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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初试云雨

镜头特写:

秦城全景。资水曲折向东流,不时汽笛声中,船来船往,如云似霞,蔚为壮观。日见鱼背和鸟翅水上浮。

《秦城县志》里的资江十景,关濑惊湍、志溪帆落、会龙栖霞、裴亭云树、白鹿晚钟、庆洲渔唱、西湾春望、碧津晓渡、甘垒夜月、十洲分涨,像颗颗珍珠镶嵌在江两岸。江北市井繁荣,大桥下面商贾云集。江南群山如黛,马路两边城乡迥邻。西眺千里云帆争流,东望万顷洞庭浩淼。这里不仅风景秀丽,而且人才济济。近百年来,就诞生过叱咤风云的革命家、高瞻远瞩的政治家、运筹帷幄的军事家、感动世界的外交家、蜚声中外的文学家。这座有二千多年历史的古城,有人叹是养在深闺人不识。黄群笑是在等相见恨晚的人。

放寒假看望外公的少年,在才点燃烧旺的炭火盆旁,给又忙着在盆炭灰堆里埋煨红薯、鸡蛋的老宋读报,00年1月1日《人民日报》一篇游记《崇明岛的春天》。

“……由财政出资一千多万元营造了一千米长的南门沿江景观堤。在景观堤上,设置了三条光带线,在彩砖铺就的海塘大堤上配制了不少休闲椅,且有音响、灯光和电话亭等服务设施,它既是一条能抗拒百年一遇高潮位和十二级强台风侵袭的海堤,又是一次可容纳万名游客观光长江和海潮的新景观。每逢春夏季大潮汛时,可以坐在这里观赏惊涛拍岸;在冬季的早晨,从南门绿化广场锻炼身体后,可以来到这条景观堤观望东方水天相接的长江口外、东海黄海交汇处太阳冉冉升起的奇景。如果你在天高云淡的秋天来到这里,等候落潮时节,可以走下沙滩或滩涂乱石块里,戏捉小鱼小蟹……这是多么富有童趣的玩赏之地呵!”

“这是多么富有童趣的玩赏之地呵!宋爷爷,咱秦城由财政出资营造的青龙洲度假村和这报上描述的新景观和用途差不多,可能呀全国各地都在这样,一边哭财政穷呀放任厂房荒废、耕地抛荒、水渠失修,一边炫地方富呀开发玩赏之地。天色无情淡,江声不断流。古人愁不尽,留与后人愁!”

听念报,如被催眠渐入微鼾的老宋,这时,陡地睁开、瞪圆一双生威虎目,颤抖着银须和戟指,吼啸:“抗拒高潮位、强台风和观赏惊涛拍岸外,这报上就没有一篇报道厂矿、乡村、劳动的春天吗!?”

画外音:

“苏醒生命中第一个性示范的女人,是他的阿姨,他父亲的手下红人,也是他父亲的小情妇,与他梦中俏娇娃一样,美得让人想入非非、形式上一直未婚的单身女子。糊里糊涂的品味初夜,那是在他十七岁那年。”

内景:青龙洲度假村,岸边小旅馆,夜。

小木屋里(字幕:00年秋),窗帘紧闭,屋里流泻着生日蛋糕的烛光,五光十色。流响着萨克斯演奏的轻音乐,撩人情怀。

又一瓶“人头马”酒,已举杯碰响喝干。俏娇娃犹豫片刻,突然趁势吻住,相拥的少年的双唇。惊慌失措,低下头的少年,怔愣地看着:俏娇娃的目光变潮湿了,罩着一层蒙蒙的雾气,氤氲出,似温暖的羽毛一般的绵绵情意。

如羽毛轻柔,飘落的华服,洁白柔润的躯体,正散发出来的缕缕温热。

长长地接吻,热烈地拥抱。

俏娇娃脸上,漾出一种迷人的微笑,眼神儿满含,挑逗与鼓励。

少年的体内,倏地升腾起,一种疯狂的力量。这一时刻,他俨然成了疯狂的淘金者,一门心思,开掘,脚下的矿地。

全然不顾,是否有收获,或危险。全身心沉浸在,甜蜜而丰满的快感中。

渐渐,窒息的娇喘,扭曲的裸体,像蛇一般,纠缠盘踞,往少年的脊背上,翻爬。

爬过千山万水似,疲惫不堪地,抬起,如吐蛇信的螓首,俏娇娃满足满意地,拍了下,少年的头。

然后赤裸裸下床,若无其事地套上华服,恢复,进小木屋前窈窕淑女的冷艳与矜持。

俏娇娃临出门时。如梦方醒的少年,一骨碌爬起床,依依不舍地去牵手,牵捉:进入他性事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削如葱指的玉手。

俏娇娃好奇地瞧了少年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才用玉手,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脸。

“你呀,知足识趣点,到此为止。敏阿姨……本姑娘权当答谢你父亲的栽培之恩,提前为你的长大成人,送了一份贺礼,你就当是接受了一堂义务教育好啦!”

俏娇娃轻移莲步,走出曲径通幽、原始部落似的假村,乘舟随风摇摆而去,如小河弯弯向东流,流到灯火阑珊处。

画外音:

“青龙洲度假村确是,戏捉小鱼小蟹、富有童趣的玩赏之地。只不过题写这金字招牌、营造这金粉世象的县官很快腾达成了州官、京官。更快这河中小洲又恢复成了原来的孤岛荒村。苏醒真正长大成人后,在网上发表的一部小说《秦城风月》里曾作这样的追忆、自我解嘲:其实,莫名做了回小鱼小蟹的他敬若女神、感恩戴德的这个叫田敏的女人,怀有蛇蝎心肠。就像,《圣经》里伊甸园里那条蛇,启迪人的智慧同时,酿就人的原罪。”

“他在《圣经》箴言里得到了忠告、启示:‘智慧要救你脱离**,就是那油嘴滑舌的外女……她的路偏向阴间。凡到她那里去的,不得转回,也得不着生命的路……’”

“这个本身是受害者的女人,用被男人玩弄腻了而像破鞋一样屡遭抛弃而变态的**心理,同样报复玩弄了她所仰仗但憎恶的男人,还有男人的儿子。亲手毁灭了少年的天真和童贞,如同那些男人毁灭她的善良和美丽。”

“于是,他的风流艳史,打这开始,注定就是错,一错再错。错得险些让他栽跟头,栽倒在生于斯,死于斯,死无葬身之地。”

“很多自许风流的人物其实和他初试云雨没不一样,莫名而且只能在一度敬重、感恩却尚未识破者为之大开的欲望之渊、玩赏之地,成那被戏捉的小鱼小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