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今天用手里的书去拍自己吸附了灰尘的裤腿，语气随意的回答，“你不懂，娶老婆还是不要娶有心机的，累。”
“……”
所以有心机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主角离开，没了热闹可看，围绕的人群逐渐散开，徒留一地散落的，被明晃晃的阳光晒到蔫巴巴的玫瑰。
方才的明艳仿佛不复存在，红色的花瓣蔫蔫的耷拉着。
一双白色的鞋子毫不留情的踩上去，碾碎，即使鞋侧沾染上红色的汁液也不在乎。
“嗤，”一声轻笑，他弯腰，随手捡起一枝晒的枯萎掉的玫瑰，没有全部修剪的尖刺毫不留情的扎入他的指腹，尖锐的刺痛过后，血珠渗透出来。
他看着自己指尖处的鲜血，轻捻了捻手指。
红色晕染开来，那点细小的伤口也不见了。
眼眸幽深的望向宋书离开的方向，他声音低沉，“阿书，别怪我。”
从宽广的街道倏然拐进窄小的巷子，齐楠航左右观察着地势，顺便踢开挡路的石子，“你那个舍友就住在这？”
身旁两手空空，走路悠闲自在的宋书轻飘飘的瞅一眼他，道，“她觉得逼仄的空间有安全感。”
老实说，现在程小蒙看谁都像是余埙派来监视她的，疑神疑鬼，只敢待在房子里，整天撸猫看书打游戏，别提多自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宋书过来看到汤圆总感觉它的猫毛都要被程小蒙摸秃了。
她站在筒子楼前，仰着头往上看，“行李箱给我，你在这等我。”
免费做了一次苦力的齐楠航挠挠头，递给她，“成，我去巷子口。”
从巷口拐过来的时候，他注意到有两个衣着性感的女人搔首弄姿，就用那种如狼似虎的眼神看着他，看的他几乎要跳脚溜走。
宋书唇角勾了勾，打趣他，“你可小心别让人直接拐走。”
失足少年什么的，到时候她也救不及。
齐楠航听着她的话，默默的黑了脸。
那两个女人满脸褶子，还故意露大腿，穿着黑丝袜的大腿……满是肥腻的肉，浓浓的妆跟鬼一样，令人窒息。
宋书提起对大部分女生来说都很重的行李箱，脚步轻松的走着。
“小蒙，开门。”
她无视掉对门阿姨奇怪的眼神，一脸的镇定。
门打开一条缝，程小蒙露出半张脸瞄她，还警惕的往她身后瞅，“没有其他人？”
“嗯，”宋书把行李箱拉到身前，示意她开门，“给你带的衣服，日常用品，还有点零食。”
当然，这些也不只是她自己买的，还有余埙偷偷的给瞿默钱，让她一齐买的许多东西，却不能透露出来，不然现在的程小蒙怕是连她也不见了。
待进屋后，宋书打量着杂乱的空间，扯扯嘴角，“你这个女人……”
真的是愈发的懒了。
从余埙的别墅回来之后，简直是懒出新高度，饭都是外卖解决，衣服能堆一堆在沙发上，等宋书隔三四天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堆满脏衣服的沙发，以及外卖盒的垃圾桶。
她叹了口气，将衬衫袖子挽起来，认命的开始打扫卫生。
程小蒙沉默的立在一边，绞着手指，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苍白的脸颊微微泛红。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做的，可总是犯懒，每次下定决心收拾的时候又莫名其妙的没动力，躺在床上不想动弹，拖着拖着就到了宋书过来的日子，然后宋书收拾。
宋书把衣服一件件的整理好，放进洗衣机里，然后走出来，看着还在那站着的程小蒙，叹了口气，“又没吃饭？”
“……唔，”她含糊不清的应声，抬脚不自然的蹭着另一条腿，“不知道吃什么。”
她的性子也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变得胆小敏感，一点点的小事都让她犹如惊弓之鸟。
宋书走过去，伸手自然的去揉她的头发，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手下的触感油腻，头发也打结了，身上的睡裙依旧是她几天前来的时候看到的那条。
她微垂着眼眸，心底轻叹，以前的程小蒙也有点小洁癖，不管头发油不油，都要每天洗澡洗头发，最晚两天换一身衣服，何时会有这么不修边幅的时候。
“你先去洗澡，我去做饭。”
程小蒙点点头，往厨房看了一眼，抿着嘴唇，转身跑回了卧室。
冰箱里面的食材还是她之前买来的，有些菜已经有了异味，她只能扔进垃圾桶。
“叩叩”
宋书把洗好的菜放到盘子里，擦擦手去开门。
是对门的阿姨。
“阿姨您有什么事吗？”
“啊，下面有个人找你。”
阿姨在看到宋书的一瞬间，急急的往后退了一步，仿佛看到什么恶心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