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胖子
腊月二十六，小队长夜不归宿。
作为未来妻子的胖子虽然不太满意，不过听说是集团公司副总们聚餐，也就没太往心里去。
等二十七二十八两天，看着小队长明显心不在焉，加上忧心忡忡无精打采的状态，胖子发现事情不简单。
联想到这两天回家吃饭时，医生对自己那些古怪的笑容，以及阿姨不自然的表情，胖子决定查明真相。
腊月二十九，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胖子说要买年货，留下小队长在家帮忙。
找个机会，胖子躲开小队长给工程师打了一个电话。
“我想你了，晚上一起吃个饭。”胖子。
“行，你叫上大哥，我带上医生，咱们聚聚。”工程师明显是想躲。
“我说的是咱们两个老情人吃饭，你折腾一堆人想干嘛，不会是现在吃个饭都要我求你了吧。”胖子。
“地方你挑吧，我请客。”工程师无奈只好答应。
“上次你们会餐在哪吃的？我听说是美人姐的那个饭馆对不对？还在那儿就行了，也不用你掏钱，我请你。”胖子。
工程师放下电话，想打给小队长问下情况，不过又迅速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小队长没来上班，一定是胖子故意的，这时候给小队长打电话，那是缺心眼。”工程师。
不过怎么跟胖子交代，工程师实在心里没底。阿姨安排任务的时候，工程师虽然觉得不太合适，不过内心深处好像并不是特别反对，所以他就积极配合阿姨布置了那次别有用心的饭局。
“你这是缺德。”医生这两天没少骂他。
现在胖子要来追究，工程师反应过来，阿姨是利用了自己，也许阿姨早就看出来自己和小队长之间那种微妙感情。
烂摊子只能是自己硬着头皮收拾，现在指望靠谁，那是白日做梦。
工程师又想起来，老丈人曾经专门提出来过，让自己照顾仙女，看来把错误全部推给仙女也不现实，要不然以后老丈人是要收拾他的。
“这帮人精，合着所有黑锅都得我自己背啊。”工程师苦笑摇头。
到了晚上，工程师特意提前半个小时先到了饭馆的包厢，一边喝茶一边整理下情绪，顺便编些瞎话。
“一切都是意外，最后大家都喝大了，具体大哥和仙女妹妹咋样，我也不是太清楚，医生到了九点就把我叫走了。”工程师盘算清楚，喝着茶等胖子来。
胖子进来，工程师自然站起来走到包间门口迎接。
胖子脸上笑容灿烂，等工程师离得够近，忽然一记右手勾拳打在了工程师软肋部。
工程师猝不及防，疼的赶紧弯腰，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就感觉被胖子轮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带位置的服务员看的目瞪口呆。
胖子笑着转回头，“我们兄妹俩闹着玩，别在那儿看了，去把菜谱拿过来。”
服务员想说菜谱就在桌子上，可是看着面前的景象，马上有了灵感。
“我去拿菜谱，有事儿您叫我。”服务员开溜，顺手把包间门带上。
“起来吧，别在那儿装死。”胖子坐到了桌子旁边。
工程师被摔得差点背过气去，咬着牙努力站起来，想在桌边找个椅子坐下。
“谁让你上桌了，过来。”胖子瞪着工程师。
工程师走到胖子身边。
“我不想再动手了，你自己蹲下，我有话问你。”胖子。
工程师犹豫一下，还是蹲在了胖子脚旁边。
“想我没？”胖子。
这个问题工程师真不好回答，说想了，那自己就是居心不良，说没想，那自己就是薄情寡义。
正在工程师思考的时候，耳朵落在了胖子手里。
“要揪耳朵可轻点。”工程师。
胖子忽然脸红了一下，只是捏了捏工程师的耳朵。
工程师手放在胖子膝盖上，也轻轻捏了捏。
“我一直都在想你。”工程师下定决心，宁愿居心不良也不要薄情寡义。
“你想我了就来算计我。”胖子忽然使劲一揪，工程师只觉得一阵剧痛，自然就用手来护。
“咋了，刚摸了那一下就摸烦了，是不是不想摸膝盖，想摸哪？”胖子手上继续使劲。
“屁股，我就是还想摸你屁股，咋样吧。”工程师扒拉开胖子的手，站起来赶紧退后几步，做好逃跑的准备。
“想摸就过来摸啊，你又想摸又要跑是什么意思。”胖子没有追击的意思。
工程师摇头，叹了口气，稳定一下情绪还是走到胖子跟前的座位上坐下。
“这全是我妈的主意，对吧？”胖子。
工程师不好说别的，只是给胖子倒了一杯茶水。
“我妈没跟你说为啥？”胖子。
“先点菜吧，阿姨也是为你好。”工程师。
胖子拿过菜谱来，“她从来就是工作第一，这次也是，我和你们一样，都是要为她服务的棋子。”
工程师出去叫服务员进来，服务员看着这个刚被臭揍一顿的大男人，脸上的笑容不职业的真实起来。
点完菜，胖子伸手。
工程师没反应过来。
“烟啊，你发啥楞。”胖子。
工程师赶紧把烟递过去，顺便帮胖子点上。
“我要是和你大哥分手，那你愿不愿意娶我？”胖子。
“我有老婆了。”工程师。
“知道有老婆还在外面偷嘴？”胖子。
工程师摇头，每次遇到不好回答的问题的时候，工程师自然就会闭嘴。
“你是不是对我和你大哥在一起一直就不高兴。”胖子。
工程师把嘴闭的更紧了。
“没啥，你和医生姐姐在一起，我也不高兴，有时候想想，咱们这些人日子过得真的很没意思。”胖子。
菜陆续上来，两瓶白酒已经摆在了桌上。
“开始吧，刚才打你是我一时冲动，对不起了。”胖子给俩人倒上酒，然后和工程师碰碰杯。
“是我办错事儿了。”工程师。
“今年好像一直没下雪。”胖子。
工程师点点头。
“还记得那次中秋节咱们在雪地里吧。”胖子。
“一辈子也忘不了。”工程师。
“忘不了雪还是忘不了别的啥？”胖子。
“忘不了那种感觉吧。”工程师想了半天才说，说完就端起酒杯干了一杯，酒精刺激之下自然咧了咧嘴。
“啥感觉？”胖子。
“亲你的时候，你脸上那些眼泪的味道；在一起的时候，咱们舍生忘死的热情；到了最后，真的有些瞬间，我是觉得时间好像停止了，别的一切都没啥意义，俩人挤在一起才是最要紧的。那些感觉真的是刻骨铭心。”工程师好像忽然变成了诗人。
“你挺会哄女孩的，怎么以前会没谈过女朋友。”胖子看看这个不靠谱的诗人。
“这不是哄女孩，我真的是这样想的。”工程师。
“让仙女和你大哥在一起，是我妈的主意，但是是你帮忙实现的，没错吧？”胖子。
工程师点点头。
“你不觉得这样对不起我？”胖子。
“是阿姨说你和大哥很快就要分手。”工程师。
“我和你大哥分不分手和你往你大哥床上送别的女人没有直接关系吧。”胖子。
“对你来说我是觉得既然要分手，那就是长痛不如短痛，也许这样一来，你们分手都能痛苦小一点。”工程师。
“即便我没打算分手，你也打算促成我分手。”胖子。
“我没这意思。”工程师摇头，然后掏出烟来点上。
“我妈说你是三个男人当中发展前景最好的，我有时候还不理解，现在看来我妈又说对了，你确实不一般。”胖子。
“那是阿姨鼓励我，我是最没用的倒是真的。”工程师明显不想讨论这些。
“你办事儿办的挺漂亮的，没必要谦虚。现在这局面，我和你大哥分手，我妈一定更欣赏你；给仙女安排一个不错的归宿，我爸也会感激你；你大哥本来就喜欢仙女，自然也不会怪你；仙女就不用说了，本身就是她愿意；我再被你哄一哄，瓜田李下一番，我这小姨子当然也不会太怪你这坏姐夫。一圈下来，你一点风险都不担，净落好处了。”胖子。
“我没那样想过。”工程师。
“那你是咋样想的？”胖子。
“我就是觉得你和大哥不合适。”工程师。
胖子看看工程师。
“我们合不合适你又是咋知道的？”胖子。
“你俩性格不合适，我感觉你以后找老公，要不找个有本事欺负你的，要不就是找个心甘情愿被你欺负的。你活泼好动，大哥心眼多，但是比较内敛，而且为人处事相当成熟圆滑。你和大哥在一起，不会太开心的。”工程师看看胖子，“其实就按我们那三个男人来说，ET可能是最适合你的，我只说性格。”
“我和ET的事儿，你不知道？”胖子。
工程师摇头。
“他来我妈公司的时候还不到十八岁，当上影视公司老总也才二十一岁，你知道为啥不？”胖子。
工程师继续摇头。
“他比我大两岁，我十八的时候，他二十，我们同居过一段。”胖子。
工程师看着胖子，烟完了，又续上一根，同时递给胖子一根。
“他能当上影视公司老总，就是我爸妈看好他，甚至有把他当女婿的意思，后来我妈觉得那个小色鬼有点心术不正，就安排人试了试，结果证明我妈猜对了。”胖子。
“这我真的不知道。”工程师。
“其实男人心术正不正，我根本不在乎，我爸妈的身份注定我就没办法过正常人的生活。门当户对的找老公，那些公子少爷们我是不愿意伺候；找个帅的或者自己喜欢的，难免那男人就会图我家家产，这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胖子。
“你和ET最后是为啥分手的？”工程师。
“我妈安排几个模特接近小色鬼，小色鬼偷嘴被我发现。所以这次事情一出来，我就知道一定又是我妈安排的。”胖子。
“阿姨也是为了你好。”工程师。
“你不用在这儿说这些便宜话，等阿姨为医生姐姐好的时候，你就知道是啥意思了。你真的以为那个副总助理那么积极主动的投怀送抱背后没原因？”胖子。
“啥意思，不会也是。。”工程师。
“都是安排好的，我妈布置，仙女实施，目标很明确，就是想试试你大哥和你对各自家庭的态度。”胖子。
工程师呆住。
“现在还觉不觉得我妈是为我好了？”胖子。
“这大家互相挖坑有意思吗？”工程师是彻底想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你现在觉得没意思了，刚才不是还觉得挺有意思的，你给你大哥挖坑不也是挖的不亦乐乎？现在发现自己掉坑里了，就觉得不好玩没意思了，你不觉得有点扯？”胖子。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给大哥挖坑，只是觉得你俩真的不是太合适，加上一时糊涂。”工程师。
“行了，别解释了。我以前觉得你好，是因为觉得你淳朴，没那么多心眼，我妈说你是在装傻，我为你还和我妈吵过一架，现在看来，我妈又是对的。”胖子。
“我没那么复杂，有些小心眼没啥不正常的，这社会要是没点小心眼还真活不下去。”工程师。
“今天约你吃饭，不是想问你事情经过，其实经过我早就明白了，只是想告诉你一声，这个圈子比你想的要复杂得多，你才来，千万别被其他人一夸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我妈也只是说你发展前景好，现在真要动起心眼来，你经验还差的远。”胖子。
工程师喝酒，小杯子在手里晃了一下，酒洒了出来。
“我去。”工程师把酒杯放到桌子上，顺手拿过来茶杯，满满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是不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胖子。
“只是觉得有些无聊。”工程师又倒了一杯，再一次一饮而尽。
“你不会是想喝多了对我图谋不轨吧？”胖子。
“我没喝酒都打不过你，喝多了再还想对你图谋不轨，那我真是活腻歪了。”工程师。
“那你先别这样，等我走了你咋喝都行，现在咱们还是聊聊天好不好？”胖子。
“我就是不知道聊啥才开始喝酒的。”工程师。
胖子看看工程师，看了一会儿，然后说，“也是，咱俩好像是没啥聊的了，那我走了。”
“最后问你件事儿，你和那个ET在一起的时候才十八岁，是不是。。”工程师酒劲上来，说话有点含糊。
“什么是不是，你是不是想问我这朵鲜花是不是被那个小色鬼给采了，实话告诉你吧，老娘我当时早就不是鲜花了，反倒是那个小色鬼当时是个愣头小伙子。”胖子。
工程师竖起大拇指，“这才像我胖子妹妹。”
“你也少喝点，早点回去陪医生姐姐，对了有点事儿你回去了帮我跟我妈说一声。”胖子。
“啥事儿？”工程师。
“自从进了新世纪，我例假就没来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你帮我请示一下我妈，我该咋办。”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