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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新生

到了此地,再悲伤也没有用,也不会有人来安慰自己,先想办法活下去,然后再做打算。李诚两泡尿把一肚子的水放了个干净,肚子又前胸贴后背了,做点吃的先。

李诚抓了2把米,放在平底锅里,在先前找到的溪水处淘洗一遍,再将第二次淘米水喝了个干净。检来一捆粗大的枯枝和一堆树叶,把火生起来。没有铁架支撑平底锅,用一块木板打湿水从中间穿过平底锅的两个耳朵,再用木板在火堆上搭了个支架,用湿绳子缠着木板两头把平底锅吊了起来。捡到的树枝很干燥,基本上没有什么烟,李诚可不想生火引来野兽。平底锅没有盖子,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饭熟就可以了。很快一锅更像粥的东东就香气四溢了,那几条咸鱼李诚可舍不得吃,在锅里放了一点盐,把这稀饭吃了个精光,连锅巴都没有留下,平底锅比狗舔了还干净。

肚子饱了,感觉底气也足了些,李诚打算打探下周围的环境。怕鞋子磨损历害,把那半湿不干鞋子下面各绑了一小块木板,再用塑料袋装了一袋清水,用折叠刀砍了个木棍修尖就出发了。李诚打算先绕着海岸看看,迟些日子再上山探索。走了几步路,又回头用绳子把铁柜绑起来。门关不上了,刚才煮饭香气不知会不会吸引岛上的动物,如果闻着香气跑过来搞破坏,他仅存的一点安慰就泡汤了,小心点总是没错的。李诚再在火堆上多添了几根粗树枝,希望火不要熄灭,尽量节药打火机,这都是文明产物,不可再生资源哪。

李诚决定先朝左边海滩查探,像青蛙一样在礁石上跳跃着,走了半天,前面连礁石都没有了。原来眼前山后还有一座山,两山之间有个山凹,底下海面很宽,要想到继续前行,得游过去才行。

身体还很虚弱,有心无力,只得返回。在沙滩上休息了一下,继续朝右侧的山脚探查。一路礁石林立,李诚终于体会到了传说中的望山跑死马是啥意思,转了一下午,只走了很短的一段路。这是个荒岛,远离人烟的荒岛。岛上面植被丰富,下面全是赤裸的礁石,整个岛就像小时候李诚理的超级发型:“马桶盖”。呆看着夕阳把海水染得通红,叹了口气,准备回去。在转身的时候,前方礁石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夕阳下闪了下。李诚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跑过去探看究竟,确实有东西,是个黄色的救生圈!

李诚捞起来看了又看,不是他们船上的!这个比他那船上的好看多了。难道还有其它遇难者?想想也有可能,这次飓风确实很狂暴,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到过。可能也有其它船只遇难了?难道也有像他这样的遇难者飘到了这里?李诚心嘣嘣跳起来,大声呼喊着,希望能得到回应。

心里有了希望,打消了回去的念头,又往前面走了一段路,一路大声呼喊,回应他的只有海风海浪的呼啸声。天完全黑下来,李诚不能再往前走了。虽说有月光,但是这陌生的海岛让他心生惧意,他呼喊的回音飘荡在海岛上空再传过来时好像不是自己的声音一样,这个海岛像一个沉睡千万年的怪兽,让他惴惴不安。还是明天一早再过来吧,李诚想着。

回头没走几步,好像有清脆的铁器磨擦声的声音传过来,李诚一下子毛骨悚然起来。难道刚才大喊大叫真惊醒了什么怪物不成?人在面对陌生环境时会不由自主地胡想乱猜,好在李诚经历过许多状况,不是很相信鬼神,可能是海浪拍打礁石孔隙的声音吧,李诚自言自语道。话音未落,又听到有声音。这下真听清了,这是金属磨擦产生的声音,像铃铛,绝对不是自然发出的。天很黑了,李诚一咬牙决定弄个清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寻着刚才铃声的方向,再往前行了一段路,前面有块很高的岩石挡住了去路。李诚没有工具爬不过去,待到游到外滩的礁石,绕过这块岩石后,李诚目瞪口呆,继而大喜:离岸二十米外两个礁石之间搁着一艘橡皮艇,船上依稀还有几个人影!李诚像个孩子一样跳起来大声呼喊着跑到橡皮艇边,发现里面有三女一男,好像有点眼熟?仔细一瞧,其中一个处于半晕迷状态的圆脸少女正是半月前那“蓝鸟”号上蹦得最高,叫喊声最响亮的少女。

这几天在茫茫大海中挣扎,在绝望的时候流落到这荒岛,如果看到一只猴子,都会喜出望外,更何况是四个直立行走的同类!李诚借着月光查看了一下四个人型骷髅,情况不大乐观,看得出几个人很虚弱,仿佛就一口气在吊着,随时会去见佛祖。李诚给几个人分别喂了点水喝,有两个就又晕睡了过去,另一男一女好像有点清醒,隐约听见那女子一声微弱的谢谢,还轻摇了一下手上的铃铛手链。“谢谢”!多么亲切的声音,李诚更加兴奋起来,这是华夏人,是他的同胞!他不用再担心孤单一人了!不用再担心没有说话的人了!

爬上橡皮艇,用绑在脚上的木板当船桨,朝落脚的沙滩划去。李诚现在信心倍增,不时看一眼艇中的四人,橡皮艇划得飞快。那些所谓的困难,这时都好像没有什么了不起了。当一个人有了信念支撑,爆发出的力量可能让自己都会大吃一惊。半夜时分,终于到了目的地。把四个难友一个个半扶半拖弄到沙滩上,然后再把像皮艇也拉上来。经过这番折腾,火早巳熄了,李诚在原来灰烬上重新生成火堆。这时候不能想着省粮食了,救人要紧。

饿了很久的人不能吃干饭,不然胃会受不了。李诚照样煮了一大锅稀粥,在粥里面混了一个咸鱼头,给他们一个个喂下,自己也吃了一碗。这四个获救的人眼神迷离,像婴儿一样机械饥渴地地吞食着稀粥,对救他们的李诚估计是男是女都没有分清楚。看着这火堆,听到某人大呼小叫,感觉到生机慢慢渗透自己肌肤和内脏,他们知道自己得救了!大难不死的五个人带着重获新生的欣喜,围着火堆东倒西歪,酣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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