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看见了，这里常年不见天日，我没有养分供给逐渐干枯。可我毕竟是妖，年年来此的新鲜血液便成了我的养分。”
“你叫什么？”
“我叫杳杳。”
宋以慕一头黑线。
“这里是哪里？”宋以慕一边问一边举目望去，虽然杳杳在自己手中，藤蔓散去，但这里还是黑黢黢的。
杳杳脆生生地回答：“这里是太虚幻境的第一层，姐姐是想去太虚幻境吗？”
宋以慕挑眉，这杳杳的嘴还挺甜的。
正好宋以慕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带着它也方便一点。
宋以慕想也没想地就将杳杳塞入了自己的口袋中。
杳杳：“……”
虽然杳杳对宋以慕这种粗暴的方法很不赞同，但他也想离开这里，想了想还是算了。
杳杳是个话痨，主动和宋以慕搭话：“姐姐，太虚幻境很危险，你一个人来这里会有麻烦的。这才第一层呢，往上走会更困难。”
宋以慕嗤笑一声：“你是想说我妖力不够，很容易死吧？”
杳杳顿住，心想我可没说。
“姐姐，你来太虚幻境干什么？”过了一会儿，杳杳又问。
宋以慕按照他给的方向走，耐心回答：“找人。”
杳杳“噢”了一声，笑着说：“姐姐是来找情郎的吧？”
宋以慕挑眉，语气里带着警告：“你知道得好像太多了。”
杳杳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他说:“姐姐，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几百年的老妖怪！”
宋以慕忽然很想锤死它，什么叫几百年的老妖怪？
她还是青春靓丽美少女好嘛，刚成人，热乎的。
“你说你是第一层，那来这里的每一个你都知道吧？”宋以慕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杳杳不明所以：“是啊。”
宋以慕笑了笑问：“你见过季湫吗？”
杳杳没说话，但它缩在宋以慕的袖子里瑟瑟发抖，这点小动作还是无法瞒过宋以慕的。
宋以慕伸出手掐了它一下，杳杳连声哎哟，赶紧求饶。
“季湫你不会不认识，说吧，他去哪了？”
杳杳哼唧两声，它叹了一口气说：“姐姐，你这不是为难我嘛！季湫可是妖王，我这点妖力他根本不放在心上，直奔二层去了。”
宋以慕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感情她还是太弱了，竟然在杳杳这里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真是要命！
“二层是什么？”
“不知道，姐姐，你就别为难我了，我只是个小小的树妖而已。”杳杳为难地说。
好嘛！
宋以慕也不再为难它，继续往前走。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才终于从这片黑黢黢的地方走出去，重见光明的日子可真舒服。
和一层不一样，这里虽然很亮，但土地贫瘠，一脚下去全是沙子，就像走在沙漠中似的。
如果说杳杳的一层是阴森森的，那这二层就是火炉，热得很。
两人刚踏上这片土地就热的冒汗。
宋以慕问：“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热？”
杳杳还好，毕竟是一截枯树枝，只要不放在火里烧就没什么大问题。
宋以慕热得大汗淋漓，一张小脸热得通红。
“姐姐你试着用妖力吐息就没那么热啦！”杳杳好心提醒。
宋以慕按照他的方法试了一下，果然舒服一点了。
宋以慕继续往前走，用密语和杳杳说话：“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没看到人？”
杳杳觉得宋以慕就是十万个为什么，他很想回答，但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回答。
“姐姐，这里是溶延池。在这里待久了很容易迷失心智，姐姐你要稳住。”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杳杳还是十分希望宋以慕折在这里，这样的话它就可以逃走啦！
为什么现在不能逃走？因为宋以慕的匕首是用血凝华而成，如果宋以慕不死，它就要一直跟着宋以慕。
开玩笑，杳杳自觉以前可是浪荡子，怎么可能愿意一直跟着宋以慕这么一个刚出茅庐的小丫头？
宋以慕也没怀疑他说的话，努力稳住心神。
可脚却越来越重，就像是绑了十几斤的东西，步伐都难以迈开。
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往下掉，她热得眼前发黑。
一道人影落在她身边，在她即将要晕过去之前搂住了她的腰肢。
宋以慕费力地睁开眼睛，是季湫。
宋以慕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袖，喃喃地说：“哥哥，你终于来了。”
季湫心神微动，他将宋以慕扶好，指尖在宋以慕的额头轻轻一点，疲倦和灼热消失，整个人舒服不少。
季湫看她站稳，沉声问：“你是谁？你来这做什么？”
宋以慕仰头看他，笑得很甜：“当然是来找你呀！哥哥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哥哥就不怕人欺负我吗？”
季湫挑眉，好看的眼中浮现一丝杀气，他淡淡地盯着宋以慕问：“哥哥？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宋以慕笑着揪住了他的袖摆，撒娇道：“哥哥莫不是忘了，那日妖魔大战，是哥哥救了我，也是哥哥把我带回妖族的。”
季湫听了她的话陷入一阵沉默中，他上下打量着宋以慕问：“你是那日的兔子？”
“哥哥终于记起我啦！”宋以慕笑得眯起了眼睛，像月牙状，十分可爱俏皮。
宋以慕勾住了他的臂弯，笑着说：“哥哥走了我甚是想念，所以一路跟着哥哥到这来了。哥哥怎么会来这？”
季湫觑了她一眼，并未多言，只是不着痕迹地拿开了她的爪子。
宋以慕撇嘴，她并不丧气，亦步亦趋地跟在季湫身后。
“哥哥来这里做什么？这一层幻境怎么破解，哥哥知道吗？”
宋以慕一口一个哥哥，喊得甚是甜蜜。
季湫轻笑，站定后看着她，目光灼灼。
他温热的掌心忽然落在了宋以慕的后脖子上，他勾唇低笑，低沉喑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为什么想出去呢？在这里陪着哥哥不好吗？”
宋以慕唇边的笑意僵住，她转身握住了季湫的手，笑眯眯地说：“当然好哇，我愿意留在这里，一辈子陪着哥哥呢。”
话音落下，宋以慕袖中的匕首便落在了季湫手中。
他扬眉：“你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