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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像呼吸一样那么自然不需要换算

蕊宝心情好时,很不会同妹妹计较,最多摆个臭脸,狠狠地瞪个妙妙一眼儿,转而走开,继续和高珮玩耍。

有时候,蕊宝会生气地追着妙妙,满东街跑,边追边喊着妙妙:“妙妙,你给我脱下来!”

“哼!我不!就不!”,面对姐姐在后方的追赶,妙妙才不怕呢,丝毫没有被追赶的觉悟,边跑边还回过头来,冲着蕊宝吐舌头,扮鬼脸,学羊叫。

“咩儿!……臭姐姐,你才追不到我,咩儿!来呀、来呀,来追我呀,放个屁臭shi你,咩儿……”

追得累了,蕊宝索性停下来,不再去追赶妙妙了,而是望着不远处的妙妙,先是美丽的杏仁眼儿一竖,瞪着面前的妙妙,然后盯着妙妙开始“放电”,然后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给--我--滚!”

哼一声,扭走就走!不再搭理妙妙,而站在旁边的高珮,明显能感觉到,蕊宝气得磨牙齿的声音。

当蕊宝与高珮,和其他小伙伴,讲起妹妹的这些所作所为时,总是哭笑不得。

作为最小的一个妹妹,妙妙来说,性格还是蛮活泼的,虽然古怪精灵,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住在东街上的一些小伙伴,比如高珮,还是比较羡慕妙妙的这种性格---“任性”的。

比起同龄人来,妙妙很天真,有时为理解一个难题而兴奋,有时为发现一个秘密而高兴,有时为电视中动画片里的主人公,战胜了游戏的对手而兴高采烈……总之,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看见一张,永远不知道忧愁和痛苦的笑脸。

而住在她们家隔壁的,另外一家卖水果的乔阿姨家,肖肖那个小女孩儿,也挺让人头疼的,人小鬼大,人不大,脾气还不小,除了爱吹牛,也很爱多管闲事,爱打小报告,还稍微有点小气等。

作为一个女孩子,她除了害怕,那些长脚或是身上有花纹、密密麻麻带点点的各种小虫子等这一女孩都有的通病之外,还让乔阿姨带她剪了个可爱又萝莉的“香菇头”发型外,表现得像个女生。

其他时候,肖肖这个小女孩儿的所作所为,都很让人怀疑,乔阿姨是不是把身为女儿身的肖肖,生错了性别,所以住在东街附近的小孩子们,都嘲笑肖肖是个“假小子”。

而私底下,高珮和蕊宝会暗暗称呼肖肖为“熊孩子”……

在东街中心饭店,左侧的隔壁,住着的是玲姨一家四口,玲姨的丈夫姓高,是个大车司机,专门帮人在城市和乡村间,往来运煤。

玲姨育有两子,大儿子高扬早早的就大学毕业,去了远方工作,每年节假日,才难得回趟家,而二儿子高镭在区郊中学念高中。

小女儿不是玲姨自己生育的,和玲姨没有血缘关系,从广义上来说,这个小女儿算是玲姨收养的养女,关于这个养女的来历,背后有一个小故事。

这个小女儿是玲姨陪着丈夫出车

,偶然的一次机会,夫妻俩在回家的半路上,捡回来的。

据玲姨回忆,那天说来也巧,在回来的路上,玲姨坐着丈夫的车,坐在老高的副驾驶座上,吃着洋芋摊边,买来的烤洋芋,拌酱沾了充饥,老高驱车行驶,路过一条减速带,带起了车身晃动,而坐在车里面的玲姨,刚给洋芋沾好酱,车身就出现了晃动,颠簸得满手都是酱,而老高的车里,擦手的纸巾盒毛巾也没有,只得继续行驶。

没多久,就在进城方向的半路上,看到了一条河,玲姨就让高叔叔,赶紧找个合适的地点,靠边停车。

玲姨下了车到河边,把手洗干净时,发现河边放着个很新的背带,(用现在的老话说,背带也叫背衫,现在都还有人在使用),鼓鼓的。

玲姨好奇心起,就走到跟前,拉开一看,“呀!”玲姨惊讶的叫出了声。

“怎么了?”河岸上的高叔叔发问。

“你快下来!”玲姨着急的大叫,听到玲姨的呼声,高叔叔几步并作一步,很快就走到了河边。

“喏!你快看!”玲姨说着,并双手举高,奉上背带包着的孩子。

“不知道是谁家放在这里的,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玲姨喃喃道。

“要不我们在这里等等吧!兴许是哪户人家不小心忘记抱走了。”高叔叔建议。

于是玲姨和高叔叔,就抱着孩子,在河岸边,等呀等,等了几个小时,天快要暗下来了,也没见任何人的踪影。

再仔细看,孩子身上裹着的背带,还是崭新的,加上四周也没人家,除了光秃秃的山,就是一条一望无际的河流,而公路上,往来的车子,也不见一辆。

再怎么等,也不见有人,着急的寻来,看周围的情况,高叔叔和玲姨心里也明白了几分,这孩子恐怕是被人有心丢弃不要了,既没放在公路中央,也没投进河里边,舍弃孩子的人,选择放在岸边,说明还是存有半点良知的,至少没有剥夺走孩子来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权利。

夫妻俩动了恻隐之心,正好缺个贴心的小棉袄,这下可以满足,玲姨想拥有个女儿的愿望了。

夫妻俩就商量着,“把孩子抱回家吧,就把她当成我们的孩子……”于是高叔叔和玲姨,又连夜开着车,抱着孩子,回老家了。

玲姨的妈妈看到孩子,听到夫妻俩的描述后,表示很喜欢这个孩子,愿意接纳其成为她的子女的一部分。

夫妻俩果真没有食言,把这个捡来的孩子,视如己出,好生抚养,第二天,玲姨和高叔叔带着这个捡来的孩子,到户口所在地的派出所,去办理了落户手续等相关事宜。

因为玲姨平时也很少出现在人们的视野,所以就算看到她带着个孩子,也没人多想,偶尔有人或是玲姨的亲戚问起,玲姨和高叔叔就说是在老家生的孩子。

玲姨带着孩子在母亲家住了半年,才带着回城里来,关于这个小女儿是捡来的事,就连玲姨的几个亲姐姐

也不知情,她们也都以为,这个孩子真是玲姨所生的呢,一点儿也没有怀疑,这在当时说明,玲姨和高叔叔使用的瞒天过海的计策,还是挺高明的。

玲姨是在小女儿四岁了,才搬到东街上来的,其间也有几次搬家的历史,但都是为了方便两个儿子上学。

转眼的功夫,早在需要精心呵护的襁褓中的婴孩,早已长成稚嫩的小孩模样,玲姨和高叔叔给这个意外得来的女儿,取了个简单大方的名字,名叫高怡。

说来也令人欣慰,高怡从长大,也没怎么让玲姨生气伤心过。

玲姨可能也是好不容易有个女儿的缘故吧,连对一句重话,也舍不得对这个小女儿说出口,反倒是对这个小女儿挺上心的,出门去哪里也要把小女儿带在身边。

就算临时有事出门,也会仔细给女儿交代出门的原因,怕小女儿一个人在家里闲的无聊,玲姨把电视机打开,调到比较受孩子欢迎的少儿频道,又担心女儿会肚子饿,家里随时准备着一些饼干、糕点之类的零食。

玲姨真是打心眼儿里就把这个孩子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来对待,对孩子嘘寒问暖,天气有任何变化,就赶紧给孩子添衣减衣,就算和几个要好的女性朋友逛街去买衣服,也总是不忘记多买两件款式好看、颜色靓丽的衣服给这个小女儿。

每次出门前,玲姨都会询问女儿:“怡怡,今天妈妈要出门,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回来时给你带一两样。玩具或者是吃的也可以……”玲姨一脸慈祥地看着高怡。

可这个孩子,生来就很懂事似的,就算玲姨问,也不会开口要什么东西。

“妈妈……我不要了。”站在玲姨面前的女孩,直视着前方,一脸思索,认真答道。

“怡怡,真的不要吗?你确定!?”玲姨再次开口问道。

“妈妈,等下次吧……”抬起头的高怡脸上毫无波动地看着玲姨。

“想好了?怡怡……”玲姨不死心地又追问了一句。

“妈妈,我想好了。”女孩儿说完,又低下了头,继续拨弄手中的物件儿。

平时,高怡跟着玲姨出门时,很不会主动缠着玲姨,要这样零食、要那样玩具的,算是玲姨有这个福气吧,孩子倒是真的乖巧懂事。

玲姨闲时和高珮妈聊过几句肺腑之言,似开玩笑也是在表露真心,很是放得开。

“姐,我和老高,前几年孩子还在年幼,到近两年大了一点,懂事了很多,也还在说,如果有一天,这孩子的父母真的来找她了,我们也不会舍不得放手的。我们只希望她能好好的,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好好地去享福也好,还是养她一场的我们养父母也好,不要忘记我们就行,即使我们不要她赡养等养老的后事儿……代养了这么多年了,不是亲生也胜似亲生了,我们也是真心把她当自己宝贝女儿来疼……”

走过某个小区的转角,快要接近花鸟市场还有一段距离时,玲姨很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