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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章节 身陷囹圄第文05文良

宇文霖似乎并不惧怕慕青云想杀人的目光,反而急切的说道:“你的剑在里屋。”

慕青云先是一愣,随即轻轻一推宇文霖:“带我去拿。”

宇文霖晃了晃并没有动,反而没好气的撇了慕青云一眼。

慕青云这才想起,刚刚只给宇文霖解了哑穴,于是挥手轻轻一拂,把宇文霖身上被封的穴道尽数解开,但是那只按在宇文霖后心的手掌,此刻更是紧紧的贴住。

慕青云的手掌和宇文霖的后背只有一纱之隔,宇文霖能清晰感觉到那是只温暖有力的手,暖烘烘的让她不由心神一荡,红霞瞬间飞起腮边。

“还等什么?”慕青云见宇文霖穴道已解却还站着不动,顿时心生jǐng觉。

这时,竹屋外面又传来了通禀之声:“小姐?三长老已到林外,有急事求见。”一直等不到回应,外面的人似乎对竹屋中已产生怀疑。

宇文霖这才猛醒过来,她转过头看了眼慕青云。

慕青云点了点头,他知道宇文霖如果再不出声,外面的人恐怕就要破门而入了。

“我正在给伤口换药,让三长老稍候片刻,等下我会去林外迎他。”宇文霖的语气极为淡定。

“是,属下知道了。”外面的人应了一声,随即离去。

慕青云凝神听了片刻,断定没有异样,这才俯在宇文霖耳边轻声说道:“带我去拿剑。”

宇文霖只觉得耳垂被慕青云吐出的气息弄的又麻又痒,禁不住娇躯一震,羞骂道:“滚开,离我远……唔……”话还没说完,樱口便被慕青云的大手捂住。

这一下,宇文霖竟不顾一切的挣扎起来,因为自己的脸除了父亲以外,从来没有被别的男人碰过。

正当慕青云准备施展强硬手段制住宇文霖的时候,宇文霖拼命地扭动着身子,回手就给了慕青云一记耳光。

啪!

就像大冬天吃水萝卜一样,清脆无比!

慕青云其实要想躲开甚至反击都轻而易举,但他刚要出手,却发觉宇文霖这一巴掌没有夹带丝毫的真气,不由得一愣,就这样,他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大嘴巴。

慕青云十分纳闷,宇文霖此刻穴道都被解了,完全可以动用武功,哪怕高声示jǐng也行,为什么偏偏要扇自己一记耳光。

见慕青云挨了个嘴巴,却还不松手,宇文霖气恼已极,抓住捂在嘴上的那只手,用力一掰便挣脱出来,二话不说,张开小嘴,露出一排皓齿,恶狠狠得咬了上去!

哟!

慕青云顿觉手指疼痛钻心。低头看去,手指已被咬的血流如注,再看宇文霖原本一张明艳不可方物的俏脸,此刻却变得面目狰狞,像疯了一样还在用力咬着,嘴角边鲜血横流,甚是恐怖。

慕青云万般无奈,只得再次点倒了宇文霖。

时间紧迫,慕青云不能再有耽搁,推开房门进了里屋,一眼就看见天绝剑摆放在一个jīng巧的木架之上,心中不由得一喜,迈步走了过去。

宇文霖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看着慕青云进了里屋,急的她眼珠不停转动,张着嘴似乎在说什么,如果慕青云能察觉到这些,他一定能看出宇文霖在说什么,“不要拿!”

可惜,宇文霖讲不出声,慕青云也没看到。

当慕青云刚把天绝剑拿在手中的时候,那个木架上无声无息的出现了几个小孔,不待慕青云有所发觉,嗖嗖嗖!从小孔中激shè出数枚银针,近在咫尺的距离,如此快的速度,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以躲开,慕青云更是猝不及防,结果,一针都没浪费,全中!

而且这些小孔所对准的方位,正是人身上的几处要穴所在。

那种酥麻的感觉,慕青云记忆犹新,他猛然想起,这一定是宇文霖所说的离魂散,昏睡之意再次涌起,慕青云只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外屋的宇文霖,便轰然摔倒,朦胧之中,他似乎看见宇文霖的目光中充满了担心和焦虑。

尽管千年冰菱能解百毒,但也需要时间,更何况那些银针shè中的全是封筋闭脉的大穴,慕青云只得在无尽的懊恼之中昏昏睡去。

当慕青云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周围漆黑一片,而且十分yīn冷cháo湿。

“这是什么地方?”慕青云晃了晃还有些发懵的脑袋,向四下里看去,然而,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依旧什么都看不清。

慕青云提聚真气,想增强一下目力,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经脉竟像被淤泥阻塞的河道一样,真气只能在丹田紫府中流转,却一丝一毫都无法引动。

情急之下,慕青云把手一挥,却纹丝没动,反而听到一阵格楞楞铁索撞击交鸣之声。

再抬另一只手,又动了动腿脚,慕青云心里顿时一凉,“完蛋,被抓了!”

正在慕青云为自己的冒失后悔不迭之时,呼呼!四下里几乎同时亮起了数盏明灯!

强烈的光线让慕青云觉得刺目难耐,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

忽然,咣啷啷!一阵轰鸣,似乎是一扇沉重的铁门被人推开。朦朦胧胧之中,慕青云看到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那人似乎很有耐心,进来后就站在慕青云面前,动也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好久,慕青云才慢慢恢复了视觉,他终于看清自己面前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的华服老者,而自己则是斜躺在一块巨大的铁板之上,手脚都被拇指粗细的铁链紧紧锁住。

那华服老者,豹眼狮眉、阔口鹰鼻,不怒自威,额头系着条嵌玉发带,满头胜雪的白发,根根顺滑如丝,显然经过jīng心梳理,锦袍云靴,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霸气凛然,只是看向慕青云的目光中却充满了杀意!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慕青云实在想不出,这老者为何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老者听到慕青云开口询问,森然一笑:“小子,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至于这个地方,你如此聪明的一个人,难道看不出这是个地牢。”

慕青云听到老者的话,差点把肺气炸了,在心里咒骂:“老东西,你不知道我是谁,就把我绑在地牢里,多久没吃药了?”

但眼下自己如同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待宰羔羊,就算心中有气,也不能骂出口,慕青云试探着问道:“老人家,可因为晚辈不小心毁了片竹林,又失手伤了宇文霖小姐,故而将晚辈囚禁于此?”

老者闻言哼了一声,十分不屑:“一片破竹林,老夫早就嫌它碍事,毁的正好,至于宇文霖嘛,伤了也是活该,我问她你叫什么,这个臭丫头竟然敢不告诉我,不过她的事,自有人来找你兴师问罪,与我无关,我倒觉得没有人会对一具尸体再计较什么了,哈哈哈哈。”说道最后竟得意的狂笑起来。

慕青云心中一凛:“老人家此话何意?”

老者忽然变得面目狰狞起来:“小子,废话少说,我来问你,你可姓慕!”

慕青云眉头一皱,心中暗想我姓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等慕青云回答,老者脸sè一变,yīnyīn笑道:“小子,你不说,我也知道,因为你和那个人长的太像了,想必你从绝剑山庄已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你应该知道司马玉秋那个小贱人曾杀过一个女孩。”说着老者脸上竟浮起一片悲伤之sè。

慕青云顿时恍然大悟,不由得心中怒火熊熊,不顾一起的破口大骂起来:“原来是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就是个贱人坯子,养了你女儿这么个绝顶小贱人!活该被我娘杀了,还算便宜她了,换做是我就千刀万剐了她,再一块一块的喂了野狗。”

“你住口!”

老者怒极暴喝,地牢中瞬间轰鸣不止,直把震的慕青云气血一阵翻腾。

“老贱人,别学狗吠,有本事你把小爷放开,小爷马上送你去见小贱人,让你们一对贱人合家团聚!”慕青云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难逃一死,索xìng就骂个痛快。

“啊!”

老者被骂的恼羞成怒,狂吼如雷,虚空一拳打向了慕青云。

咔嚓!

地牢中猛然回响起了清脆瘆人的骨折之声。

再看慕青云的胸口,竟深深塌陷下去,显然那几根肋骨已被老者的拳劲生生打断。

慕青云痛苦的闷哼一声,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中涌出,却仍然吃力的骂着:“老贱人,就这点力气,给小爷挠痒痒嫌不够,快,再用力点,让小爷爽爽。”他每说一句,便吐出一口鲜血,胸前衣襟已被鲜血浸透,成黑紫之sè,一张因痛苦扭曲变形的脸,其状甚是可怖。

谁知那老者举起拳头却又放了下去,脸上的怒气也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戏谑之sè:“小子,想让我打死你是吗?别做梦了,正如你刚才所说,这么死太便宜你了,我要把你带到女儿的坟前,千刀万剐,然后再一块块的喂了野狗,这才能消解我二十年来的心头之恨。”

慕青云极为吃力的笑了笑:“老贱人,对不起,小爷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让你永远也消解不了心头之恨。”说着把舌头放在唇齿之间,就要用力咬下!

老者怎会不知慕青云的用意,不等慕青云咬下,便遥遥一指点去。慕青云顿时张着嘴僵在那里,再也动不了分毫。

“小子,当年司马玉秋杀我女儿的时候,我正在闭关,出关后才惊闻噩耗。若不是宇文腾那个笨蛋,我怎会让你娘这个小贱人被人救走!后来听说你爹就是咬舌自尽,所以我一直防着你这手,怎么样,想死都死不了的感觉不错吧。”老者显得十分得意。

慕青云心中一阵苦楚:“唉!爹、娘,孩儿不孝了,本想为你们报仇雪恨的,却落得如此地步,都怪孩儿太大意,太冲动,太蠢了,你们若是泉下有知,就到奈何桥头等着孩儿吧,咱们一家很快就要团聚了。”

这时,老者走到慕青云身边,轻轻拍了拍慕青云的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子,你也别着急,一时半会你还死不了,我正命人连夜赶工为你打造一个囚笼,等天亮以后,我就带你回天极宗总院去我女儿坟前祭奠,这段时间呢,你可以好好享受一下活着的感觉。我呢就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你死的很开心。哈哈哈哈!”

随着一阵狂笑,老者缓步走出了地牢。

咣啷啷,大门再次紧闭,地牢中重又回到无尽的黑暗之中。

慕青云隐约听到那老者在门外对守卫交待着:“再加两班岗,务必把这个人看好,若是有什么闪失,我把你们一寸一寸的攥成肉酱。”

寂静和黑暗,最让人能感觉孤独无助。

慕青云伤痛交加,自从华服老者走后,不知道又昏迷了多久,才重又醒来。

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万念俱灰。其实他并不怕死,也不担心自己会死的很惨,只是觉得这样死太憋屈,心中除了对爹娘的愧疚,更多的竟是对寂雨的牵挂。毕竟爹娘早逝,自己从未谋面,而寂雨这一路和他相伴而来,让他觉得被人照顾和关怀原来是如此美好,此刻他好想知道,善解人意、兰心蕙质的寂雨在哪里,又是否安好。但又想到寂雨被翼虎帮所掳,恐怕也正在饱受摧残,甚至很可能已惨遭毒手,慕青云就一种要发狂的冲动。

“不能死,千万不能死,不要忘了你我的誓言,我们还要一起在风雨中同醉!老天爷,你开开眼吧,我愿替寂雨去死,求你保佑她平安无事。”慕青云似乎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个将死之人,满脑子都是为寂雨担心和祷告。

正当慕青云胡思乱想之际,忽听门外有人在说话:“喂,把门开开,我要进去拆掉那小子两只胳膊,给霖儿出出气。”

“哟,是良叔啊,属下知道您疼霖儿小姐,可是三长老说过,除了他谁也不许进去。”

“妈的,良叔的话你也敢不听?”

“这……良叔,请恕属下无礼,您老在宗里没有职位,所以我不能听您的命令。”

啪!

一声脆响,很显然,那个良叔痛快的赏了守卫一记耳光。

“给脸不要脸是吗?老子比他娘的什么狗屁三长老岁数都不小,论功夫,三长老见我都得躲着走,只不过老子辈分低点罢了,你们竟敢狗眼看人低,快点把门打开,否则老子先拆了你们几个王八羔子的大腿!”

慕青云听这良叔的声音十分熟悉,琢磨了片刻,猛然想起这是那个宇文霖的三叔,金目老者。

“良叔,您就别逼属下了,您也知道三长老可是杀人不眨眼啊,若是出了差错,属下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

“废话真他妈多!”

随着金目老者的话音,只听门外咕咚、咕咚、咕咚、咕咚闷响不断,显然是一群人纷纷倒地的声音。

紧接着,随着一阵轰鸣,地牢铁门被推开,一个人闪身窜进地牢,在慕青云眼前晃亮了火折。

慕青云借着亮光看去,正是紫竹林所见的金目老者。

金目老者一见慕青云手脚被困,胸口塌陷,满身是血,便皱起了白眉,随即伸手在那些铁索上一拧,就像拧根面条一样,咔咔几声,铁索尽数崩断。

“小子,算你运气好,要不是霖儿哭着闹着让我来救你,我才懒得管这闲事,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好好对待霖儿,若让我知道你有半分怠慢,我就把你全身的骨头像这铁链一样拧断。好了,快跟我走吧。”金目老者絮絮叨叨的一把拉起慕青云就想走,却发现慕青云既不能说话也不能走动,只有眼珠能转。

“嗯?穴道被封了,这宇文仲元还挺仔细,不过就他这封穴的手法,我还真看不上眼。”金目老者出手如电,连拍带点,瞬间便解开了慕青云被封的穴道。但是不等慕青云说话,金目老者反手又是一指点了慕青云的哑穴。

“先闭上你那臭嘴,等出去了,你有什么话对霖儿去说吧。”

慕青云虽然穴道被解开,但要等经脉通畅还需些时间,只得翻翻白眼,对这个金目老者表示无奈。

好在腿脚还算灵便,慕青云跟在金目老者身后从地牢出来,一眼就看见牢门外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个身穿玄黄sè劲装的汉子,不用问,这都是金目老者的杰作。

七拐八绕,慕青云终于跟着金目老者回到了地面,这一路上,慕青云看见许多被人点倒的守卫,心中好笑:“这个霖儿的三叔地位真的好低,敢情没一个是主动让他过去的。”

此时已是月上三更,柔和的月光洒落下来,让慕青云有种死而复生的感觉,活着真好。

金目老者的双眼在月光下更显得金光熠熠,只见他撇了慕青云一眼:“看样子你还用不了真气,得了,老子拎着你走吧。”说着伸手揪住慕青云的衣襟,像拎了团棉花似的把慕青云拎在手中,纵身一跃,就要翻墙而出。

金目老者拎着慕青云刚飞到半空的时候,忽见墙头上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只听那人豹眼圆睁,狮眉倒竖,气急败坏的吼道:“宇文良,你敢劫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