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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7. 说自杀有人自杀

什么样的高中能够算得上是上海市最牛x的重点高中, 在到旦华大学附属高中之前, 刘晓薇对此等高中的定义很简单,重点高中嘛,就是指那种高考升学率高于一般高中的, 应试教育非常有心得,老师压题非常准确的学校。至于说是牛x的重点高中, 那也就比普通重点高中的升学率再高那么一点而已。

可到了旦华大学附属高中,在感受了一番这里的校园气氛之后, 刘晓薇觉得, 也许自己对于“牛x”这个词的内在含义,理解的还不够深刻。所谓“牛x”说得学术点,即是说明它已超越了普遍意义上用来衡量其他同类事物标准的度量单位, 成为了一种超然的存在;而说得白话一点, 也就是说,普通意义上作为衡量重点高中标准的高考升学率, 已不足以用作它的衡量标准, 甚至连重点高校的升学率,亦应该靠边站了,那么,什么样的度量衡方能衡量这所“牛x”的学校呢?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以后,刘晓薇终于得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不是升学率,不是重点高校的升学率,而是保送率, 重点高校的保送率。简单的说,就是每年高考,学校能够“淘汰”掉多少学生不去参加高考,又获得就读重点高校重点专业的资格。

就像是刘晓薇到校第一天,该校的学生会主席对他们这票交流学生所介绍的,旦华大学附属高中每年参加高考的人数向来是上海市众高中中最少的,可其入读重点大学的人数,却也是其他学校无法企及的。良好的教育水准,全面发展的学生素质,使得全国几乎所有的重点高校,包括京城的北大清华,每年都会单独的给予旦华大学附属高中一次保送生遴选考试,并且,只要学生足够出色,他们并不会刻意限制名额。而在全国,有如此殊荣的,除了旦华大学附属高中之外,也只有名声在外的黄冈高中享有此等待遇了。虽然说,上海的地理环境,以及本市的重点大学的格外照顾,也为他们加分不少,不过,对于所谓的全面发展的学生素质,刘晓薇还是有非常深刻的认识的。

试问有那所高中,放眼望去的高三学生,还在积极参加校内篮球联赛,辩论比赛,科技发明比赛的?莫不是保送生的保障体系,谁敢在这个关键时间,舍弃应试教育去发展什么素质教育的?从这一点看来,五中头上的“重点”二字,也实在是黯淡至极,难怪人家敢于将“牛x”二字,冠冕加身了。

“唉!”刘晓薇抱着一箱子刚刚从校内邮局拿来的,李军小朋友不远百里从甬海市寄来的试卷和参考资料,不禁微微一叹,话说在这旦华大学附属高中也快呆了有近3个月了,她真是越来越怀疑这身边的同学,是不是个个都是重生来玩的了,怎么没见他们怎么啃书,都成绩蹭蹭蹭的呢?真是打击,太打击人尊严了。

“怎么?被打击到了?”黄伊娜小朋友突然从旁边的教学楼里“窜出”,看着刘晓薇一脸郁卒的表情,就是忍不住一阵打击讽刺,“自以为全世界最聪明的人,居然也学会叹息了?”

“娜娜,我没自以为全世界最聪明的人!”因为暂时住在同一寝室,所以,黄小朋友的昵称已经从发小,变成了娜娜,不过,其女王的本性,在寝室里也算发挥得淋漓尽致,至少刘晓薇觉得,她至今能够在学校不查宿舍卫生的前提下,依旧保持天天叠被子的好习惯,完全是黄小朋友女王威力的最好见证。

“李军又给你寄资料了?”黄伊娜小朋友瞥了一眼箱子上写着的地址,也不奇怪,只继续说道,“也许我该建议他再给你寄点初中基础性的资料,想当初你在三中的时候,虽然初三突然将聪明才智爆发的淋漓尽致,但基础薄弱却也是不争的事实,你也许该回头看看初中的知识,以免无法适应这里老师那种‘天马行空’、‘信手拈来’知识重点完全串联的授课方式。从而打击到你的状元之心,跑去做一些类似跳楼自杀的丢脸事情。当然,我会帮助你学习那些基础,以免你尽向旁人询问一些丢我们五中,甚至是甬海市高中生脸面的事情。”话毕,却是向着刘晓薇挑了挑眉,“笨鸟先飞其实蛮好,你没必要和那些人比较,从而失了自信,唉声叹气,天才未必能够获得日后的成功,但能够先飞的笨鸟,一定能够成功。”

“好了,好了,娜娜,虽然你的话一如既往尖酸刻薄,完全拿我当蠢蛋看待,但是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你怕我有从天才降落成普通人的挫败感,怕我真跑去自杀什么的。不过你放心,我真不会去做那些蠢事。”顿了顿,却又是忍不住欢喜的挑逗道,“娜娜啊,是不是我初三的爆发,让你有一种天才堕落成普通人的挫败感啊?所以,现在在这里,你非但没有适应不良,还对我可能出现的状况,这么了如指掌?那个——你当初,是不是也有一种想要自杀的冲动?”

于是,黄伊娜小朋友停驻了脚步,朝着刘晓薇的方向一瞥,倒也没有向从前一样,火星一点就爆发,反倒是怒气一压,冷凝出了一股越发成熟的女王气势,她说:“我?可能吗?”

于是刘晓薇心里一叹,是呀,可能吗?女王是宁折不弯,弯了也能掰直的富有韧性的强者,若换了俞艳这样的“冰”美人也许会被这样的现实打击,并且折断,但是,黄伊娜这等女王范的“钢”美人,怎么可能会因为眼前略略的弱势,而选择轻生呢?可是……

“那你怎么对‘心理失衡’这东西了解的那么细致透彻的?”要知道这个时代,心理学即使已经成为一门重要的学科,存在了许多年,但是,那依旧是居住于象牙塔里的公主,于社会大众,于他们这群莘莘学子毫无关联,对于心理学的普及,那更非后世可比,可黄小朋友,怎么看起来,对于环境的改变,导致心理失衡这个心理问题,那么了解呢?

“这很困难吗?”黄伊娜小朋友回答得轻飘飘的,“这在心理学上,是最肤浅的基本知识,我只是观察一下你,顺便为我将来的大学专业,做一些准备而已。”说罢,也不理刘晓薇,便是自顾自地又踱步走了起来。

于是,这下轮到刘晓薇呆愣了,这——这算是什么意思?她——她不会是说她打算读心理学吧?可——可是,黄伊娜小朋友不应该成为金融界的女强人吗?怎么改当心理医生去了啊?不——不会真像她所说的,是为了对自己心怀不满,打算拿自己当小白鼠来解剖观察吧?!这——这不太好吧!

刘晓薇觉得自己真的是要无语问苍天了,可抬头看看碧蓝碧蓝,晴空万里的蓝天,她又觉得,也许苍天也不会告诉她真正的答案,而就在她打算效仿一下郭敬民,半仰脖子,佯装少年忧郁一番的时候,身旁教学楼顶端的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身影,却在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

苍天啊,不会吧!她只是抬头看看天色而已,没那么倒霉让她成为这血腥事件的见证人吧。刘晓薇在心底不止一遍地腹诽着,但行动上,却也不敢怠慢。

“娜娜,娜娜!”刘晓薇先是拉住了正走至不远处的黄伊娜,拉至一旁,尽量不引起上面人注意地对着黄伊娜说道,“娜娜,我们真乌鸦嘴了,上面有人好像有学生要跳楼,你快点去叫老师,让他们报警,然后带他们过来,我先上去,尽量稳住那人的情绪。”

“啊?真的?”黄伊娜小朋友,毕竟还是小朋友,眼见着刘晓薇面色严肃,便也没有怀疑,只是直觉地想要抬头看看状况,却是很快地就被刘晓薇拉了一下。

“别看了,他现在应该还没发现我们发现了他的状况!”刘晓薇绕口地说着,连自己也不觉翻了个白眼,“而且大概也还在犹豫,应该不会马上就这么跳下来,所以,你去找学校领导,我上去看看这楼里的办公室里有没有其他老师,如果有就叫他们,如果没有,我就只能自己上去稳定她的情绪了,这事,我没底,所以你尽量快点!”说着也不再与黄伊娜小朋友拢闶巧辽斫私萄サ穆サ溃迷谡饴ダ锏慕淌Π旃依锘褂懈瞿昵岬呐鲜Γ虼顺褰ヒ凰担挂膊挥昧跸倍雷匀ッ娑砸桓鐾甲陨钡难耍八担湫槌ち30年了,但是面对自杀,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只是,刘晓薇想走也难,因为那位年轻的老师,也需要人壮胆,而刘晓薇,就成了那个帮助壮胆的“壮丁”了。不过,现在,也没时间想到底谁壮谁的胆,她们只求,那个学生,别真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