉娅又问,“那我们留在这里,不是没什么用了?那我们走吧!”

奥雷里奥答道:“我在这城里调查的主要事项,也不是现在的行情。这里的地理环境条件,似乎更值得留意。”

“你又有了长远的打算?”歌洛莉娅笑道。

奥雷里奥说道:“大概。”

“不知道你在构思什么,但是……显然现在连最基本的条件都不具备啊!这城还在芬恩二世的手里。”

奥雷里奥点头,说道:“现在确实如此,但是等卡塔利斯的战事结束,依照事先的条约,这座城市又会归属于塞伦西亚。只不过,更加困难的是守住它,不让卡塔利斯再把它抢回去。”

歌洛莉娅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缺乏的条件了!这我国在陆上的实力,比起卡塔利斯差太多了。而且这个地方,是不是……离魔族太近了?”

奥雷里奥应道:“的确如此,这城市的东方,十余哩就是魔族的地盘。看来这个地方,并不合适。”

“对啊,放弃吧!”歌洛莉娅说道,“我倒是能理解,新贵族们为什么情愿往西方发展了。东边的魔族和北面的卡塔利斯,哪个都不好对付。”

奥雷里奥说道:“西面都是些小国,但是它们都有靠山,利贝拉或是卡塔利斯或是埃克雷西亚,它们一样难对付。”

“我们没法扩张了吗?”

“至少主动挑起争端,不再是一个合理的选项。”奥雷里奥答道,“唯有大国间对立,无暇顾及塞伦西亚时,我们的机会才会到来。总之,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等马车来了,我们就不多待,立即出发去温托纳。”

说罢,两人随便挑了间小餐馆,迅速地用过午餐。不久后,赫拉德与肥皂归来。他们刚刚从农民的手中,买下两辆运货的马车。即使是专门载人的马车,乘坐的时间久了,也会令人浑身不适,运货的马车就更不用说。但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因为塔拉并不是繁荣的市镇,能买到车马就已经不易,实在无法苛求更多。

他们原本是这么想的,并没有多抱怨,坐上马车立即出发。但一驶出城区,糟糕的道路就令旅程变得艰难。他们坐在坚硬的木板上,车厢以下也毫无避震的装置,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前行十哩,就令他们苦不堪言。马车一时停下,众人便跳下车,在四处散步活动。若不是如此,他们大概无法承受这段二百哩的路途。

结果,比起预计的时间,他们迟了整整一天。他们的马车驶入温托纳时,已经是二十九日的下午。早在一个多月以前,温托纳城原本的居民,就再度开始回家。现在,城里的行人不少,而店铺也大多开张。

“看来战况尚可。”奥雷里奥据此猜测。

但他们不打算在城中多逗留,直奔塞伦西亚的使馆而去。奥雷里奥命同伴暂时等候,自己一人去面见贝罗大使。

几个月没见,大使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奥雷里奥并未就此发问,也知道他憔悴的缘由。他的兄长马里诺?贝罗,塞伦西亚内阁里重要的一员,在去年险些遭人暗害。这种事情,令远在国外的大使也深感忧虑。

奥雷里奥获知军团当前的位置,就迅速地离开办公室,回到使馆的大门前,与同伴们会合。“他们仍在格林德。”奥雷里奥说道,“没什么好说的,走!我们要尽可能地快,希望他们短时间之内不会移师。”

两辆马车驶出温托纳的北门,沿大路前进约十五哩,刚驶入某座小镇,天色就变得昏暗。

“时间刚刚好。”奥雷里奥细致地折叠好地图,又揭开一只行李箱的封盖,将地图装入其中。

“原来是你安排的。”肥皂笑道,“我还以为这么巧。”

奥雷里奥并不作答,而是说出接下来的安排:“我们就在这小镇里。找个地方住宿,明天一早就出发,千万别耽搁时间。晚上的时候,都机警一点,留意是否有可疑的迹象。”

奥雷里奥说罢,第一个跳下马车,又用右手搬动行李扛在肩上。他才走了几步,房屋的阴影当中,就闪出一个黑影。他下意识地扬起空闲的左手,炽热的火球眼见就将脱手,那黑影倒先开口::“慢着,慢着!别对我开火!”

“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