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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初见南宫燕

而另一边,展昭三人已经转到南边,远离小镇几十里了。展昭对张父说道:“伯父,我不知道南阳县该怎么走,一会就由你带路吧!”

张父点头答应,便走在前面带起路来,他介绍道:“南阳县里古建筑极多,算得上一座古城了。”

展昭笑道:“那我一定要去看一看了,也算不枉此行了。”

张玉婷插嘴道:“到时,我一定陪展大哥好好参观古城。”

张父笑道:“恩公,到时让玉婷陪你到处逛一逛,一定要在南阳多住些日子。”

展昭这才意识到张父对自己的称呼,连忙说道:“伯父,刚才事情紧急,没时间和你商量称呼的问题。恩公恩公的叫,你不觉得别扭,我还觉得难受呢,玉婷都叫我展大哥了,伯父就叫我的字熊飞吧。”

三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垂。可能是他们中午才出发,没赶上宿头,展昭无奈地说道:“伯父,今晚我们只能在野外露宿了,我们向前再走一走,找个有水源的地方,安排地方住宿。”

也算他们运气好,没过一会儿,在路旁遇见一条由泉水汇流而成的小溪,小溪蜿蜒曲折流过,水很是清澈。展昭用树枝搭了一个帐篷,顶上洒上树叶,里面也铺垫上树叶,一个帐篷就做好了。帐篷搭好后,展昭还到林子里抓来了一只野兔,在岸边剥好皮后,又到溪边开膛破肚,去除内脏。展昭洗干净兔肉,回到宿地之时,天色已经暗淡。张父也在这段时间,捡来了柴火,用火折点燃了一堆篝火,此时,父女两人正坐在篝火旁边烤火。

展昭找来一根树枝,串上野兔,也坐到篝火旁边,把野兔伸到篝火边慢慢烤起来。张父和张玉婷也围坐过来,张玉婷问道:“展大哥还会做饭啊!大男人下厨你不怕人家笑话,把野兔拿过来我来烤,今后下厨做饭让我来做。”(在宋朝,封建观念很严重,厨房被认为是下贱的地方,男人下厨会被认为没有出息,也不怪张玉婷有此一话了。)

张父被这一观念毒害很深,附和道:“玉婷说的对,男尊女卑,大丈夫不应该下厨,这是女人做的事,我就从来不下厨。”

展昭把野兔递给张玉婷,挠了挠头,尴尬说道:“真的是这样的吗?我们寺都是男人,都是我们晚辈轮流做饭的呀,没有听说过男人不该做饭这事,佛祖不是说众生平等吗?”

“展大哥,你是在寺院长大的吗?你是和尚吗?你怎么不剃光头?你偷吃过肉吗?”张玉婷闻言,好奇心大涨,连续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吃完野兔肉后,展昭摸摸被问得发疼的头,说道:“天色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赶路,玉婷,你去帐篷里休息吧。”

张玉婷看见展昭搭了一个帐篷,就打野兔去了,还以为展昭是搭给他自己的,刚才还有点小生气,没想到展昭却是搭给自己,心中不由一暖。但张玉婷想到,如果自己用了帐篷,展昭就没有地方睡觉了,于是她推辞道:“展大哥,还是你去帐篷睡觉吧!我和我父亲睡在那里,应付一晚好了。”说着,张玉婷指了指,张父用树叶在火篝旁铺垫出来的一块地方。

展昭说道:“玉婷听话,快去帐篷睡觉,女孩子身体弱,哪能睡在外面,如果生病了,那就麻烦了。我等下还要修炼内功,累了和你父亲睡一会儿天就亮了,你不用管我了,快去睡觉吧。”

张玉婷也不再坚持,乖乖去睡觉了。她躺在简陋的帐篷里,却感觉这是这辈子睡过最温暖的床,带着幸福地微笑,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展昭盘膝坐到地上,开始了每晚两个时辰的修炼。他收敛心神,让内力沿先天练体功的修炼路线,慢慢运行,一个周天又一个周天的反复修炼。两个时辰后,展昭收功,感觉内力又壮大了一分,满意地休息去了。

清晨,朝霞万丈。三人相继醒来,在小溪边洗漱好后,简单吃了点干粮,拿上行李,重新启程。

三人走出十几里路后,从后面跟上来两个十五六岁的青秀少年。走在前面的少年,长得细眉大眼,小巧的嘴巴里长着两排洁白的牙齿,白白净净一张瓜子脸,一米六八的身高,头上盘着成年发冠,身穿白色丝绸长衫,左肩背一包袱,右手持长剑。跟在后面的少年,一米六五左右,弯眉大眼,一双小酒窝,配上一个小圆脸,显得很是可爱,头上同样盘着成年发冠,身穿灰色棉质长衫,左肩膀背着一个较大包袱,右手持长剑。

五个月前,南宫燕和从小和自己长大的丫鬟萧兰,从家里偷跑出来,要完成她们行侠仗义的武侠梦。不过,让两人郁闷的是,她们出来那么久了,看到的都是平民百姓,但自己心中所想的凶险异常,惊心动魄的江湖到底在哪里?而且她们有时会被人认出女儿身,经常引来一丝纨绔子弟的纠缠,遇到这种情况,她们要么是落荒而逃,要么把对方一顿拳打脚踢。前几天,好不容易遇见两个强盗要抢劫她们,可谁知道,南宫燕才出一剑,就把两强盗杀死了,害得她们一点都不过瘾,两人还因为忍不住血腥气,狂吐了好一阵子,让她们好不郁闷。

她们并肩和展昭三人一同向前走着,双方也不搭话,都互相打量对方。南宫燕打量展昭三人,心中暗忖:“他们真是奇怪,一个江湖中人打扮,一个书生打扮,一个农家打扮,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南宫燕走着走着,时不时的听到,张玉婷强忍着又憋不住笑出声的怪异声响。南宫燕心虚地抬眼看去,只见张玉婷正用去动物园看动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南宫燕在张玉婷的注视下,感觉自己仿佛**裸地站在阳光下,身体上的秘密都被她看得清清楚楚。南宫燕心虚地低下头,可感觉又不对,自己为什么要怕一个丫头片子。于是,南宫燕抬起头,用恶狠狠地目光瞪向张玉婷。

张玉婷这个机灵鬼,看到两人青秀白皙的小脸,心想那有男人长得这么好看的,于是,她便用侦探的目光上下打量两人,一一找到了两人的破绽:一没有喉结,二耳垂有洞,三脸上没长胡须,四胸部凸出。她确定了两人女儿家身份,再看两人装做男人模样,昂首阔步的可爱模样,就忍不住想笑。她见对方装做凶巴巴的模样,瞪着自己,就忍不住想逗逗她们。于是,张玉婷开口逗道:“两位大侠,你们长得细皮肉嫩的,到底是你们到处行侠仗义,还是到处给强盗发过路费啊?”

南宫燕瞪了张玉婷一眼,说道:“小妹妹,我们能不能行侠仗义,你问我的剑就知道了,死在我剑下的强盗可有两个,啊,不是,有十个,有十个之多呢!”

张玉婷忍着笑问道:“到底是十个,还是两个啊?”

南宫燕心虚地说道:“当然是十个了,凭我这高深的武功,哪天不能杀一个两个的强盗。”南宫燕怕张玉婷不信,还拔出长剑,使出了两招南宫剑法。

展昭见张玉婷和对方莫名其妙地逗起嘴,他这个从小在和尚堆里长大的楞头青,可分不出假扮后的两人身份。后来,他见南宫燕使出的剑法,剑招凌厉,剑身上有内力加持,舞动间,竟然快到出现了残影。展昭从对方使出的两招剑法判断,对方在武林中至少也是二流高手中的拔尖人物。他见张玉婷又要与对方逗嘴,赶忙说道:“两位少侠,在下展昭,这丫头心直口快,但她是没有恶意的,你们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南宫燕调整了一下声调,用粗犷的声音,沉声道:“在下南宫渊,书生不是有书僮什么的吗?而这位是我的武僮,萧澜,波澜壮阔的澜,不是兰花的兰啊!”说完,她还瞪了偷笑不止的张玉婷一眼。

展昭友好地拱手道:“原来是南宫大侠和萧大侠,幸会幸会,这位是张伯父,这位是张伯父的女儿,张玉婷,前几天,有个恶少强想强占张姑娘,被我救下后,我恐其日后报复,所以带他们去投奔亲戚。”

南宫燕鄙视地看着展昭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一个恶少就把你逼得夹着尾巴逃跑了,你还有没有江湖中人的一点血性?走,我们回去,看我不把那恶少剁成肉酱。”

展昭哭笑不得地看着南宫燕,不知道怎么回答。张玉婷看见南宫燕把展昭骂得狗血淋头,瞪了她一眼说道:“展大哥才没有逃跑,他武功可厉害了,一个人就把二十几个大汉打败了,还帮我们讨来了赔偿。”

南宫燕半信半疑地看着展昭,说道:“我不信你一个人能打得过二十几个大汉,要不我们两比划比划?”

展昭无奈地看着跃跃欲试的南宫燕,说道:“我们还要赶路呢,比武需要时间,比累了需要时间休息,我可不想今晚又睡在野外。”

南宫燕不高兴地说道:“哼!不敢比就说不敢比吗,找什么借口。”

“随你怎么想了,我们要去南阳县,你们去哪里?”展昭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南宫燕笑道:“我们去襄阳城,听说一个月后在那举行武林大会,推选武林盟主,我们正好顺路。”

展昭惊讶地问道:“一个月后武林大会要在襄阳举行,那我把玉婷送到南阳县,可不可以跟你们去参加武林大会啊?”

南宫燕想了想,说道:“你没有收到武林贴,去了也进不了会场,但有我在,到时我带你进去就是了。”就这样,几个人走到了一起,一同向南阳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