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真的没死！
还买了补血益气的药材，难道顾燕燕也……
慕清瑶心神不定的揉了揉帕子，若是顾燕燕没死，那么最有可能让她活下来的人……就是谢弈！
一想到有可能是谢弈救了她，慕清瑶就便心中翻涌般的难受。
即便她现在和渤海王世子订下了亲，但她依然不能放下心底那份悸动，对谢弈的悸动……
这么久以来，不论慕自成为她找过多少亲事，见过多少人，再没有一个人能像谢弈那样，让她念念不忘了这么多年。
所以她得不到的东西，顾燕燕也不配得到！
“知雪，带我去看看。”
慕清瑶叫车夫沿着萱草堂的药铺过去。
裴娘拎着一袋药材，又买了些菜，这才回了。
她丝毫没发现身后有人跟着。
车夫赶了一阵，停在城西处一隅十分破旧的旧宅子前。
“停下。”
知雪见裴娘的身影不见了，便下了马车，亲自跟了上去。
四周荒僻，人烟稀少，都是上了年头的破旧宅子，远远只看见几户人家有些烟火气。
“小姐。”知雪小声道：“这里太偏僻了，还是我先去看看吧。”
她没带人，独自一人朝旧宅走去。
走了一段路，忽然听见哗啦一声水响，从身侧的角门里泼出来一盆水。
“你找谁？”
一个婆子的声音传出来。
知雪抬头顺着水渍看去，便见裴娘半张脸挤在门扉里，谨慎地看着自己。
城西偏僻，平日少有人来，一个穿着这么漂亮的丫鬟出现在这儿，难免让人生疑惑。
“我……”知雪仔细地盯着她的脸道：“我是来找人的，迷路了……”
她到底只是个小丫鬟，哪怕从前裴娘抓过她，也早已忘得差不多，如今又过了七年，小姑娘容貌大变，裴娘便一点儿也没认出来。
“原来是迷路了。”
裴娘倒是好心地开了门，道：“你要去哪里，找什么人？”
慕清瑶在马车上看到这一幕，暗暗吃了一惊，
那果真是从前顾府大婆子裴娘！
她沿着那所旧宅子打量了一周，发现门角里还倒着一滩热气腾腾的药渣……
那屋子里头肯定还有人！
“都不要跟来，在这儿等着。”
慕清瑶吩咐了下人，独自下了马车，趁知雪和裴娘说话的间隙，慢慢绕到了那所旧宅子后头……
那宅子真是很破旧，墙垣断裂，倒了半边。
透着缝隙，隐隐能看到里头的院子，只是瞧不大清楚……
慕清瑶犹豫一瞬，拎着裙子爬上了墙头，探头张望。
“裴娘……外头是什么人？”
她猛地听到姜芥的声音。
只见姜芥从屋子里走出来，气血虚弱的模样。
怎么是他……这不是大理寺那个小狱吏么？
慕清瑶皱眉看着姜芥，心头一阵疑惑，他和裴娘有什么关系？
裴娘为知雪指完了路进来，见姜芥正在端外头炉火上的药罐，忙道：“燕燕，我来罢。”
她一时口快，张嘴叫出了姜芥的真名。
姜芥面色突变，飞速地看了一眼四周围，暗示裴娘叫错了。
“这些药我喝了也没多大作用，以后别再买了。”
“知道了，小郎君。”
然而墙头上的慕清瑶早已听的清清楚楚。
燕燕……
慕清瑶站在石砖上，瞬间睁大了双眼，露出不可置信又恍然大悟的表情。
难道这个名叫姜芥的狱吏……竟是乔装后的顾燕燕！
她是顾燕燕！
那个自己从未见过却始终压自己一头的顾燕燕！
慕清瑶颤抖着手从石砖上爬下来，心头莫名地激动不已……逃犯！顾燕燕是逃犯啊！她怎么还敢出现在京城里！
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