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语道：“可你们俱乐部不是号称四大俱乐部中最赚钱的吗？”
“那是女选手，男选手都是垫子。我说垫子你懂吧？”
这个他自然懂。就是炮灰呗！
强化装备时，用来磨去厄运的装备就被称为垫子。这是DNF的传统术语。
“然后呢？”
“我退役就是因为待遇太低，实在感觉前途无望。”
“你从熊猫电竞转会，怎么会跳到一个待遇低的地方呢？是因为技术跟不上了？”
吴天赐讪讪一笑，不过核弹奶妈心直口快的个性他还是挺欣赏的，于是说道：“哎，没办法，年龄不饶人啊！我今年27了，操作和意识下滑，再加上近几年神枪手职业各种被削弱，很难打出好成绩。”
陈天语心中一动，想起骗术吧置顶群群主IP居然来自鸾凤俱乐部基地，于是问道：“那你们除了比赛和直播，就没有别的收益了吗？比如利用跟策划的关系囤货走商或者带金团之类？”
吴天赐没好气道：“这能赚几个钱？”
“可我看你们俱乐部从来不招募赞助商，那些女选手的签约年薪却一个比一个高，感觉应该有什么副业啊！”
陈天语这是试探，吴天赐经过这么一提醒，不知怎么，脑海中立刻出现那个常年紧闭门窗的隔间。莫非，那里面就是鸾凤俱乐部的副业？不过，什么样的副业需要如此掩人耳目呢？
但面对核弹奶妈这个外人，他只能一问三不知：“副业不清楚，可能会有线下的实体企业吧。DNF俱乐部很好扶植的，本来就花不了多少钱。”
只是，这么解释的同时，他的大脑却已经绕不开那个隔间了。
陈天语无奈摊牌：“2500一张神圣的增幅保护券真的不能开头，不然剑凌霄那边我真的没法不优惠。2800可以给你打包10张，如何？反正最近我也挺缺钱，照顾一下呗？”
“2600。”
“哥，别这样。我没有职业，就靠着这东西想撑到过年呢！”
“额。这样吧，我给你转3万，你给我11张怎么样？我退役后，咱可就是同一个公会的伙伴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爆出来你能用的卡片或者传说装备，我直接免费送你！”
“也行。”
收账用的是王柯然的账号，自然引不起怀疑。
这次交易后，吴天赐看着账户余额连连苦笑。论全职业联赛最穷的人，估计就是他了。
要说因为实力下滑才转会，他心底里其实并不愿意承认。
他总以为，如果不是那个心结，他现在绝不至于每天如此提心吊胆，甚至做梦都是那个人的影子。
而转会到鸾凤俱乐部之后，他才发现这边重女轻男的作风实在太过严重，自己到这边来，分明就是当炮灰的。
鸾凤俱乐部向来不注重比赛名次，而只在乎表演赛上哪个女玩家能表演胸口压键盘的神技。
多年以来，鸾凤俱乐部因此斩获大批粉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吴天赐作为熊猫电竞的弃子转会到鸾凤，前途可谓是已经废掉了。
想起核弹奶妈口中提及的副业，他多少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
如果能加入俱乐部的副业，那收益应该也挺不错吧？
不然，就凭本俱乐部单核赞助商的模式，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来绑住那些花枝招展的女玩家。
且说陈天语这边，忙完黑剑传说开播的事，已经到了中午。他回家吃饭的时候，在电梯碰见一男一女带着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小男生。
这男孩子看上去精神不振，黑眼圈很重，头发蓬乱，一看就知道是个网瘾少年。
若说因为看书看出这副德行，陈天语还真不信。
因为看书一向有利于睡眠，不然课上哪来那么多的神游学生。
听口气，女人应该是孩子的妈妈，而男人是孩子的叔叔。
女人不停数落：“你这孩子，前几天才刚刚把你说进你叔叔的公司，不说好好上班，晚上居然又给我通宵打游戏去了。你叔叔那边上班也是给你打游戏，就这你还嫌不够？”
男孩子正处于叛逆期，也不管有外人在，丝毫不给妈妈面子，顶嘴道：“什么打游戏，叔叔是让我去骗人骗金币！哼！说什么打游戏，一整天就是跟人打字聊天，无聊死了！”
骗金币？
陈天语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兴趣，已经悄悄把耳机的音量调小，听着这边的动静，表面自然是无动于衷，还跟着节奏傻乎乎的摇摆起来。
中年男子呵呵一笑：“骗人骗金币？傻孩子！被骗的人是因为活该，他们要是没有贪念，能被我们骗到？你也不想想，你不去骗别人，别人就会过来骗你！再说了，你才多大，我一个月给你开6000工资你还不好好上班。晚上去通宵，上班时睡大觉，大好的挣钱机会全被你浪费了！”
男孩子撇撇嘴道：“谁知道你工资是给我妈还是给我，要是给我妈，你就是开一万工资我也不去！”
孩子妈妈没好气的骂道：“这孩子，妈妈拿你工资是怕你乱花，是给你存着娶媳妇的！”
“我自己也能攒！我自己打游戏也能挣钱，虽然一个月挣不到6000块，可我自己挣自己花，我心里舒服！哼！”
中年男子嗤之以鼻：“自己打游戏？就凭你在网吧刷格兰迪？一小时至少10块钱网费，赚的回来吗？”
孩子辩解：“我就不能晚上去吗？15块钱包夜8小时，一晚上我至少能刷50块钱。”
“然后一包烟一碗泡面加个火腿肠就没了，对吧？”
“要你管？至少我自由！我不骗人！哼！再说了，我说的只是基础收益，要是我爆出来一张卡片，那就是一夜暴富！”
中年男子当场摸出两百块，递给孩子妈妈，说道：“他不来就算了，我也不强求。这两百块是他这几天的工资，你拿着。哪天他要是知道钱香了，随时过来找我，咱们是亲戚，没那么多讲究。”
女人一脸歉意，然后把两百块甩给儿子，气呼呼道：“妈不要你的钱，你爱咋咋！今天不要，以后也不会要！自己就在外面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