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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智空大师

夜雨微凉,淅淅沥沥的小雨遮盖整个京城,将京城染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如画卷一般。

梅雨时节的京城,雨水洒落在竹叶之上,顺着竹叶的脉络滑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如玉石击盘之声。

“小姐怎么睡一觉睡了那么久,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在门外走来走去的丫鬟焦急的说道,边说话边想探头看着屋内。

刚刚国公特派人来催,所有人都在大厅等着小姐,丫鬟看着紧闭的房门走来走去,也不敢大声说话。

另一边守在门外的身穿粉红色夹袄的丫鬟,看着眼前的人皱起眉头,压低声音说道:“我前面进去看过,应该只是熟睡,你千万不要去惊扰小姐,不然的话就完了。”

“可现如今老爷正在催促着小姐,这万一耽搁了。”越说越觉得着急,丫鬟恨不得现如今就进去把小姐给叫起床,踌躇的着捏着手中的手帕。

粉红色加袄的丫鬟看着眼前人低声:“你不要命了,要是被嬷嬷知道的话,我们都活不了啦。”

外面窃窃私语的声音传进屋内,躺在床上拥有着一张绝色容颜的女子,洁白无瑕的肌肤,透着一股浅浅的粉色。

躺在床上的女子睡得安稳的容颜,突然皱起眉头,紧接着似乎遭遇到什么,整个人剧烈的挣扎,朱唇微启在呢喃什么,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进湿上好织锦做成的枕头。

“我恨……我好……恨……为什么事情……阿娘……阿娘!”

躺在床上的女子面带狰狞的喊出,一双漆黑无比的瞳孔染上赤红色,鲜血滚滚流出。

伸出无力的手想要拽住什么东西,洁白绸缎制成的被子被一双如青葱玉指般的手紧紧拽住,尖锐的指甲划破锦缎。

惊恐万分,尖锐无比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无数恐怖的情绪从那声音中传到外面。

站在门外争论不休的两人听到这尖叫之声,对视一眼,一人连忙跑出院子,对着周围的人,大喊道:“快来人,小姐出事了!”

另一位原本开门的丫鬟立马打开房门冲进去,打开床帘的那一刹那看到,那如滚烫岩浆一般的鲜血从眼角滑落,床头沾染一片鲜血,一见便十分的骇人。

丫鬟跌落地上,顾不上身上的尘土爬到床边伸出手拉住小姐的手:“究竟发生什么,小姐小姐,快醒醒!”

正在大厅等待着,等着半天皱着眉头打算再叫人去询问的国公爷。

旁边坐着娇媚万千的柳姨娘,见此情景拿帕掩唇轻笑,胸脯微颤,说道:“这都日上三竿,也不知哪家的小姐如咱家的小姐一般,这个点都没起。”

“放肆,浅儿岂是你能谈论的!”坐在正厅之中的国公爷出声呵斥,面带不愉的狠狠盯了一眼柳姨娘。

让原本放声轻笑地柳姨娘迅速收声,捏着手帕,狠狠咬牙,脸上戴着柔顺的说道:“奴知错了,望老爷看在孩子的份上,莫要怪罪奴。”

而旁边坐着的几位姨娘眉梢带笑,轻蔑的看了一眼,竟敢在国公爷面前嘲笑小姐,真真是刚被抬上来的姨娘,半点礼数都没有。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心腹大患,可没曾想尽是个没有脑子的,果然只有那一张脸好看。

可还没曾想国公爷继续打算再叫人催促一次的时候,就看见他的贴身小厮从外面跑了进来。

“国公爷大事不好,小姐突然染上疾,现如今……”贴身小厮说一半突然说不出来,只不过面容染上的那一抹紧张之色却让人不禁担心。

“到底怎么样,你快说别磨磨蹭蹭的。”国公爷大手紧握旁边的扶手,站起身来说道。

贴身小厮立马跪到地上紧张的说:“竹浅院传来消息,大小姐正在双目流血,其症状极为可怖。”

高大魁武的国公爷身形一颤,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老爷!”

在场的众多女眷惊呼出声。

“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出什么事,堂堂国公府嫡小姐的屋里,竟然只有两个丫鬟!”听到消息差点吓晕的国公爷,立马赶了过来,在路上还以为是夸大其词,可真见到这幅情景,当真是头晕目眩站稳不得。

立马转过头吩咐跟在身边的小厮,“这究竟怎么一回事,来人快传太医!”

主卧侧房之中,气氛凝重无比。

“近些日子来小姐的性子越发暴躁,尤其是在睡觉的时候,更不许人靠近一二,在崔妈妈的说情下,才给留两个丫鬟在房内。”粉红色夹袄的丫鬟颤抖的说道,低下头说:“国公爷派人叫小姐,但是我等不敢惊扰小姐的休息时间,可谁知后来小姐就发生了这种事情,请国公爷明察秋毫,奴婢说的句句是事实,不敢有半分作假。”

“小姐性子越发暴躁,奴婢们怎敢轻易踏入半步,真的不是奴婢们不用心啊。”跪在地上的人纷纷说道,面带惊恐,全身颤抖。

“老奴询问过姑娘,姑娘说由于天气原因,不知怎的心生烦躁,所以让老奴不要让其他人站在屋内,便是连房外都不许有人。”崔妈妈站在一旁说道,面带忧愁的看着房内,怎的就发生这种事。

“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禀报,你们都是一群吃干饭的不成!”国公爷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茶杯掷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到四周,伴随着那碎成一地的瓷片。

遍连一时傲气无比的柳姨娘都不敢说话,手也不敢乱放好好的放在身前,站在一旁低头,眼都不敢乱瞟。

更将原本跪在地上本就害怕至极的奴婢吓出哭声,哭泣不止。

坐在主座之上的国公爷,面容极为凶狠,手握着扶手,若不是此地座椅皆为紫檀木所制,很可能在上面留下一个深深的指印。

在场所有的人气氛极为凝重,更没有人敢惊扰国公爷,更是恨不得自己连呼吸都没有。

在里面治疗的太医面带疑惑随后不知想到什么瞳孔微缩,一只手竟有些颤抖,而后收回手,叹了口气走了出来。

“太医,我女儿怎么样了?”国公爷顾不得这些,立马上前一步询问道。

“回秉国公爷,在下认为是怒火攻心,需要到安静的地方进行静养。”太医行礼说道,边说还边从袖子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国公爷:“此地是先前太后娘娘曾去过的一个静养,来之前,太后娘娘已经跟微臣说过,若出什么意外,可前往该地。”

“这又关太后娘娘什么事?”站在一旁的柳姨娘皱起眉头,一双媚眼闪过疑惑,不自觉的问出来。

可话一出,柳姨娘迅速地用手帕捂住嘴,瞳孔微缩,看着国公爷,额头冷汗潸然而下。

“太后娘娘说的话你都敢质疑,莫不是我将你宠过头了?来人将柳姨娘带下去,让柳姨娘好好在祠堂里想清楚。”国公爷眉眼都不带动,冷哼一声,大手一挥,立马有人上前。

柳姨娘连惨叫都不敢喊出一声迅速的离开,离开时候被一大片被汗水浸湿。

周围的人见此情景,顿时连话都不敢说,原本在跪在地上的丫鬟见到这般景象,哭泣的声音渐渐消失,面色惨白的低着头。

国公爷接过纸条,迅速打开,然后紧紧的拽在手中,沉默不语,目光坚毅的看着床帘内的虚影。

“既然太后娘娘都那么说的话,那微臣无敢不从!来人吩咐下去,今日下午便送姑娘前往普陀山。我等会便去亲自见一见智空大师,有劳陈太医了。”国公爷让人带陈太医出去,随后立马对着在场的其他女眷:“你们也给我出去念经拜佛,每一个手抄10遍经卷。”

待所有人都离去之后,国公爷叹了口气,一双眼睛染上了血丝。

“当年智空大师所言……究竟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