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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容姐姐,对不起

带着松木的清香。

裴靖远倚着落地窗,眸子里透着淡漠且隐隐的疲倦,半阖着眼睛看着从旁边窗户透出的,晕黄的暖光。

几秒钟后,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

傅南一将车速降到0码,雨跟泼水似的浇在挡风玻璃上,很难看清前面的路况。

她索性将车停在路边,熄了灯,双手一叠,趴在方向盘上。

身上还穿着刚才引诱裴靖远的性感睡衣,绛紫色的,衬得她的肌肤如凝脂般!

等雨小了,她启动车子,直接去了宏宁。

车子驶入停车场监控范围时,经理就在电梯口等着了,电梯门一开,欠身,"裴总..."

那个'好';字,在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傅南一,顿时又咽回去了。

"傅小姐。"

傅家在A城没什么影响力,认识傅老爷子的人都少,更别说常年出国在外的傅家大小姐了。

但是,经理记忆力极好,自从那次在报纸上看到她和裴靖远的新闻后,就记住了。

只是,这穿着,也太前沿了吧。

难道这是国外的又一种流行趋势?

或明或暗的光影中,肌肤白得都能掐出水了。

他能坐上经理的位置,也是人精中的人精了,神色如常的低着头,"傅小姐,需要我带您去裴总专属的包间吗?"

"不用,我坐大厅。"

她的嗓子有点哑,透着烟视媚行的风尘。

经理带着她去了个相对雅致的隔间,"傅小姐,需要喝点什么?"

"你们这里最烈的酒。"

她就不信,她引不起男人的注意。

她是谁?她是傅南一,清远市最具盛名的名媛!

经理吩咐了两个服务生看着她,然后去了后台给裴靖远打电话。

"什么事?"

裴靖远温淡的声音里隐着几分风雨欲来的戾气。

经理吓了一跳,态度越发谦逊,"傅小姐在宏宁,穿得...有点透。"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生怕哪一句话惹得裴靖远不高兴。

"嗯。"

经理的头都大了,硬着头皮又问了一句:"需要我现在送她回去吗?"

"她已经成年了。"

经理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意思是,不用管她?

重新回到大厅,本来是让那两个服务生撤了,但傅南一岂是他们两个服务生能看得住的,经理去后台打电话的短短几分钟,她身边已经围了好几个形形色色的男人了。

"经理,"服务生很无奈,"对不起,我们劝不住傅小姐。"

"这里不用管,去忙吧。"

两个人松了口气,急忙走远了。

经理回头看了一眼,一个男人正将手搭在傅南一的腿上,上下滑动。

傅南一笑得慵懒,手指勾起男人的脸,另一只手捏着酒杯,"硬了吗?"

这话直白的,让男人陡然一哆嗦,"硬了,看到你第一眼就硬了。"

傅南一伸手探去,结果令她很满意!

她又指了指其他几人:"你们呢?"

另外几个人也纷纷点头。

"走吧,去个安静的地方。"

她拉着其中一个人的衣领,穿过大厅,上了二楼。

即使穿着睡衣,踩着家居拖鞋,也没有半点的窘迫。

还是一贯的女王气质!

二楼是包间,相对就安静多了,她站在走道上,拿着手机拨号码。

几个跟上来的男人面面相觑,这和想象中的场景不一样啊。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喂。"

傅南一将手机递给其中一个男人:"对着电话说,你想要我。"

被点名的男人一脸苦逼样,如果没听错,他刚才明明听到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又不是变态,对这个男人说他想要。

傅南一等得不耐烦了,一脚踹在那人的下腹,男人惨叫着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她又出手迅速的将手机搁在另一个男人的耳朵上,"你说。"

跆拳道、擒拿、柔道,她每样都拿过国际比赛冠军的。

男人哆嗦着重复了一句:"我想要她。"

裴靖远拧眉,直接挂了电话!

雨到后半夜就停了,容箬不顾郁七七的挽留驱车离开了裴家,如果她知道,再见七七,要等到两年后,还是看到一张令人心颤的脸,她一定不会只图自己的感受执意离开。

回到家,严丽萍已经睡了,容景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

没开灯。

只看到一点猩红迅速燃烧!

她吓了一跳,按开灯看到是爸爸,才缓过劲来!

"箬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容箬弯着腰换鞋子,"有案子。"

她冷淡的态度很明显,容景天动了动唇,小声说了句:"你就不能原谅爸爸吗?"

一只蠼螋从容箬的脚边飞快的爬过,她一抬脚就踩死了,"你说,它原谅我吗?"

看着爸爸变得铁青的脸,她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拽着,很疼,很闷。

这话,其实并没有实质意义,她的情绪已经不如当初那么激动了。

只是还有些不甘心而已!

期望太高,才会失望。

第二天醒来,就收到七七发的短信,"容姐姐,我刚刚送启政去了机场,回来就被关禁闭了,逛不了街了。"

还配了个十分苦逼的表情。

她惬意的躺在床上,"你活该。"

"你来陪我吧。"

几秒钟后,郁七七又将这条信息撤回去了。

容箬一直在刷微信,所以,七七刚发过来她就看到了,见她撤回去,就装傻没回。

下午,颜平柯约她和王露一起去逛街,容箬打电话叫七七,她说她去不了,正被裴靖远罚洗游泳池。

原因是,不高兴被罚禁闭,她去超市买了十多包泡泡浴盐放到游泳池里,弄得到处都是泡泡!

顺便,还给七宝洗了个泡泡澡。

容箬:"..."

逛了一下午的街,容箬大包小包的拧了一大堆,相对而言,颜平柯就轻松很多了,只买了一条中袖的裙子,王露什么都没买,一路上吃了不少。

晚餐一致提议吃火锅。

容箬逛了一天,累得走路都在打哈欠了,颜平柯跟打了鸡血似的,提议去唱K。

王露吃着烤肠,模糊不清的问:"你是不是被陆皓拿下了?"

颜平柯脸一红,"他回北京了,就上次花扔垃圾桶那次。"

"哦,"王露拉长声音,问容箬,"你知道他回北京了吗?"

容箬摇头。

陆皓虽然挂职在刑警队,但一个星期没几天来正常上班的,所以,她没太注意!

王露点头:"所以就是被拿下了,我们不知道的事她都知道。"

"王露,看我不打你,尽瞎说。"

颜平柯追着王露跑了一阵,最后,唱K的事是定下来了,去宏宁,虽然消费高一点,但比其他乱七八糟的地方安全!

中途她想上洗手间,王露估计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一直闹肚子,她等了一会儿就去了外面。

"阿姨几个月了?"

最近国家放开了二胎政策,很多人都赶着生二胎,这个话题并没有引起容箬过多的关注。

"才一个多月。"

这个声音——

容莞。

容若震惊的瞪大眼睛,爸爸不是说,把她们送到国外了吗?

如果外面这人真的是容莞,那怀孕的...

"一个多月,正是需要小心的时候,你可得好好的照顾着,能不能进容家,可就看阿姨肚子里的是男是女了。"

容莞洗了手,拿纸巾擦了擦手,"这事,还没个准呢。"

爸爸的态度已经摆明了,如果是个男孩,他就抱回容家,说是从福利院收养的,如果是个女孩,他送她们母女三人出国。

所以,不管男孩女孩,她和妈妈,都是进不了容家的门的。

不过,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

就不一定了。

容箬推开隔间的门,用力过大,撞击下发出很大的声音。

由于气愤,一张小脸雪白雪白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指甲戳破了掌心,痛得头皮都发麻了!

"容莞,我不会让你破坏我爸妈的婚姻。"

容莞没料到会在洗手间里碰到容箬,上次的教训还在脑海里残留不去,她吓了一跳后随即涌上来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

好在,刚才没多说什么。

她耸了耸肩:"这样千疮百孔的婚姻,守着有用吗?你问过你妈的意见吗?说不定,她这些年独守空亏奈不住寂寞都在外面找了姘头了,只等着..."

"啪。"

容箬抬手就摔了她一耳光。

刚才和容莞一起的女孩见到她动手,顿时溜了。

这种家事,她才不去参与呢。

容莞捂着脸:"容箬,你敢动手,我告诉爸爸。"

论身手,她完全不是容箬的对手,一边叫嚣一边往外退。

容箬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企图,冷笑,"贱人就是需要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对待,少拿爸爸来压我,我告诉你,今天就是出去,也没人敢护着你。"

这句话,不是大话。

不过,他们看的都是裴靖远的面子!

容莞不小心撞到洗手池的棱角,脸都痛白了,"你这是犯法的,你是警察,打人就是在知法犯法。"

"我不打你,你不长记性啊。"

说完,又是一巴掌摔过去,容箬力气大,两巴掌,容莞的脸已经肿的不能看了。

她哭的眼泪糊了一脸,容箬甩了甩手,这第三巴掌就甩不下去了。

容莞趁着她发愣,拉开门要跑,容箬伸手按在门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容莞,我告诉你,下次再让我碰到你满嘴巴跑悬磁浮,我就把你从这里打到你妈那里去磕头认错。"

这么恐吓一个花季少女,她还是有点内疚的。

但这种人不收拾,迟早成祸害!

她就后悔收拾晚了。

拉开门,走了两步又停下了,"对了容莞,如果让我妈知道你们的存在,她没事倒好,如果有事,我有的是办法折腾你们,刑警队折腾人的方法可不比满清十大酷刑少。"

容莞捧着脸,不吭声。

手紧紧的掐着手臂的嫩肉!

容箬,今天这两巴掌,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回到包间,已经没有唱歌的心情了,她拧着包,跟唱的正嗨的颜平柯打了声招呼,"走了。"

"喂,这才九点,你就回去了啊?"

难得她今天心情好,结果一个拉肚子,一个呆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要走。

"嗯,回去睡美容觉。"

...

她将车开到岷江二桥停下,推开车门,走到桥栏旁站着。

晚上的风很大,头发被吹得贴在脸上,痒痒的!

灯光下,她的身子瘦弱得仿佛风一吹就散了,旁边的广场上有大妈在跳广场舞,放的是甜蜜蜜的音乐。

缠绵的歌声听到耳里,再变成一摊苦水在舌尖上晕开。

甜蜜蜜...

她笑了笑,前段时间还觉得这首歌的歌词意境好极了。

在她和裴靖远终于跨出至关重要的一步时,在爸爸告诉她,他把她们两母女送到国外时...

她捂着脸,慢慢的沿着桥栏坐下去。

才八月底,风吹在身上就沁骨的冷,好冷,全身的骨节都冷僵了,疼得厉害。

尤其是,左边的第三根肋骨下方...

太冷了,冷得牙齿都发颤了,她得回车里开空调暖和暖和。

容箬撑着地面站起来,后脚跟一阵刺痛,她弯着身子踉跄了几步,差点又跌回去!

穿着高跟鞋逛了一天的街,脚都磨出泡了,整个脚掌跟针扎似的疼,刚才还不觉得难忍,现在几步路的距离都忍不下去,将鞋子脱下来扔到一旁。

二十多分钟后,身体终于回暖,掌心也不是冰凉的了。

关了空调,看着车顶发呆。

外面突然有人大喊,"跳河了,有人跳河了,快救人啊。"

容箬坐着没动,就她这游泳水平,别说从桥上跳下去,就是从桥下下去,都不一定能把一个一心寻死的人救上来。

说不定,还得搭上她自己!

外面的人连喊了几声,都没人下去,一声急刹,几秒后,又'噗通';一声。

"快下去看看,能不能帮把手,快打10。"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走了,隔了一分多钟,容箬也跟着下去了。

现在才打10,如果没人懂急救,等救护车来,都死硬了!

她赤着脚,地上的石子磨得脚掌生疼,等她走下去,救人的已经上来了,她站在外围,能隐约看到有人在做心脏复苏。

正打算上去,围观的人让开了一条道...

容箬就僵在了原地。

裴靖远一身湿透了,鞋子掉了一只,眉头皱得死紧,衬衫被他烦躁的解开了三四颗扣子。

头发滴着水,凌乱的搭在前额,上面还挂了根水草!

他站在原地,眼神阴沉的看了她一分多钟。

容箬第一次见到这么狼狈的裴靖远,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笑了出来,"靖哥哥,见义勇为,精神值得倡导。"

裴靖远心情不爽到极点,脱了衬衫,走过容箬身边时,冷着声音道:"回家。"

容箬乖乖的跟在后面,脚掌比刚才下来的时候还疼了,估计是被石子戳破了,她都感觉到黏黏的液体了。

裴靖远吸了一口气,回头,弯腰将她抱起来。

立体的五官显得很冷峻。

她没有心理准备,吓得尖叫一声,慌忙的揽住了他的脖子!

裴靖远粗暴的将她扔进车里,容箬的衣服被他沁得湿了一大片,冰凉的贴在身上,还带着一股湖水的味道。

不是太舒服。

她转头去看绷着脸的裴靖远,"刚才急刹车的人是你?"

上车时,她看到了地上的轮胎痕迹!

前面转弯,裴靖远猛的打转方向盘,车子熟练的打了个漂移,才稳稳的恢复了形式...

容箬吓得拉紧了车门上方的把手,抿着唇,一句话都不敢再问。

他现在的心情,明显的激烈粗暴。

"为什么把鞋子脱了?"

车子行驶了好长一段路,裴靖远才淡淡的问道,听声音,情绪已经缓和了。

容箬小心的观察了一下他的情绪,"脚疼,磨破皮了。"

裴靖远又不说话了,五官明显阴沉了下来,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容箬抓紧拉手,垂着脑袋不吭声。

"我回华阳道。"

其实,她现在更担心她的车,扔在桥上,会不会明天被拖到交警大队去了。

裴靖远没理她,直接将车开到了香颂城,抱着她进了电梯。

全程没问过她的意见。

"按键。"

容箬按了二十三楼,因为当时他让她搬过来,所以她特意记了一下。

到门口,裴靖远等了两秒钟,见容箬没动静,又抬腿用膝盖打了打她的臀部:"开门。"

容箬将手指按在触屏上,'滴';的一声,开了!

裴靖远将她放在沙发上,开始解皮带的扣子,容箬忍了忍,没吭声。

他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脱裤子...

容箬正想告诫他,他们的关系已经不适合这样坦诚相见了,裴靖远已经进卧室了,'砰';的一声甩上门。

这人,脾气真坏。

她甚至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从跳湖起来,就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跳下去的时候把脑子撞傻了。

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裴靖远坐在沙发上,裹着浴巾,露出性感的小麦色胸膛!

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过来坐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