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小说网 > 游戏小说 > 卧底藏骄 > 第八回全文阅读

第八回

画外音(下同):

“在时间的拐弯处,路过一座城市,路过一条河流,路过一片叫卖,和一场冰雪。路过,春夏秋冬。阳光开着,黑夜开着,车也和陷阱开着,正如,我思故我在,路过,人间暴雨,泛滥血泪的下水道,天地良心的伤口。”

镜头特写,狼哥的眸底映现:

夜幕下,电脑桌旁,波斯猫偏歪着头,抿嘴笑看,独饮烈酒的他,在雪狼的博客网页上,传发其编导的视频《秦城江月:新阿飞外传》--社会新阶层(流氓与妓女)的故事。

外景:秦城天上人间夜总会,门前,日/夜。

泊车云集,从大江南北各地浪奔浪流而来的富绅名媛、红男绿女,让这里在昼犹昏,门庭若市,成为中心城区、黑暗背景下,与遥隔楼市的金世纪华会齐名、与罗马大帝和钻石王朝三角鼎立的又一座不夜城。

一对年轻伴侣极其亲热地相拥着,步入其中。

“她叫小鱼,是一个妓女。一个看上去很单纯、水灵也很漂亮的妓女。”

“我叫浪仔,是一个流氓。一个装模做样自认为很酷、算帅也很聪明的流氓。”

“是她所在的夜总会里的一名‘看场’,也就是一个跟班、打手、小混混,统称‘黑耳朵’。”

镜头迭叠:

展示的画面,如同港片《古惑仔》系列的剧情。

“我们做流氓活着,为了快活,卖命捞钱换取给我们快活的酒、烟、牌、锦衣、玉食和小妞。”

“除此之外,没有理想,没有目标,没有追求。”

“至少我是这样,因为我是个流氓。依靠拳脚立万、牌酒打发、烟花滋润、妓女消磨日子的流氓。今朝有酒今朝醉,连命都置之度外,也就把钱呀女人看作身外物了,有就用到无时止。”

“很多人眼红我,换妞如换衣服,身边总有隔夜换个不停、都花枝招展的小妞。”

“却不知,年纪不小的我,每年没有过年陪伴的女孩。”

“说白了,我还是光棍一条。场子打烊,我跟着冰冷了枕头。”

“这种情况,有点像发小狼哥给我讲的一部歌剧,剧中那个漂流的荷兰人。被魔鬼诅咒着只能一个人在苍茫的大海里,飘泊,孤独。在遇到泡上她后,才完全彻底改变。如那个又七年后才可靠上一次岸的荷兰人遇见了真爱。爱上他的人,从崖上向怒海殉情一跳,用爱情打破了魔咒。”

“于是,我们住在一起。就像现在热恋中的青年男女试婚同居了。”

“她主动和我在一起,是因为对来自大山深处、孤身异乡的她来说,我是一棵可以遮风避雨的大树。”

“土生土长,从小习武,练过戳脚、鹤拳、柔道和跆拳道,当过武警、武馆教练的我,在社会上,小有名气。秦城江湖道上的人,多少会给我点面子。”

“毕竟她是女人,实际上只是一个幼小脆弱的女孩,还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胸膛。”

“而我,给人的印象,膘悍、厚道又灵泛,就正好能给足她,安全感和快乐感。”

“我和她在一起,是因为我‘爱’她,真的很爱她,她的身体和她的钱。”

“尽管我一度不缺钱,风光时开过宝马。但来钱容易,散尽快。那些全靠看场、帮场、砸场而领薪、受赏、坐分的几个小钱,抵不上我乱花、烂醉、狂赌欠下的债。”

“因为她,我和别人打了架,动了刀,受了伤,而且伤很重,差点没命。”

“打架对于我,就像每天要洗脸刷牙一样,是一种习惯。受伤则是家常便饭,是一种需要。该出手时能出手,能换来报酬、报答和尊严的需要。至少证明,我还有勇气、力气和运气,在这个社会上,哪怕是一个角落里,活着,而且坚强。”

“在医院里她哭了,她说我傻。不值得为了她,和一群比流氓还流痞的省城富家子弟及其走狗拚命。”

“我说,忍住伤痛、轻声笑着说,只要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为了你,讨回你坐台陪酒、陪舞、陪唱应得的钱,应有的尊严,我可以做任何事。”

“她感动的又哭了,哭得梨花带雨。”

“其实,我打架是因为捍卫流氓也是男人的‘尊严’。她是我的女人,那些家伙动了我的女人,我的奶酪,还不按道上规矩行事,给钱。一走了之时,还趾高气扬,还敢大庭广众之下摸打女人的脸蛋、胸脯和屁股,明显是不把兄弟我放在眼里,向我挑衅的行为。我岂能善罢甘休?否则,日后还怎么混江湖和女人?”

“以一敌二十,一个人赤手空拳对二十把清一色的管杀刀,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干?”

“笑话,这事放压到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身上,我敢保证,谁都会这么干。”

浪仔在躺着侧看,同病室邻床的笔记本电脑,播放的网上漫画:武大郎与西门庆“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故事。

“当然,就有些人,有模有样,甚至什么都有,但,养尊处优,平时昂首惯了,关键时刻只会缩头,忘了祖宗,忘了担当而没有血性、真不是东西的家伙,另当别论!”

接过小鱼点燃后喂到嘴边的一根软芙蓉王烟,先亲了口艳丽红唇才慢条斯理抽吸一口烟,浪仔看上去很得意洋洋。

“我不是个说谎的天才,但她是个爱上当的傻瓜。”

“她代我出钱办好出院手续后,被道上朋友异口同声改叫猫哥的我,搬进、住在了她那里,并不廉价租来的蜗居里,像寄生虫一样,依靠她的供养而活着……”

波斯猫在忍不住啧啧称奇:“狼哥,你真的把小鱼、猫哥写绝了,写得真的好!他俩的那些事儿,你好像都亲眼看到、亲身经历过一样。连他俩心里的想法,你也料到如神啊!”

“没有你讲的那么回事,”狼哥喝了一大口酒,叹道:“我不过是临摹速写,简单不过的一些身边人物,一个社会新阶层的缩影。”

“只因为,这个世界说大真大,大到同住一个楼座里的人可能一生无缘相识,曾经非常要好的朋友可能再没有相聚的时候;说小真小,小到可以有缘千里万里来相会,以前无法想到的人可能转瞬间就是自己这一生的福星或克星。”

“其实,小鱼、猫哥都不是我才认识不久的,一般朋友。特别是猫哥,我过去一直叫他浪仔的这个家伙,可是我穿开档裤起结交的铁哥。只是近几年、有很长一段时间疏远了彼此的音信,加上都为了各自的生活呀野心而不停奔波,很难再约坐到一起了。”

“也许,我俩貌似而神不似,属于传统戏曲里,道不同不相为谋,迟早要割席分坐、割袍断义、划地绝交的两种人。正因为此,我才侥幸没有成了他,重复他的故事和悲哀:自甘堕落,做一个小混混,可怜到有奶便是娘的小应声虫,麻木到六亲都不认的小王八蛋。弱智到只图自己一时快活,而好赌、好色、好酒、好斗,而不想后果的小阿飞。”

“不过,如今社会上,能看到他的影子上身附体的人,不简单止于流氓这个所谓新阶层吧?与其惊人相似的,旧社会有、新社会一度销声匿迹而又死灰复燃的小贪官、小污吏、小奸商、小骗子之流等,都还只能算是小恶啊。”

“我所能看到、认定的大恶,可以意会,不能言传。至少不能简单止于,具体的某些个揪出、批臭或潜伏、腐败的大人物。那样的话,太高抬、神化了其破坏性和酿成恶果的能量,而忽视、掩蔽了造成其破坏性和恶性循环的渊源。尽管,极少数诸如此类的恶习、恶行和恶果,不足挂齿。然而,即算是小恶,影响乃至小老板、小职员、小商小贩、小学生等小市民也效尤,而几近囊括整个社会中下层和底层时,我唯能想到并非危言耸听的古人警句是:民将不民,国将不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