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二轮上

来到治疗女郎的医务室外时,彻刃环遇见了饭田、丽日、峰田和蛙吹,四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准备推医疗室的门,看到彻刃环过来的时候,蛙吹梅雨还显得有些奇怪:“小彻刃?之后这场不是你的比赛吗?”

“嗯,但是擂台被破坏得太严重了,需要一些时间来修复……所以我就先过来看看。”彻刃环点了点头。

“绿谷/小绿谷/小久/绿谷君!”医疗室门推开,几个同学涌了进去,彻刃环晃在几人身后,也不紧不慢跟着进入,除了治疗女郎和躺在病床上的绿谷出久外,还有一个人……嗯,节能状态的欧路迈特。

应该不认识这个状态的欧路迈特的彻刃环没开口,只是轻轻点头打了声招呼,然后他就把视线放到了绿谷身上。

绿谷果然伤得非常严重,断裂的左腿鲜红一片,两边牢牢夹着夹板,双手更是完完全全都裹在绷带里,脸上还有擦伤,他有气无力地看着涌进来的同学们:“是你们……诶…后面的比赛呢?”

后面一句是对彻刃环说的,于是环又把刚才对丽日说过的原因又复述了一遍。

“刚才你真的好吓人啊绿谷!”峰田实颤抖地伸出手指,“打成这样根本不会有职业英雄想要招募你的啊!”

蛙吹梅雨的舌头抽了他一巴掌:“你不要往别人伤口上撒盐。”

“可事实就是这样的啊!”峰田实还没缓过气来,显然刚才真的吓坏了。

“你们好吵啊,虽然知道你们在担心,但是现在他需要动手术了!”治疗女郎挥着手开始赶人,顺便还扭头对彻刃环说道,“那个用胶带的孩子早已经醒了,刚才就急着离开说是要去看比赛,不用担心了。”

“谢谢您。”彻刃环松了口气。

“手术!?”同学们吓呆了。

“好啦,出去出去……”权威的保健室老师推了推表情惊恐的学生们。

“彻刃同学,怎么了嘛?”绿谷出久苦笑了一下,然后有点意外地看着站在床头,只是看着他完全包起来的双臂沉默不语的彻刃环。

“之前借物赛的时候……抱歉,是我理解错意思了,不应该直接闯进休息室打扰你准备的。”彻刃环想起那被带进沟里的比赛乌龙,就觉得有点糟心。

“呃,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我没关系的。”绿谷出久扯扯嘴角,没想到隔了一段时间,彻刃环居然还记得之前的事情,“那个,彻刃同学,关于比赛的事情……”

“……你是跟轰说了什么吗?”彻刃环淡淡开口,两支镰翼在身后细微晃动,似乎在组织语言。

“呃,说了什么,是、是指什么?”绿谷出久眼神游弋。

“从观众席下来时看到他了,他……好像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就好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一样……”彻刃环回忆了一下两人擦肩而过时,轰焦冻不再阴沉,反而显得有点发懵的表情,他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告诉绿谷出久,就算是输掉了比赛,至少你作出的努力并不是一种徒劳,“只是……稍微,有一点羡慕……”

“诶?”绿谷出久惊讶了……羡慕?

“……不,没什么,不要在意。”彻刃环摇摇头,耳中似乎听见了广播预热下一场比赛的声音,他转身离开医务室,“那么,你好好治疗,我走了。”

“啊……”绿谷出久目送着彻刃环离开,沉重的感觉又从心口翻涌回来,医疗室的门关上后,这里站着的只剩下欧路迈特与治疗女郎。

——去告诉全世界,你已经横空出世!

“非常抱歉……欧路迈特……”绿谷出久有些痛苦地呢喃着,“我没能做到,对不起……如果我能保持沉默,不对轰君说那些话,也许我…”

“在我看来,你似乎想为轰少年做些什么。”欧路迈特说。

“是…在我看来,轰君看起来非常地悲伤…所以,就没有忍住,想要多管闲事了……但并不是这样,比起那些,当时我更多的只是感觉不甘心,所以身边的事情,之后的事情,就这样全部都抛到了脑后了……对不起……”绿谷出久闭着双眼,眼泪逐渐渗了出来。

“比赛结果确实让人遗憾,就算你现在反省自己是做了蠢事,结果也已经不能更改了。但是啊……”欧路迈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个性继承者的头发,“喜欢多管闲事的这一点,也是英雄的本质之一啊。”

……

最后那句话真的是多余的。

彻刃环双手插在运动裤的口袋里,缓慢地顺着通道前进,比赛擂台好像已经补好水泥,正在做最后的整修,观众们的喧嚣声遥远地传来,衬得通道这里愈发宁静。

原本只是想跟绿谷说一下轰的事情,但后面不自觉地也带出了私人感情,这一点都不好,羡慕个鬼啊?难道是在羡慕轰焦冻现在陡然失去了憎恶后那副茫然的样子吗?

……都怪自己趴在桌上午睡的时候梦见了不开心的事情,才不自觉地沉浸到以前的思绪里去了,也许是最近考入了雄英之后,压力突然变得有点大了?

彻刃环走出选手通道,外面的呼喊声陡然加大,日光下被修复一新的擂台安置在场地中央,他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检查了一遍两把刀鞘都被活动扣牢牢卡在镰刃上,才与尾白猿夫一前一后上了擂台。

“那么,让我们开始第二轮的第二场淘汰赛,英雄科a班彻刃环vs同样是a班的尾白猿夫!两名选手已经各就各位,ready——”

两支镰翼在身后向外张开,鞘端微微冲着前方,彻刃环看到了对面摆出了战斗姿势的同学,自己脸上的表情还是一片淡然:“……抱歉了,尾白同学。”

“start!”

嗖——

一支镰翼直接冲上前去,刀鞘与尾白的尾巴用力撞击在一起,柔软的翼身犹如黑色的丝带一般卷起,张开的剑羽盘绕在外,接着瞬间下降,赶在尾白猿夫跃起之前,勾住了他的腰身。

“我的镰翼和你的尾巴,速度相差实在是太多了啊……”骑马战中已经了解了对方尾巴拥有的力量和速度,彻刃环叹息着用镰翼在同学的腰身上卷了两圈,接着用力一拽,尾白猿夫在地面上被拖行了几米后,就被举起身体双脚离开了地面,尾白整个人加上尾巴也不到一百公斤,完全在镰翼的承受范围内。

镰翼卷着少年向着场外轻轻甩出,半空中没有借力点的尾白猿夫想要抓住镰翼拽回身体,却被锋利的剑羽在运动服上划破了好几道口子,他甩动尾巴保持平衡让身体落下,双脚踩在了白线之外的地带。

“尾白猿夫,场外!彻刃环,——晋级第三轮!”

午夜英雄挥下裁判鞭,大屏幕上闪烁起彻刃环的头像。

“啪……”镰翼垂落到水泥地上,缓慢地回收,刀鞘和一段翼身蹭着地面逐渐收回到身后,彻刃环仔细看着被金属翼刮起浅浅一层的地面,心中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确实没有错,上层的水泥比固定地基要脆弱,但也有一定的坚硬度……这样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在比赛中利用起来,若是按照一定倾斜度切割分离……擂台的整面印在脑子里,被意念分割成小片小片的区域,组成如鱼鳞般倾斜着一块叠着一块的石板。

他下一场的对手就是轰焦冻,不论从什么时候开始思考都不算早。

彻刃环将镰翼收回身后约束好,与表情还有点不甘心的尾白猿夫握了握手。

“我输了,其实在骑马战的时候,我就觉得彻刃你的个性很强了,力量大速度又快,一旦被缠住就很难控制身体了。”尾白猿夫感叹着,对方赢得光明正大,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加油吧……要赢哦。”

“嗯,我会尽力的。”彻刃环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