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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三让徐州

谦大喜,使人来小沛:请刘玄德商议军务。玄德引关、张带数十骑到徐州,陶谦教请入卧内。玄德问安毕,谦曰:“请玄德公来,不为别事:止因老夫病已危笃,朝夕难保;万望明公可怜可怜百姓,以汉家城池为重,受取徐州牌印,老夫死亦瞑目矣!”陶谦三让徐州,刘备怎么回应?我们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做死人为大,人死了,过去的事情统统暂时不提,他是最大的。玄德曰:“君有二子,何不传之?”谦曰:“长子商,次子应,其才皆不堪任。老夫死后,犹望明公教诲,切勿令掌州事。”玄德曰:“备一身安能当此大任?”谦曰:“某举一人,可为公辅:系北海人,姓孙,名乾,字公祐。此人可使为从事。”《郑玄传》云:玄荐乾于州。乾被辟命,玄所举也,是郑玄将孙乾举荐给陶谦,陶谦又举荐给刘备。陶谦又谓糜竺曰:“刘公乃当世人杰,望汝当善事之。”陶谦的交代几乎没有人会违背,玄德终是推托,陶谦以手指心而死。刘备一看这个老先生真的是离开人世了,这时候他讲的话,你再不听那你听什么呢?

其实,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谦病笃,谓别驾糜竺曰:“非刘备不能安此州也。”谦死,竺率州人迎刘备,刘备未敢当。众军举哀毕,即捧牌印交送玄德。玄德固辞。次rì,徐州百姓,拥挤府前哭拜曰:“刘使君若不领此郡,我等皆不能安生矣!”关、张二公亦再三相劝。玄德乃许权领徐州事;使孙乾、糜竺为辅,陈登为幕官;尽取小沛军马入城,出榜安民;一面安排丧事。玄德与大小军士,尽皆挂孝,大设祭奠祭毕,葬于黄河之原。将陶谦遗表,申奏朝廷。刘备当时没有表示,只是权且暂时管理徐州,没有说是要还是不要,刘备没有挑明,他先把后事料理好,全徐州都好好地来把这件事情当作一件事情做好,其它的后话再说。他的做法是很明确的,如果这个时候再推三阻四,再讲一些冠冕堂皇的话,那就会开始让人怀疑了,刘备你毕竟还是作假,还是不够真诚。所以呢,刘备他也是经得起考验的,在各种情况之下,他都能够始终如一,表现出他的仁义,这是非常不简单的事情。

陶谦丧事已经了结,下邳陈登谓刘备曰:“今汉室陵迟,海内倾覆,立功立事,在于今rì。彼州殷富,户口百万,yù屈使君抚临州事。”刘备曰:“袁公路近在寿chūn,此君四世五公,海内所归,君可以州与之。”登曰:“公路骄豪,非治乱之主。今yù为使君合步骑十万,上可以匡主济民,成五霸之业,下可以割地守境,书功于竹帛。若使君不见听许,登亦未敢听使君也。”北海相孔融谓刘备曰:“袁公路岂忧国忘家者邪?冢中枯骨,何足介意。今rì之事,百姓与能,天与不取,悔不可追。”你道那孔融为何在此?原因有二,一是陶谦亡故,孔融前来奔丧;二是,那些住在原先住在平原县的百姓和曾经被刘备收留的逃亡难民都相继来转投刘备,千里跋涉,途径北海,孔融只能带着他们前来了。刘备遂领徐州。

徐州以举州迎刘备继领,刘备正yù前往,陈群便跟刘备说:“袁术尚甚强大,如今往东而去的话,彼必与将军相争。那么将军虽得徐州,大事亦必无成。”可惜,陈群没有想到况备虽名领豫州,不过屯兵小沛,谦既卒而备不领州事,徐州为他人所有,备亦安得有容足之处哉?献帝chūn秋曰:陈登等遣使诣袁绍曰:“天降灾沴,祸臻鄙州,州将殂殒,生民无主,恐惧jiān雄一旦承隙,以贻盟主rì昃之忧,辄共奉故平原相刘备府君以为宗主,永使百姓知有依归。方今寇难纵横,不遑释甲,谨遣下吏奔告于执事。”绍答曰:“刘玄德弘雅有信义,今徐州乐戴之,诚副所望也。”

对于刘备来说,这一年来可谓是双喜临门。刘备在小沛纳甘夫人为妾,终于又有家了,刘备的第一位夫人死得早,只留下两个楚楚可怜的女儿,现在有甘夫人照料,刘备也会放心许多。一个家,只有家里有了女人才能安定,安字怎么写?家里有女人。刘备不但可以安居乐业,而且,他又要晋升了。陶谦死后,刘备几乎就是徐州之主,从豫州刺史荣升为徐州牧了。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美好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īn晴圆缺”,陈群离开了,经过将近一年的相处,陈群的能力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如此优秀的政治人才,由于和刘备对于入主徐州的分歧,离开了刘备集团。

三让徐州也从此成为佳话,也为刘备集团打响了广告,虽然刘备还没有得到朝廷的册封,但是,徐州已经是他的天下了。可是,刘备入主徐州也是有代价的。刘备和陈登等徐州官员做了暗箱交易,刘备接过陶谦的州牧之位,未来,他将和曹cāo再次为了徐州的生死存亡一较高下。陈登等人迎接刘备入主,将刘备的能力又一次大幅度的提升,刘备接手徐州,继承了陶谦的家业,徐州虽然经历过曹cāo的大规模破坏,但在陶谦的jīng心治理之下,底子依然在。正如陈登所言:“今汉室陵迟,海内倾覆,立功立事,在于今rì。徐州殷富,户口百万。今yù为使君合步骑十万,上可以匡主济民,成五霸之业,下可以割地守境,书功于竹帛。”陶谦也算家大业大,刘备入主之后,一跃成为可以和曹cāo抗衡的诸侯,能与袁绍、袁术和公孙瓒等人并列,成为汉末乱世中中原逐鹿的众诸侯之一。

所谓暗箱cāo作是指,既然刘备承认袁绍的盟主地位,就表示他放弃了与公孙瓒的同盟,孔融当然是依附刘备。这样一来,青州田楷将独自面对袁绍的大军,刘备的意思很明显,坐山观虎斗,各不想帮,等于坐视袁绍占领青州,这也间接造成了公孙瓒的灭亡。公孙瓒没有想到,他那位小兄弟在他走向灭亡的道路上,又狠狠的推了他一把。诸如刘备这样有情有义的人,也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简直令人无法想象。十九世纪一位英国首相帕麦斯顿说过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仅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也成为了英国外交的立国之本。后来,这句话引申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不变的利益。”此情此景,非常的贴切。刘备同样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公孙瓒这样的多年老友,几乎可以说是断绝来往,和袁绍这个曾经的敌人,化干戈为玉帛,只是为了各自的利益。

刘备入主徐州了,他以徐州主人的身份拥有着这片土地,刘备封关羽为威东将军,张飞为威南将军,太史慈为威西将军,臧霸为威北将军;陈登为长史,田豫为司马,陈珪为太史令,孙乾为太中大夫,糜竺为谏议大夫;其余众人各自封赏,曹豹不用在家闭门思过了,官复原职,吴平照旧不从政,不做官。刘备还是得感谢陶谦,为他的入主铺平了道路,陈珪父子的陈家和糜氏兄弟的糜家都支持刘备,刘备牢牢掌握了政权;陶谦先降曹豹,刘备再复其职,刘备给了曹豹一个天大的人情,刘备有可以得到曹豹的支撑,军权又到手了。这样一来,徐州三大士族陈家、糜家和曹家都选择支持刘备,刘备就能牢牢坐稳徐州牧这个大位。当然,陶谦也有私心,他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也会受到刘备的妥善照料的。刘备这次仍然让曹豹握有大量兵权,而且还是大量的丹阳兵,不知道刘备这次是否做得对呢?

刘备好好治理着徐州这个可以让他争霸的资本。而另一方面,回师救援兖州的曹cāo大破吕布于定陶,布乃收集败残军马于海滨,众将皆来会集,yù再与曹cāo决战,陈宫曰:“今曹兵势大,未可与争。先寻取安身之地,那时再来未迟。”布曰:“吾yù再投袁绍,何如?”宫曰:“先使人往冀州探听消息,然后可去。”布从之。且说袁绍在冀州,闻知曹cāo与吕布相持,谋士审配进曰:“吕布,豺虎也:若得兖州,必图冀州。不若助cāo攻之,方可无患。”绍遂遣颜良将兵五万,往助曹cāo。细作探知这个消息,飞报吕布。布大惊,与陈宫商议。宫曰:“闻刘玄德新领徐州,可往投之。”布曰:“什么”那吕布刚开始是觉得不以为然啊!自己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呢?还要去投靠刘备!可是,后来想来想去觉得无路可走,就只能从其言,竟投徐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