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锦失望的闭上了眸子，却突然又猛然睁开，就在他的对面，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一身玄色长袍沾满了鲜血，面容清俊，神色木然，那双漂亮异常的彩色眸眼中空洞无神。
慕容锦眉头猛然皱紧，面色凝重："轩辕钥？"
眸光扫向轩辕钥的脚，只见轩辕钥脚不沾地，身形却很稳，显然是灵体。
慕容锦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直直看向轩辕钥的眸子，这一看，慕容锦顿时心中一惊，他怎么忘了，拥有这样一双七色琉璃般的眸子，除了天神墨邢，普天之下又还有谁呢？而且、只有死后没有灰飞烟灭的神仙才会化为灵体。
只是、不是说墨邢与魔界护法离梦都死在了当年的那场神魔大战中了吗？为何已经灰飞烟灭的天神会出现在轩辕家族的遗址中？而...墨邢为何与轩辕钥这般相似？恍惚像是同一个人。
忽然、轩辕钥眸光微动："慕容锦...。"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慕容锦凝眉看着轩辕钥落魄的样子，疑惑道。
轩辕钥垂下眼睫，声音若有似无："我的眼睛可以看见未来，当年我看见轩辕家族遭人灭族，我与父亲想尽了一切办法阻止，为此、父亲母亲相继离世，瑟儿如今也生死不明。"
话音一顿，轩辕钥忽然笑了，继续道："谁料想...害轩辕家族灭族的罪魁祸首竟然是我，竟然会是我啊...。"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愤世嫉俗，只是凄凉得令人心疼。
慕容锦面色如常，听了轩辕钥如此凄惨的遭遇，面上并无半分同情，能让他情绪有所动摇的只有凤千月："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轩辕钥拧眉细想，只能想起一些片段，即使身为灵体，脑袋也疼得似乎要炸开了一般。
轩辕钥将自己所知的都告诉了慕容锦，听轩辕钥说凤千月应该是与裂绝走了，这么说来至少证明凤千月还活着。
慕容锦眉头微皱，月儿怎么会认识裂绝那个魔头？
慕容锦还未细想，面前的轩辕钥忽然灵体一晃，一脸惊愕的看着慕容锦："你...怎么会？"
慕容锦眉头一紧："嗯？"
轩辕钥微微张唇，欲言又止。
慕容锦忽的舒展眉头，淡笑道："你看到了我的未来？"
轩辕钥微微垂眸："嗯。"
"不太好？"慕容锦笑问。
轩辕钥点了点头："嗯。"
慕容锦闻言，微微一愣，嘴角划过一抹苦涩："你看过月儿么？她的未来如何？"
其实、慕容锦真正想问的是：她的未来可曾有我？
可想到轩辕钥说他的未来不太好，想了想，不好的未来还是不要牵连月儿了。
可慕容锦应当想得到，原本的天之骄子，神族的继承人，却为了一个神族必杀的天外之神而沦落凡界，受尽生老病死轮回之苦，生生世世承受寒毒之苦。
他所有的幸运都用在了凤千月身上，而所有的不幸也皆都来自凤千月。
轩辕钥想了想，道："她的未来...端看她自己选择。"
最好不过傲立九霄，最坏不过红颜枯骨。
只是其中代价犹未可知。
慕容锦闻言，不自觉的笑了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