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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关外巫冢 第十四章:六层木塔

古城的大部分建筑已经坍塌,最显眼的就是一座暗黄色的塔楼,和一座红色的宫殿,秃子说:“老周,这山中建这么多宫殿干什么,难道这里曾经是座古城吗?不应该呀历史上没听过有哪座王城建在山中的,而且这里连城墙都没有。”

我说:“这些建筑不是王城的宫殿,应该是地宫上方的明楼之类的建筑,古代的墓葬不仅只在地下修建地宫,而且地宫上方也有建筑,像马兰峪的清东陵就是代表,由于离得年代近,所以地上的建筑才得以保存完好,我们见到的那些没有地面建筑的陵墓,其原因不是当初没有建,而是经历了朝代的变革,地面建筑或由于战争或由于时间的原因,所以才消失的。”

秃子说:“那这就说明在这地下确实有座墓了,那咱们还等什么,还不赶紧找地宫入口啊,就别在这磨蹭了。”我说:“怎么找啊,你心里有办法吗?”秃子说:“照以往分析,地宫的入口肯定在我们难以想象的地方,咱们在盗乙烈墓时地宫的入口就在神殿内,我猜这里也差不多,眼前的这些建筑,就两座最显眼,我觉得这墓道口就应该在这两座建筑其中的一座里面。”

我问金算盘:“金爷您觉得呢?”金算盘说:“周爷,您和秃爷是倒斗的行家,我只是倒腾古玩物件的,对于陵墓的事我没研究过,不过秃爷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眼前最显眼的建筑莫过于黄色的塔楼跟红色的宫殿了,塔楼应该是供奉神灵的地方,这座塔楼的样子跟佛塔还有点不同,一,二,三,这总共有六层,要说地宫的入口,也许会在塔楼的里边。”

打定主意三人便走向塔楼,离近了才发现,整座塔楼全是由木头拼建而成,木头上刷着黄色的颜料,不过在经历了几百或上千年的岁月后,塔楼的颜色已经变为暗黄,没有了当初的鲜艳,在所有的物体之中,木头,金属,纸,棉麻等丝织品是最容易损坏的东西,眼前的木塔在经历了很长的历史岁月后,竟然保存的依然完好,没有塌掉,上前摸了摸木塔的塔身,这座塔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木头建成,竟然如此坚硬,丝毫没有腐朽的迹象。

我问金算盘:“金爷,您能看出来这座塔楼所用的木材是什么类型的树木吗?”金算盘摸了摸塔身,又用鼻子闻了闻,惊讶的对我说道:“周爷,这是阴山沉柏呀,没想到如此

珍贵的品种竟然在这见到了,真是不虚此行啊。”

秃子问金算盘什么是阴山沉柏,金算盘告诉我们,这所有的树木,品种不同用途则不同,像檀木,有钱的人将檀木做成家具或饰品,而一般老百姓则用杨树的木头做桌椅板凳,像王公贵族他们的棺椁都是用楠木制成的,这阴山沉柏是柏树的一种,这种树喜寒惧热,生活在寒冷的地区,传说每三年才生长一公分,一棵成年阴山沉柏最少要生长几百年才可以,由于生长缓慢导致树木的密度很大,木料极为结实,看这塔楼的规模最少需要几百棵成年的阴山沉木才能搭建而成。

听完金算盘的讲解秃子说:“怪不得这塔楼这么多年下来依然没有腐烂,原来其中的原因在这呢。”金算盘说:“木质建筑其实在一定意义上要比砖瓦建筑结实的多,抗击自然灾害的能力比砖瓦建筑要强,我想这也是这座塔楼历经这么多年依然没有倒塌的重要原因吧,阴山沉柏本就非常罕见,而这座塔楼的基础材料全是由阴山沉柏构成,这也说明眼前的塔楼是处古代统治者极为重视的地方,也不知道这里面供奉的是哪方的神灵。”

进入木塔,木塔第一层地面上摆放着七八座猪羊牛等动物的石像,塔楼的墙壁上刻有壁画与文字,金算盘看了看壁画说道:“这墙壁上的文字是古代的女真文呀,这也就说这座塔楼是古代的金国人建成的,看来此地的墓确实是金国的墓没错了。”

我说:“女真文?金爷您怎么断定是金国的呢,我记得清代的统治者也是女真族啊。”秃子说:“哎?老周你记错了吧,清朝的人不是满洲族吗。”金算盘说:“秃爷,周爷其实怀疑的没错,满族的前身就是女真族,只不过在1635年,皇太极将女真族改名为满族,这清朝的满族人其实就是女真人,不过虽然金国和清朝都是女真人,但是其用的文字有很大差别,文字在历史的长河中经过了无数次的演变,我之所以如此确定眼前的塔楼是金国的,是因为塔壁上的文字是古女真文,也就是金国时期使用的女真文字,我曾经研究过古代的文字,结合壁画来看这塔楼第一层描绘的是猪羊牛马等动物在金国地位的排列顺序。”

壁画和文字所描绘的是在金国马处在动物的第一位,其次是牛,然后是狗,再其次是猪羊等动物,秃子一乐对我们说

道:“就这点事情还值得画在壁画上吗,谁不知道古代牛马的地位呀。”

金算盘说之所以将这些内容画进壁画中肯定有一定的道理,塔楼的第二层中摆放着一些跪在地上的石人像,金算盘从墙壁的文字中得知这些都是奴隶一类的人,第三层则摆放着一些站立的人像,塔壁上面的文字中描述,这些人都是金国以外的人种,包括汉人,胡人,契丹人,党项人,蒙古人,等等各民族的人,塔壁的第四层同样摆放了站立的石人像,不过与第三层的人像所穿的衣服和打扮都不一样,文字中描述,这些石像代表着古代的金国人,第五层塔楼上依然是石人像,不过石人的面目极为恐怖,像是从地狱来的恶鬼一般,从文字中了解到这些石人像所代表的是一种叫做魁魈的未知物种,我从未听说过魁魈是什么,是人还是鬼。

最后一层的塔楼上只放了一座石像,石像所穿的衣服比较奇怪,既不像华丽的王公贵族所穿的衣服,也不像平民百姓所穿的衣服,石像面部涂着红白黑三种颜色,面部被三种颜色所覆盖,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很诡异很渗人,整体的造型像是部族的巫师或东北跳大神的萨满。

这座塔楼放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起初我还以为这里面是用来供奉神灵的呢,可没想到竟然是这些,金国人费尽心思盖这座塔楼,而且还是用的绝品罕见的阴山沉柏,他们想告诉后人一件什么事呢。

金算盘似乎有些头绪,对我们说道:“这座塔楼的意思应该是记载了这样一件事,从塔楼由低往上看,猪羊牛马等动物在金国是地位最低的,其次就是奴隶,他们跟猪羊牛马的地位差不太多,再往上是金国以外的人,其中就有咱们汉人,金国人认为女真族以外的人都是劣等民族,所以在金国的地位仅次于奴隶,再往上就是女真人,比女真人高一等的是一种叫做魁魈的东西,从代表魁魈的石像上来看,魁魈应该是女真族所信奉的一方神灵,比魁魈还要高一等的是女真族的巫师,但是奇怪的是,从常理上分析,巫师应该排在神的后面,为何魁魈要比巫师低一等呢?”

我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对金算盘说:“也许魁魈根本不是什么神灵,巫师之所以排在魁魈的前面,只能说明,巫术的地位要高于魁魈,也就是说巫术可以控制魁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