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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十三章 京城恶少

乌日娜走后,刘娴揉揉眉心,觉得疲惫。

“和婉走了?”弘历悄无声息的进来。

刘娴给弘历请了安。

“都嘱咐妥当了?”得到刘娴肯定的回答,弘历叹息,“原以为福儿是最不用操心的,竟是连和婉都不如。”

“福儿和额驸之间发生了什么,咱们也无从得知。横竖他们这一闹,这次爵位之争科尔沁那边一定松懈下来,等尘埃落定,把他们留在京城,咱们再好好开导,总是会好的。”刘娴想着想着,面露难色。

“怎么了?”

“这两天心里堵得慌。”刘娴苦笑,“明明肚子里有的是关心的话,却说不出口,拉拉杂杂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我看以后皇上还是不要事先和我说了,省的我嘴笨,反而坏了皇上的事。”

弘历也知道是为难了妍姝,但这种事哪里有人比她更有资格去办,便转了话题。

“福儿的情况真有你说的那么差?”

刘娴声音突然高了,“当然!脸上血色全无,衣服穿在身上显得松垮,我不过关心她几句,居然就高兴的要哭出来了!色布也是,大冷的天居然放着怀孕的妻子不管,还骗她说是去办差,八成是去了八大胡同!以前看着是个好的,现在看来倒是走了眼!若不是看在福儿一心维护色布的份上,我非要在您面前告他一状不可!”

弘历喝茶掩盖嘴边的笑,难道你现在不是在告状?

“我本以为福儿是个心直口快的,现在竟也是受了委屈肚里藏。和额驸离了心,还心心念念的全是他。本来该我去劝一劝,可这种事我说了又像是在笑话她。皇上就不同了,您是福儿从小就崇拜爱戴的皇阿玛,您一句话一定胜过我千言万语。”

刘娴见弘历无动于衷,有些着急,“皇上!你倒是给个说法,该怎么办呀!福儿现在这样子,孝慎姐姐在下面哪里会安心?”

“等。就照你说的,把他们先留下来,再慢慢开导,总会好的。”弘历放下杯子,“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孝慎的忌日,到时我会去和她说说话。”

“这样就好。”刘娴叹气,“福儿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了,性子模样什么的没的说,居然还会被额驸嫌弃,瑞宁可怎么办?”

弘历爽朗的笑出声,“你怎么就开始想这些了?瑞宁才六岁,我看瑞宁挺好的,是你太严厉了。”

刘娴刚想反驳,只听西配殿一阵噪杂,容嬷嬷跑进来。

“嬷嬷,那边是怎么了?”

“回皇上、娘娘的话,是几个阿哥不见了!”

刘娴叹气,挥手让容嬷嬷下去。

弘历见刘娴这样子皱皱眉,“不见了?!”

“没什么,一岁多的小孩子,正是到处乱走乱爬的时候,稍不留神就钻到桌子底下或是躲在柜子里。西配殿已经都铺上毯子,也冻不着他们,那些宫女太监们也已经找习惯了,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就会找到的。”刘娴解释,却看见容嬷嬷还在一旁,“嬷嬷,还有什么事吗?”

“十阿哥来了。”

刘娴和容嬷嬷对视,“那么...不见了,是指?”

“十阿哥带着阿哥们捉迷藏呢。”

吐血!刘娴就知道,小十一和小十二都是安分守己的孩子,哪里会闹得这样人仰马翻,只有小十永h一来,翊坤宫就鸡飞狗跳。

舒妃就是看准了小十的破坏力,才毫无芥蒂放任永h来翊坤宫的吧。

“让她们多派些人手,永h大些,能躲的地方也多,一定要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弘历看着刘娴气急败坏的样子,突然对能让一向疼爱孩子的刘娴变脸的永h有了兴趣。

此时不单单是翊坤宫人仰马翻。和敬公主府也是热闹非凡。

塔娜一大早被拉起来沐浴更衣,从头到脚妆扮一新,没给塔娜询问的机会,青色小轿一顶,晃晃悠悠的将塔娜抬到和敬公主府的后门。

随行的嬷嬷正是刘娴选给乌日娜的宋嬷嬷,噙着和煦的笑容,要门房通报和敬公主府的嬷嬷。

成嬷嬷可算是福儿身边最体面的人了,她是福儿的乳娘,随后又成了教养嬷嬷,福儿出嫁,她顺理成章的成了陪嫁嬷嬷。平常这事也不值得她去管,可今天福儿一早就心情不佳,让她去找来已经嫁人的晓涵。这不,刚回府,就见门房急冲冲的往里走。拦下一问,得知是和婉公主的陪嫁嬷嬷到访觉得蹊跷,便决定亲自去一趟。

没成想,宋嬷嬷却和成嬷嬷是有交情的,两人小时一起长大,就是嫁了人也是有联系的。因成嬷嬷被选中做了四贝勒府三格格的奶娘,后来又进了宫,这才断了联系。

见了面,宋嬷嬷和成嬷嬷只迟疑了一会,就双双抱头痛哭,最后竟撇下塔娜进府叙旧。

还好宋嬷嬷还记挂着差事,叙旧的差不多后,把塔娜的事说了。随后却是把乌日娜和德勒克的计划也说了,要成嬷嬷配合一二,

成嬷嬷想起如今府里的诡异气氛,觉得让公主出口气也好,忙不迭的答应了。

什么?额驸怎么办?谁让额驸不会做人呢。虽然公主府都是公主把持,召不召见都是公主的一言堂。但成嬷嬷是谁?她是公主的奶嬷嬷呀!再怎么,在公主面前也是有几分薄面的,额驸居然就没给过一次额外打赏,那不是叫她们鄙视你么!

塔娜就这样顺利的抬进了公主府。

福儿正在无聊的投壶玩呢。成嬷嬷面露不忿的走进来。

“嬷嬷,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

成嬷嬷递上一张纸,咬牙切齿的说,“公主这次可不能姑息额驸!以往只是眼睛黏在族里的狐媚子身上,现在公然的把人瞒下,做那金屋藏娇之事!”

福儿甩开纸,脸色不变,“塔娜?谁给你的?”

“是和婉公主府上的宋嬷嬷给奴婢的。”成嬷嬷偷觑了一下福儿的脸色,斟酌道,“宋嬷嬷说,这个塔娜是额驸昨日在和婉公主那看上的,两人卿卿我我眉来眼去,若不是额驸急着回府,只怕当时就向和婉公主要了去。和婉公主不敢留着塔娜,但又怕额驸来要,就送来咱们府上,交由公主定夺。”

“眉来眼去?”福儿轻轻的说,“额驸昨日怎么会在和婉那?”

“宋嬷嬷说是和硕额驸在酒楼看见额驸,两人一见如故,和硕额驸又向额驸炫耀小阿哥,额驸被激起小性才去的。知道公主的召见,还在那沐浴去酒气,塔娜就是那时缠上的。”

福儿用杯盖在杯沿划拉出刺耳的声音,说话不疾不徐,“宋嬷嬷呢?”

“宋嬷嬷说,和婉公主羞愧难当,她也从未做过这种事,羞于见您,只将塔娜和这卖身契留下,就走了。”

福儿放下茶杯,重新拿起箭来投壶。

成嬷嬷正奇怪公主的反应为何如此平静,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成嬷嬷抬头一看,心惊肉跳。

只见公主方才拿在手上的箭直直的戳在门板上,侍女去取,却取不下来。

“哼!”福儿冷哼一声,“挂灯笼,召额驸!”

“那个塔娜,送到马厩去!等等....放着,带到大堂。”

今日色布腾巴勒珠尔的眼皮一直在跳,跳的他心绪不宁。

“你脸色不好,昨日没休息好吗?”德勒克内心狂笑,拍着色布腾巴勒珠尔的肩,“你儿子这么早就开始闹你啦?以后一定是个活泼的。”

色布腾巴勒珠尔没好气的推开德勒克,凭窗t望,突然定住。

德勒克好奇的看去,是个狂奔过来的小厮。色布腾巴勒珠尔向这个小厮走去,两人说了会话,色布腾巴勒珠尔招呼都没和德勒克打一声,就走了。

德勒克也不介意,反正一会他就会遭到报应的!我真的不介意!

话说色布腾巴勒珠尔听了小厮的话,急匆匆赶回公主府。

进了府,一路上仆役侍女们怜悯的眼神让色布腾巴勒珠尔心惶惶。

一进大堂,只见福儿闭着眼,身后是晓涵在伺候着。

晓涵是福儿自己选的婢女,稳重大方,很的福儿的器重,只是她已经嫁人了,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公主府?

只见晓涵给色布腾巴勒珠尔使了个眼色,做了个梳头的动作后,继续为福儿捶背。

色布腾巴勒珠尔知道是女人问题,可是他除了福儿没有别的女人,就是在科尔沁多为了大计装的好娇颜,也在事后被福儿教训了好多次,还每回都被拿来说嘴,那时一旁伺候的侍女仆役很多,所以福儿都很给面子的只是下暗招——掐腰。

可这次居然只有晓涵这个不会在公主府呆久了的留下,也就是说这次的事必是万分严重。

福儿还笑得出,“听说额驸看上个姑娘,是蒙古的。”

色布腾巴勒珠尔皱眉,“什么蒙古姑娘?你不要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福儿站起身,差点撞到晓涵,“晓涵,去,把那个女人带上来!”

塔娜很快就被带上来了,一双眼秋水盈盈的望着色布腾巴勒珠尔。

被这样一双眼凝视五秒,若是乾隆铁定就上前询问“姑娘贵姓,可以一起泛舟游湖吗?”,可她碰到的是色布腾巴勒珠尔。

“这是谁?”

福儿还未开口,塔娜哀鸣,“额驸!你不记得奴婢了吗?奴婢是塔娜呀,昨日和您共浴的那个塔娜呀!”

共浴?!我勒个去呀!色布腾巴勒珠尔看见福儿脸色刷的沉下来,不住地咒骂。老子明明是自己洗的!你也就在老子走的时候递了块玉佩呀!

“共浴?”福儿居然还是忍了,“也是本宫考虑不周,本宫怀孕已久,额驸想必夜深寂寞,这个塔娜即是额驸喜欢的,又‘共浴’过,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替她开了脸做额驸的房里人吧。”

听见福儿加重了声调说“共浴”,色布腾巴勒珠尔再呆也知道福儿是吃醋了,心里高兴,面上露出喜色。

塔娜见色布腾巴勒珠尔高兴,她心觉终于熬出头了,额驸真的喜欢她!

福儿却是恨得牙痒痒的,猛一拍桌子。“人呢!都死到哪去了!”

色布腾巴勒珠尔忙上前执起福儿的手吹气,“拍那么重,当心手疼!怎么就不顾着身体。”

福儿重重的收回手,快速吩咐了挤得大堂满满当当的奴仆侍女去准备纳妾事宜。

色布腾巴勒珠尔这才反应过来福儿这是要帮他纳妾!

无论色布腾巴勒珠尔怎么表示他一点纳妾的心思都没有,福儿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的色布腾巴勒珠尔在大堂走来走去,看见塔娜,眉头锁的死死的。

上前一步,剥除塔娜的衣服。塔娜极力挣扎,嘴里说着不要,却是两颊绯红,看的福儿瞠目结舌,捂着心口说不出话来。

终于脱得只剩亵衣亵裤,色布腾巴勒珠尔大喊。

“图朗!”

门口闪现一个侍卫,全然不顾塔娜的尖叫。

“堵了嘴,扔出去!”

塔娜的声音消失,人也消失了。

在福儿还未反应过来之前,色布腾巴勒珠尔抱起福儿进了卧房,晓涵识相的和成嬷嬷摒退了众人,相视一笑。

色布腾巴勒珠尔和福儿是怎么交流最后是否达成共识,请大家自由的~

总之第二天德勒克见到色布腾巴勒珠尔的时候,只见他嘴角裂开,嘴唇红肿,耳后还有几道抓痕,德勒克拍他肩膀时还会时不时缩一下。

但奇怪就在于,明明是被暴打一顿的样子,色布腾巴勒珠尔的心情却很好,简直是好极了。

离得近的德勒克都可以听见色布腾巴勒珠尔在轻声哼着欢快的蒙古歌谣。

刚想套话,色布腾巴勒珠尔却叹息,“女人啊~”

德勒克想,还是不问了。

德勒克最近没事就会到龙源楼点上几碟点心,一盘羊肉,向窗外张望。他留意很久了,总是在这条街作威作福的少年和他的跟班。

说是少年都是抬举他们了,都大约十岁,少爷是个肥嘟嘟很可爱一团孩子气的男孩,跟班却是个若不是剃了头都不知他是男孩的孩子。

德勒克觉得有趣是因为两个小子想学人做纨绔子弟。

德勒克自幼长在蒙古,最佩服的就是有本事的人,自己也向往上战场建功立业。可这两个明明眼神干净幼稚的孩子居然立志做纨绔子弟,让德勒克很费解。因此每天都在龙源楼坐等两人出现。

通常两人都是午时前后出现,并肩走。胖一点的那个就摇着扇子(不冷吗?),拎着鸟笼,看见漂亮姑娘就上去拿扇子抬起对方的下巴,说句“美人,在等我啊~”,等漂亮姑娘掩面而去,他就很得意;另一个男生女相的就相对沉默些,但也会上去说几句“美人好香啊~用的什么胭脂?”的挑逗之语。这些若是十六七岁的旗人做,尚可称为调戏良家妇女,可这两个看着才十岁出头,小胖子可爱,另一个比他调戏的女子还要美,做起来只会让人觉得好笑。因此这条街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有的甚至还没等小胖子说话就先掩面而去,留下两个少年呆愣原地。

今天情况似乎不同。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小胖子一直在追小跟班,小跟班竟然只顾往前冲,浑然不顾小胖子跟不跟得上。

等到了近前,德勒克才看见小跟班嘴角破裂眼眶乌青形容狼狈。

“皓祥,你干嘛要忍?你是他弟弟又不是他奴才,凭什么要帮他做这做那的?”多隆急得直跳脚,“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多隆!”皓祥停下来,只叫了一声多隆,多隆就听话的闭嘴靠过去,“别说了。”

“哦。”多隆憋屈的应了,但很快又屁颠屁颠的跟在皓祥身后,“皓祥,你看都已经午时了,咱们去龙源楼吃东西吧,上次你不是说想吃蟹黄包吗?”

不由分说,多隆拉着皓祥就上了龙源楼。

德勒克眉毛一挑,越来越有意思了。

也不知多隆说了什么,或是皓祥做了什么,总之两人用过午膳从包厢出来又有说有笑的了。

德勒克见两人走远,刚想走,听到邻桌人说话又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蓝衫人问:“刚才那两个小公子是谁呀?可怜见的,那样漂亮的娃娃被打成这样。”

紫衫人回答:“那是这条街上的小霸王,专做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胖点的是德郡王家的多隆,漂亮的是硕亲王家的富察·皓祥。”

“硕亲王?就是那个‘捉放白狐’的硕王?”

“还有几个那么不要脸的王啊?”紫衫的不屑的撇嘴,“咱们满人狩猎虽不说要满载而归,但几百个人出去,几头猎物还是要打来意思一下的。那家子没规矩的,初猎放跑了猎物不说,居然还找借口说是祖宗家法,四处宣扬仁义道德,真是丢尽八旗的脸。”

“我久不回京,到底是个什么事?你给我说说。”

德勒克在心里点头,我也很想知道,难道就因为皓祥放走猎物,唔,一只白狐,就被硕王嫌弃了?

紫衫人详细的将“捉放白狐”一时说了,中间难免添上一些个人意见。

“这么说富察·皓祥就因为初猎空手而回被硕王厌弃了?”

德勒克竖着耳朵听。

“才不是!”紫衫人挥挥手像是在赶什么脏东西,“你以为我为什么说硕王不要脸?富察·皓祥是硕王的第二子,侧福晋所出,是故事里那个要哥哥送帽子的小阿哥。他因为哥哥放跑了猎物没得到帽子闹了点别扭,被硕王骂做没有爱心,平日在硕王府也是跟在哥哥后面做小厮,这伤不用说一定是被他哥哥打的。”

“你怎么知道?”

“那家辞的一个武师傅是参加过大金川之战因伤致残的士兵。那小子和我有些交情,一次喝醉了说的。那个硕王真不是个东西,堂堂亲王,居然要庶子给嫡子做陪练童子,被打的七荤八素的还要被骂做不上进,嫡子在家有文武师傅教着,庶子只能去官学,还要时不时请假回来给哥哥当靶子。有次终于赢了,我朋友本以为硕王会夸奖一下小儿子,谁知第二天,小儿子就病了,后来才知道是被打了板子。我朋友是个直性子,一言不合就撂了挑子。之后京城再没有人去硕王当武师傅。好像听说硕王把自己的一个亲兵拨给嫡子做武师傅,切,能教出什么好?都教的初猎走空了?”

“还有这种阿玛?真是作孽。怎么那个庶子和德郡王家的走到一起了?我记得德郡王和硕王一向不和,他们....”

“多隆那小子从小就喜欢漂亮的东西,见了他额娘就笑,一见他阿玛就哭,皓祥长得白白净净的,那时正遭了打,多隆以为是个受苦的女娃娃就带回去了,又认为皓祥是被家人抛弃,非要德福晋留下她,结果第二天被他阿玛追着满院子打,据说是硕王在皇上面前告状,说是德郡王教子行凶,拐带他家的小儿子。”

“原来是那件事,这个我知道的。”蓝衫人点头,“不被阿玛主意,想要做出点什么得到重视,难怪要来当恶霸,只是这小小年纪的,可惜了。”

“是啊,我朋友说,那个皓祥是个练武的材料,就是多隆也是很好的,只是,唉。”

德勒克摸摸下巴,意味深长的笑了。多隆,多隆不是皇后身边那个兰公主的表哥么?恩,回去说给乌日娜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