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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二选一

面对两个女人以及两个女儿,无论是哪一方自己都原本应该尽到身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可是到最后两方面没能对得起,两方都被自己伤到了。

这事情的发展虽然不是自己的本意,可是结果已经如此,也不是自己能抵赖得了的。

可是双方如果硬要比较起来的话,毕竟齐欣采和齐欣采的母亲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孩子和夫人,一直在自己的身边,生活相较陈心洁母女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齐欣采自小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一直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而陈心洁呢?自己从来没能给过她和她母亲什么,陈心洁那个孩子着实让人觉得可怜。

特别是陈心洁刚刚那句:“只是想有个可以喊声‘爸爸’的机会,才决定来到齐家生活”,其实这对齐正业的震撼很大,像是一直叩击在齐正业的心口,重复着、重复着。对于陈心洁这个从小到大没见过几面,却流着自己血液的孩子,齐正业无疑有着是心疼的。

更何况陈心洁如此懂事、听话、乖巧……她从未要求过自己什么,甚至于连齐氏的股份也不想要,这样的一个孩子如何能让人不心疼呢?

可是如果陈心洁喜欢的是别人还好,为什么偏偏要是齐欣采的前夫凌昊天呢?不得不说,对于陈心洁和齐欣采的喜爱,齐正业还是会偏爱这个从小陪在身边的齐欣采的,虽然齐欣采太过倔强,骄傲,可是却也一直是个孝顺的孩子。

虽然四年前齐欣采与凌昊天离婚的理由,齐正业自己不是很清楚。可是当年两个孩子的相爱,一直是被自己看在眼里的,齐正业虽然上来年纪,却也不是不懂情谊的人。

他一直记得那时候的齐欣采带着凌昊天第一次来齐家,骄傲地向自己介绍:“父亲,这是我想要在一起的人”时,眼底流露出来的幸福,以及凌昊天肯定的回应。让齐正业很放心地将齐欣采交给了他,觉得将女儿托付给他,是正确的。可是四年前,却发生了那样的事。

齐正业心想‘要是自己选择了帮陈心洁一把,齐欣采无疑肯定会受伤。会对自己失望’,到底该怎样决断呢?齐正业一夜无眠,想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所以到了最后齐正业也没得出个所以然的结论。

到着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齐正业才勉强浅浅睡了一会,可又考虑到今天齐氏有年度的总结会议,自己作为董事长,无论如何都要在场旁听总结的。只好强迫自己起身,换了套深蓝色的正装,又去草草地洗了个脸就下楼了。

本来已经习惯了郑友妮的伺候,习惯早晨穿她准备的衣服,习惯吃郑友妮亲手准备的早餐,原本都已经习惯的一切,而现在去什么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做了,心情顿时不觉有些失落。

齐正业这才刚走到楼梯口,就闻到了煎蛋的香味,顿时大喜,以为是自己的妻子回来了,忙跑下楼梯,快步走进厨房,说道:“友妮,你回来了是吗?”

只见到厨房里,围着围裙的人儿,转过身后。齐正业这才发现,哪里是什么郑友妮,面前这个做着餐点的人,只是自己的小女儿陈心洁。不觉心里有些失落。

陈心洁看到齐正业脸上略微失落的表情,心里恨得直咬牙,‘那个女人和她女儿究竟有什么好的,惹得男人一个个往前扑,齐正业是这样,凌昊天也是这样,到底自己和母亲哪里不如她们……’

虽然满腔怒火,可是陈心洁却还是硬生生给忍了下来,更是装作温婉贤良的样子,并带着一些委屈的语气说:“抱歉,爸爸,是我,阿姨还没回来……我知道你习惯每天早上都吃阿姨做的早餐,或许我做的没阿姨好,可是应该味道还可以。”

果不其然陈心洁说完这句话,就看到了齐正业脸色失落的表情出现了一丝丝龟裂,又带上了一丝歉意。

“心洁,没事没事,已经很好了,我的心洁真是厉害,齐欣采打小这些都不会……”齐正业试着转移话题,可是他却没意识到自己提起的这一个话题到底有多讽刺,对于陈心洁来说。

陈心洁放在身后的双手,紧紧地握着,等到指甲都已经深深地陷入自己的手心,也不见她放开。她需要提醒自己有多痛,有多恨。

真是可笑,齐欣采是公主,而自己是厨娘,为什么自己的骄傲总是一次次被齐欣采踩在脚底,为什么总是一次次被齐欣采碾压。‘齐欣采,我恨你,恨你,恨你…….’

齐正业似乎毫无所知,自顾自地帮着陈心洁将厨房的东西拿到餐厅,待到两个人齐齐坐在餐厅用餐的时候,陈心洁脸上的僵硬才有所缓解。

“爸爸,我和齐欣采自小不一样,您知道吗?齐欣采有父亲,有母亲,是齐家的公主,而我陈心洁,只有妈妈,自小被同学在背后叫做‘野孩子’,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够好,所以爸爸才会离开我和妈妈。于是我自小一直很努力、很努力,我希望有一天有个男人会牵起我的手说:‘我为你是我的女儿感到自豪……’我一直期待着这样的场面…….”

陈心洁动情地说道,她成功地看到餐桌对面齐正业完全不知所措的表情。陈心洁决定给齐正业的心里再燃一把火,势必一定要把齐正业争取到自己这一边的阵营。

“所以我很开心我能到齐家,很开心能找到自己的爸爸,我已经很知足了。”陈心洁还未说完,就被齐正业打断了,齐正业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定定看着陈心洁。说道:“心洁,你说的关于凌昊天的事,爸爸会帮你的。”

“真的吗?爸爸,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我真的很开心,可是姐姐那边怎么办?我怕姐姐会不同意。”陈心洁假惺惺地又暗示着心软的齐正业。

齐正业此时已经用完早餐了,他站了起来,正在叫管家老王准备待会去公司用的车,听到陈心洁问的话,觉得头皮发麻。

在这件事上齐欣采确实是一个难关,不过自己既然已经答应了陈心洁,齐欣采那边就用别的补偿她吧。心洁自小可怜,自己作为父亲也该满足她一下,更何况心洁的愿望只是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你姐姐那边,爸爸会去和她好好说的,这件事,心洁你不用担心了。”齐正业留下这句话,就走出了大门。

在去公司的路上,齐正业靠在后座,闭目养神着,此时的他还是在考虑这如何和齐欣采摊牌的事,如何才能不伤害到齐欣采的情况下,给齐欣采和陈心洁各自一个最好的结局。

司机小王是管家的亲侄子,从小跟在管家舅舅的身边长大,在齐家已经生活了十年了。

对于齐家的事,小王也是略知一二,小王从镜子上看到了闭目养神的齐总,总觉得齐总变了,变得他越来越看不懂。

虽然说作为下属吗,说上司的坏话是不应该的,可是本来的齐家,有多好,他是知道的。齐总厚道,齐夫人温和,齐欣采小姐虽是刀子嘴,却有一颗温和的心。他和舅舅一直在齐家工作得很是愉快。

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对了,是自从陈心洁那个女人来了以后,齐家就完完全全变了一个样。本来和谐温馨的齐家,开始有了争吵,齐夫人被气到生病入院,齐欣采小姐接走夫人不再回齐家。这一切,不都是陈心洁那个女人造成的吗?

小王自问不相信,陈心洁会是像她外表那样是一个楚楚可怜、毫无心机的白莲花女生,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把齐家害的四分五裂,这样的能力可不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生可以做到的事情。

‘到底什么时候齐总才能看清楚陈心洁的真面目呢,他想夫人和小姐了,现在的齐家一点都不热闹。’在小王的唏嘘感叹中,车已经开到了齐氏的大厦楼下。

齐正业刚一踏入齐氏大厦,便有一个穿着职业套装,带着黑款眼镜,看起来很是干练的女性迎了上来,这正是齐正业的秘书琳达。

只见两人行色匆匆地走进电梯,琳达拿出今天的行程表开始交代,“上午是年度总结会议,下午是与林氏关于下半年的新合作商定,晚上是例行的商业酒会。”琳达一一报出今日的行程。

齐正业皱了皱眉,说“琳达,把晚上的商业酒会给我推掉,将晚上的行程空出来。”

琳达有些奇怪,毕竟齐总从未曾有突然取消行程的先例,但作为一个专业的秘书,琳达并没有提出不该问的问题,只是恭敬地说了声:“好的,齐总,我明白了。”

在齐氏公司的年度总结会议上,一身深蓝色正装的齐正业,坐在主位上,听着下属的报告,随着投影仪上,各项计划,以及进度的完成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