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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所有的情节,仔细回想都是种呼唤

高珮她们曾经一起‘欺负’过的、在她们看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也都争先长高了……

有言,你会不断的遇见一些人,也会不停地和一些人再见,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再回到陌生,从臭味相投到分道扬镳,从相见恨晚到不如不见。

街道上,附近的脸庞,渐渐变得陌生,不再是熟悉的一张张笑脸,以前总爱聚在一起,下象棋的老大爷、拉家常的老太婆们,也都相继离开了人世。

那个地方,像是经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大梦,一切如幻,幻境,幻影,幻视,幻化,醒来后,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一切都不存在,万物都是虚无。

那些纯真的笑脸、真诚的表情、流过的眼泪,随着时间的飞逝,被风稀释得零落不堪。

高珮家刚搬到这里来的时候,还是一个半大不高的小女孩。那时候,她扎着两条卷麻花似的又厚又粗的大辫子,蹦蹦跳跳地走过来,辫子也高兴地一摇一摆,乌黑的头发,被妈妈梳成两条辫子,垂挂在耳旁。

每次妈妈给高珮打理,又长又厚的头发,梳好辫子,双手总会抚摸一下,然后轻叹道,“珮啊,怎么会有这么厚又粗的头发啊,而且长得又好,黑油油的,就像妈妈的一样。”

高珮抬起头来看着妈妈的短发,这是一头乌黑浓厚的美发,也是乌亮中透着光泽,高珮想,妈妈曾经的长头发,如果没有剪短的话,留到现在肯定像瀑布一样,从头到脚倾泻而下。

妈妈的短发,虽然看上去它不柔软,但健美、洒脱,有一种朴素而自然的魅力。

“妈妈为什么要剪短头发呢?”小小的高珮上半身倚在妈妈腿上,歪着脑袋问妈妈。

“留长头发呀,要勤梳洗、勤打理,那时候妈妈要做农活,要照顾你们,没时间打理头发,哪有什么心情留长头发啊。”妈妈笑着回答。

“那妈妈现在,为什么不继续留长头发呢?”没等妈妈回答,小高珮又嘀咕了一句。

“妈妈留长头发的样子肯定很好看!”说完小女孩从妈妈怀里直起身,跳跃着几步跑出家门,她的羊角辫像波浪鼓似的,不停地起伏着,起伏着,那活泼的身影,可爱极了。

高珮的脸上有着大小不一样的酒窝,嘴唇两边的两个小酒窝倒是很对称,左侧脸上的酒窝则很特别,没有人知道这个酒窝的秘密,正对脸庞正中央。高珮笑起来的时候,酒窝显得甜甜的,深深的,很好看。

每逢见到她笑的人,都忍不住夸赞。“这闺囡儿啊~脸上长的酒窝,可真好看!是个有福气的相,以后福气好的很……”甲大娘说道。

“可不是嘛!我要是有个闺女儿,脸上也长着个酒窝,我让她天天笑给她老娘看……”邻居阿姨接过话头说道。

隔壁住着的宁奶奶家的儿媳妇顺着话头说下去,“是呀,听说有酒窝的人,喝酒都特别厉害,喝酒很少会醉的……小珮珮,你会不会喝酒呀?”

高珮一噎,被问住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呀!我…我不会喝酒。”

“虽然爸爸妈妈也会带我去吃酒,但在酒席上,从小到大,我都没喝过饮料酒和果汁啥的。”高珮害羞的小声回应。

“嗯,也对,小孩子不能喝酒的。现在不能喝酒,以后长大了也别乱喝酒。最好还是别去碰它,那个酒呀,可不是个好东西……”住在街尾那一头的崔奶奶,慈祥地看着高珮。

“嗯嗯,我们老师也说,喝酒伤身,小孩子不能喝酒,大人也要少喝。”高珮听话地点点头。

高珮家住在东街,宽阔的路面总共有四五十米宽,街头和街尾两边,延伸出去是公路。

宽阔的东街街道两边,种着整齐的行道树,还有一些人家,在阶梯旁,静心照料小块儿花圃,从路旁经过,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东街街道两边都住着人家,街头是一家裁缝店,街尾除了两间门前堆着许多木头、多年没有人住的空房子,就是街道中心了。

街道的中间是一间饭店,高珮家就住在街道中心饭店的对面。

清晨,这宽阔的街道上,并没有繁华都市的车水马龙,过往零散的行人、车辆,沿着这条大道向前行进,就像行进在绿树红花的长廊里。

早晨,人们骑着自行车,迎着第一缕晨曦,奔向自己的工作岗位,去开始新的一天的生活。

东街街尾,顺着公路过去,就是一个小巷,小巷的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的临近平房院落的院墙,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的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

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将这夏季烙阳的闷热扫荡走了一些,有了些许清凉的感觉。

小巷靠近公路东街,街尾这个方向,则是一家私人诊所,平时住在附近生病的患者,都会来此就诊。

东街街尾这头的公路上,各类车辆川流不息,有风驰电掣的小轿车,有极速飞奔的摩托车,有轻捷方便的电动车,还有悠然自得的自行车……

遇到对向来车,或是从东街出去的车辆,准会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走到东街街尾这头,延伸出去,是一个“十”字路口,也是事故多发路段,有时候会遭遇对向来车,两车相撞,要不就是,从公路上段下来的车辆,遇到从公路下段上来的车辆。

同时东街出去的车辆,和从小巷里冲出来的行人、自行车,偶尔也有突然窜出来的流浪猫、流浪狗,互相为避让两个方向的车辆,总会发生一点摩擦,甚至酿成车祸惨案。

警察来调查调解过几次,如何避免发生的车祸事故,却也没有什么有效的方法,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在小巷的私人诊所对面,是一小片空地,因为闲置,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人们丢弃、处理生活垃圾的好去处,每次从东街出去,一眼就能看到堆得高高的像一座小山的垃圾。

天气热的话,能看到环

绕在垃圾小山上,飞个不停的蝇蚊,隔得近了,从公路旁边经过,还能闻到垃圾小山上,飘来的一阵阵恶臭。

雨天还好,晴天要是遇到有大风刮来,那股味儿更甚,闻到这股怪味儿的人们,恨不得身上插上翅膀,赶快飞也似的逃离,这个让人一点儿也喜欢不起来,像小山丘一样高的垃圾堆。

要是有人不了解东街街尾的公路这里有个垃圾堆的话,吃着东西的人路过这里,闻到这股味道,绝对会毫不犹豫,把嘴里咀嚼着的食物,张嘴一吐,“哇啦哇啦”全给解决了,所以说,这个垃圾堆,还是有个治愈贪吃系的功能滴,要是你吃饱了觉得撑的话,可以跑到小巷这边的垃圾,堆借助这股独特的味道,帮助消化消化哦。这酸爽,包治有效!啊哈。

小巷的垃圾堆旁边,有一长块儿荒地,荒地顺着公路往上,左侧转角处,有个开起来没多久的超市,这家超市老板乐得悠闲,疏于打理,生意一直都很冷淡,显少有人问津。

东街街道到了中午,会很清静,但到了午后三、四点左右,又会很热闹。街道中间聚集了一大群人,具有各样的身材,穿着各样的衣服,有着各样的面孔,层层密密地围成了一个大圈子,东家长,西家短,李家扁,林家圆,“茶话会”就此开始。

高矮胖瘦不同的老爷子、老太婆们,下下棋,唱唱歌,拉拉家常。下棋人士的领域不单一,不分象棋,还是黑白两色五子棋,唱歌人士的范围也广,山歌、红歌都有涉略,而拉家常的老太婆们,围绕着“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的话题,一坐就是一下午。

东街好不热闹,每天一大清早,大街上的宁静就被打破,街对面的张大娘刚出门,扯着嗓子一声吼,“老李家的李大娘在不在?走,爬山去啦!”

立马就有,不知哪里传来的一声接上,“好勒,马上就来!”

或是东边街头的沈姨,冲着街中间的一处大门,开始高声呼唤,“阿香,阿香在吗?一起上菜市场,买菜去啦!”

隔着大门传来的“来啦来啦!”也是清脆无比。

又或者是,东边街尾响起来的一阵“突突突”的声音,原来是街尾的张老头,开着三轮摩托车,要下地干活去了,还有一些,从各栋楼房里,传来的此起彼伏的交谈说话声,也是不绝于耳。

住在某栋楼上的小孩,又吵着要妈妈,给他买好玩的玩具,隔壁楼上张三家,又因为李四,把东西随地乱扔乱放,而把锅盆砸了,在楼下摔轮胎出气,又或者是这栋楼上的叔叔,又接到扰人清梦的电话,开始破口大骂。

嘘!还有在家里,“乒乒乓乓”拍球和打乒乓球的。

“卖冰糖葫芦啦,卖冰糖葫芦啦!”疑似四川口音的外地人,扛着一大串,笤帚把那么粗,最上端掏出孔洞的、上面插满了一支支,往远处看去像成串,疑似缩小版葫芦的冰糖山楂,或冰糖橘子的加粗木棍,卖力地吆喝着,从街尾往街道中走过,正往街头方向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