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冉鄙视地斜了他一眼，“我是穷过来的，不比得你墨少大少爷，从小不愁吃穿。”
墨卿收敛了笑，把她抱紧，亲了亲她，“一辈子一次，用不着省。”
顾小冉笑了，手指划过笔记本屏幕，这些婚纱无一不美，是女人都会喜欢，没有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的嫁人的时候漂漂亮亮的，她也不例外……
“我想自己做婚纱。”
“太累了，我不想你这么辛苦。”
顾小冉要上课，家里又各种事，还要带小涵，而做婚纱又不是小工程，如果赶工的话，她确实很难应付。
再说手工男西装，她不擅长，墨卿的西装同样要去订制，不如一起订制了，免得折腾。
顾小冉考虑了一下，没有再坚持。
仔细地看过那些婚纱，指着其中一位大师的手稿，“我喜欢这种风格的，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
墨卿很满意，那系列婚纱，款式简洁，线条流畅，没有过多的花边累赘，却正好把身体线条完美得显展出来，关键是不暴露……
官场和商场中，色狼一大堆。
他可不希望结一个婚，他家宝贝被别人全看光了。
选完婚纱，墨卿关掉图片，亲了亲顾小冉，“你先睡。”
“你还不睡？”
“嗯，还有点事。”今天韩金彪的事，墨卿总觉得蹊跷，有些事情，他想再查一下。
“一起睡。”顾小冉拉着墨卿的衣袖摇了摇。
墨卿的心一荡，‘一起睡’三个字对他的诱惑力太大了，他已经有好些天没碰她了，真要这样一起睡，这一夜就不用睡了。
而明天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一早得出门。
“你自己睡，我坐在这儿陪你，嗯？”
顾小冉却是铁了心不让他喝了那么多酒，还这样熬下去，抱住他的胳膊，轻轻摇了摇，撒着娇，“King，一起睡了，嗯？”
墨卿见顾小冉撒娇，有些好笑，“别闹了，我真有事，听话。”
“你不睡，我也不睡。”顾小冉撅起了小嘴。
“那你看我做事。”
顾小冉把脸凑到他面前，伸手指着自己的眼睛，“我都快熬成兔子眼了，你就忍心呀。”
看着顾小冉顽皮的样子，墨卿终究拿她没办法，笑叹了一口气，把笔记本关上。
顾小冉立刻欢悦地躺下，拉好被子。
顾小冉知道，他今晚表面上看什么事都没有，实际上他心里一点不快活。
她这样做，不指望能让他开心起来，只希望能给他一点安慰，让他心里好过一点。
墨卿脱下睡袍，放在一旁，滑躺下去，顺手揽过她，将她抱在怀里，在她额上亲了亲，柔声哄着，“乖，睡吧。”
顾小冉像蛇一样缠上他，把他抱住，仰起脸，在他嘴上亲了亲，“你明天如果没空，我自己去接小涵他们。”
“天大的事，也没有接二老和儿子重要。”
顾小冉心里涌上一股暖流，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就着窗外投进来的月光，看着和自己紧紧相依偎的男人。
今晚的夜色很好，没有关窗帘，月光从落地窗照了进来，撒在床上，他闭着眼睛，侧脸在月光下特别好看。
她从小就在他身边，他成为狼王的那天，她就想一定要做狼后，永远地留在他身边，没想到阴差阳错，她竟了忘了他，最后是他把她留在了身边。
想到她记忆没恢复以前，他对她的各种恶行，那时她恨他得要命，可是现在看回去，他一边忍受着墨家的仇恨，一边想把什么也不知道的她强留在身边，真是难为他了。
顾小冉想到这里，忍不住把他抱得更紧，身体也往他怀里缩去，紧紧地贴上他，仍忍不住抬头看他月光下镀着一层银光的脸。
他真是好看得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够。
顾小冉只顾着看他，没注意到她离他很近，呼吸喷拂在他脖子上，忽地感觉到他的身体渐渐僵住，以为是他身上毒性又发作了，担心地小声问，“怎么了？”
墨卿蓦地把她搂紧，睁开眼睛，低下头，看着紧缩在他怀里的小女人。
这个小女人，挑起了他的火，却一脸无辜。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小冉抱在他身的手缩了回来，抚上他的胸口。
他毒性发作会呕吐，胃自然很难受。
她想给他揉一揉，让他好过一点。
墨卿抓住顾小冉的小手，在她嘴上轻轻一吻：“没有不舒服，闭上眼睛，快睡。”
“真的没有不舒服？”
墨卿闭上眼睛，应付地“嗯”了一声，他确实很不舒服，不过他的不舒服和顾小冉想的不舒服不一样。
脖子上一阵搔痒，他重新睁开眼睛，见顾小冉还睁着眼睛看他。
他无奈地抬起蒙住她的眼睛，“别总盯着我看。”
“我想看。”顾小冉把他的扒了下来。
“你再看下去，我难保不对你做点什么了。”他清隽的眉宇微微一挑，语气带着威胁的警告意味。
顾小冉知道他不碰她，说明明天有事，需要有好的精神，不再吵他，老实地闭上眼睛。
眼睛看不见，嗅觉就更加敏感，顾小冉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熟悉而好闻的味道。
她把脸凑到他的脖子间，近乎贪婪地用力吸气。
真好闻。
那酥麻麻的痒让墨卿忍不住笑出声，猛地翻身把这个不能老实的小女人压在身下，目光黯沉地看着她。
“看来，真得对你做点什么，你才会乖乖睡觉。”
“我不是有意要吵你的，是你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了。”顾小冉囧了。
“是吗？”他背着月光，俯视着她，眸子隐在幽暗中越加深幽看不见底。
“真的，比珍珠还真。”
“嗤！”墨卿微微地笑了。
自从韩金彪死了以后，墨卿就没有笑过。
顾小冉感觉得到墨卿心里压着的石头，比以前更重。
确实，随着韩金彪的死，很多线索就此断掉，其他血玉首饰的下落更加难找，当年害墨家破产的人也因此完全断了线索。
他查了这么多年，突然失去线索，心里自然不好过。
但当时韩金彪发现东西不见了，而且可以用来牵制墨家的血灵芝也不见了，他对墨家再造不成任何威胁，一定不会就这样算了。
以韩金彪的为人，他出来以后，会不择手段地报仇。
到时，他们在明，而韩金彪在暗，他们身边所有人的处境都会十分危险，尤其是小涵。
所以她当时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这些情况，她想得到，墨卿自然也想得到，所以墨卿对她的做法并不反对。
他认同她的做法，却不表示他不会烦闷。
顾小冉看着墨卿一声不哼的样子，心里跟刀扎一样难受。
现在看见他笑了，罩在心里的阴影总算淡了一些，手臂环过他的脖子，“King，有那些资料在，我一定会找到新的线索。”
“好，不过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不在乎这点时间，慢慢来。”
墨卿回来后，就在喝酒，没有看过顾小冉得到的那些资料，但是他知道韩金彪做事滴水不漏，不可能留下让人一查就能查到他老底的东西。
他不能确认顾小冉得到的这些东西一定能查出当年的事，他不想顾小冉万一找不出线索，又因为内疚，钻了牛角尖。
“放心吧，我是跟着你大的，又给你做了那么多年的影子，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墨卿笑笑，不再反驳，向她亲吻下来，手滑进她的睡衣，抚上她光滑的肌肤。
他真的想要她了……
***
看守所——
狱警正在分派犯人家属送来的东西。
陶霞没有亲人，也没有人会给她送东西，她对这种事不关心。
“陶霞！”
突然狱警叫了陶霞的名字。
陶霞听见了，却没反应过来是叫自己。
“陶霞！”狱警不耐烦地提高了声音。
“我？”
“对，就是你，赶紧过来拿东西。”
陶霞迷惑，这世上还有谁会给她送东西？
难道是卓然？
想到卓然的瞬间，她心里有一丝喜悦，他还是记挂着她的。
走上前。
狱警丢给她两包烟，十块钱一包的。
她不抽烟，而且也不是什么好烟，连用来贿赂人都没份量。
陶霞拿着那两包烟，心里不是滋味。
卓然不可能给她送烟，她白高兴一场。
失望之后却是迷惑。
没有人会无故给她送烟，这烟有问题。
这烟有问题。
狱警走了，立刻有一群女犯围了上来，是这监狱里的大姐大。
“哟，有烟抽呀。”
这口气明摆着是让她把烟孝敬出去。
送烟是谁，为什么送烟给她，这烟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这些答案没有得到之前，陶霞不可能把这两包烟给了别人。
看了女犯一眼，不搭理，把烟端进口袋，准备走开。
肩膀一沉，被其中一个女犯按住。
那女犯长得很胖，在按住陶霞的肩膀的时候，故意用力，想要给陶霞一个下马威。
陶霞是一流的杀手，虽然擅长的是枪，但手脚十分灵敏。
她看了一眼按住在肩膀上的手，突然抓起身边的一个碗，在桌沿上一砸，把碗敲碎，接着把手上剩下半边碗，向那女犯脖子上削去。
女犯没想到陶霞突然出手，而且这么快的手脚，一下怔神，脖子已经被碗口的尖抵住，吓得魂飞魄散。
女犯头头怔了一下，问陶霞，“你怎么进来的？”
“杀人。”陶霞急着找出烟里藏着什么，不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丢掉破碗，“别招惹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众女犯看着陶霞走开愤愤不平，想要上前群殴。
女犯头头拦住，“不急于一时。”
她感觉得到这个女人来头不小，硬碰硬不见得讨得到好处，不如找到机会再收拾这个女人。
陶霞走到没有人地方，掏出烟，拆开来，把烟全倒出来，里面没有藏着任何东西。
她不死心地拾起那些烟，一支一支地看，发现其中一支烟上写着字——韩金彪死了。
韩金彪死了？
那么血灵芝在哪儿？
陶霞揉烂了那支烟，这个人不会无故送消息给她，既然给了消息给她，就一定还有下文。
她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目的，心急如焚。
冲到门口，用力敲门，“警官！”
“吵什么吵？”女狱警走来。
“报告警官，我有事交待。”
女狱警看了她一眼。
陶霞进来以后，一直不肯和警方合作，在警察跟里，她就是一个钉子户。
“我真的有事交待。”
女狱警拿出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打开门，把陶霞提了出去。
陶霞被带向审训室。
陶霞没有见到平时审训她的警察，见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你是谁？”陶霞想到她收到香烟。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想要血灵芝。”
陶霞警惕地看着这个女人，没说话。
“韩金彪死了，能帮你弄到血灵芝的人，只有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应该很清楚你现在的处境，就算你不肯好好交待，但你杀人的证据确凿，你不可能再活着出去，你没有选择。”
“就算这样，我也没理由，死之前还给人白白当枪使。”
女人拿出证件，搁在桌上，“韩金彪的问题太多，就算死了，他的遗产也落不到他家人手上，而会被警方查封。他的东西，我却可以拿到。另外，我可以让你离开这个地方。”
陶霞拿起桌上的证件，翻了过来。
汉城市市公安局局长——苗若兰！
陶霞怔住。
自从许弘海失踪以后，市公安局局长空缺，前一阵听说上面很快派人下来，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女人。
“我还没有正式上任，暂时保密哦。”
“证件可以造假，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假的。”
“我明天上任，你可以关注新闻。”
“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陶霞愕然，这还没上任，就先要清除异己？
“承蒙长官看得起我，可惜……我现在在这地方，真是爱莫能助。”
“你可以办到，而且齐警官会帮你。”
“杀谁？”
苗若兰秘密一笑，“等你相信了我的身份，确认肯接这桩买卖的时候，齐警官会告诉你。”
陶霞点了下头，不再多说，起了身走向门口。
审训室的门打开。
陶霞看着站在门外的狱警——齐警官。
齐警官见陶霞看她，没有任何反应，“走吧。”
陶霞慢慢向前走去，离开审视室。
第二天，看守所饭堂。
陶霞端着食盘走到桌边坐下，抬头看着电视里的新闻。
电视屏幕里是市公安局局长任职的画面。
那个女人真的是新上任的市公安局局长。
****
顾小冉和墨卿去机场的路上堵车堵得厉害，到了机场，已经到了飞机进站的时间。
顾小冉在出站口下车，让墨卿在车上等。
顾小冉飞快到出站口，才知道小涵的乘坐的飞机晚点十五分钟，她得在出站口等着。
她给墨卿挂了个电话，告诉他情况，然后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一个新闻跳出来。
今天汉城市市公安局长上任，名字居然是苗若兰……
顾小冉看向新闻里新上任女局长的相片，顿时懵住。
这刹那间，她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女人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就是母亲的双胞胎姐姐苗若兰。
她听说过苗若兰不能生育以后，就参了政，混的极好。
没想到，居然来了汉城，还当了汉城的市公安局的局长。
顾小冉立刻给墨卿去了电话，“King，苗若兰做了公安局局长，你知道吧？”
“知道。”墨卿是皇朝的少当家，消息灵通，不可能不提前收到苗若兰任汉城公安局局长的消息。
“你怎么看？”
“没看法。”虽然说钱权不分家，不过墨卿从来不愿意插足政治的事。
“King，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不安的感觉。”
“别胡思乱想，但凡有什么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嗯。”
“小涵他们差不多出来了吧。”墨卿听见小涵乘坐的班机降落的广播。
“应该要出来了，我挂了。”
“好。”
顾小冉收起电话，就看见佬爷和谢佬佬带着推着行礼车出来，小涵坐在行礼车上，圆乎乎的一团，可爱得要命。
“妈咪！”小涵看见顾小冉，立刻举起两只小胖手，拼命地冲她打招呼。
“宝宝！”顾小冉看见小涵，所有烦心事全抛在了脑后，立刻迎了上去。
“佬爷，谢佬佬！”
顾小冉接住向她扑上来的小涵，抱了起来，在他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还这么胖，看来那边伙食不错呀。”
谢佬佬笑着白了顾小冉一眼，“饿了谁，也不能饿了这个小祖宗。”
“可不是吗，一日五餐，可都是我们亲自掌勺给这小祖宗做。”俞建民嘴里抱怨，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一脸乐在其中的感觉。
顾小冉笑着捏了捏小涵的小鼻子，“宝宝想妈咪没有？”
“好想呀，宝宝想死妈咪了……爹地呢？”
“在车上等着小涵呢。”
“妈咪，我们走快点，我好想看见爹地。”
“你是想给爹地看你的小袋鼠吧。”谢佬佬打了小涵的小屁屁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