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长渊似乎也猜到了几分这女娃的意思，果然不愧是刘家州府找来的，年纪虽小，心思却毒得很。
居然看出了自己对小姜头不太一样，所以想从她身上打主意。
若是拿姜芥当活靶子，只要他和白桑其中一个人失手，姜芥的小命就没了……
这是要死也要拉个替死鬼，顺带膈应他么？
他最讨厌人家算计他，况且这次算计的还是姜芥。
李长渊周身的气压骤降，众人只觉得一阵寒气弥漫过来，冻得他们打了个哆嗦。
“可以。”
他答应了。
毕竟话都放了出去，总不能当众反悔，若是这点小事都应付不了，他也就不配叫李长渊了。
白桑面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见李长渊答应了，一旁谢弈的目光紧了一下，他居然拿燕燕的生命开玩笑！
“世子不可……”
他猛地站起身，道：“飞箭最是无眼，万一要是失手，姜小郎的性命可也就没了！”
能听到谢弈发话，李长渊倒是有些意外。只不过如此明显地维护姜芥，让他很是不爽，他这么关心她做什么……
他冷哼一声，回道：“本世子的人，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口气十足的霸道不讲理。
姜芥原本听见谢弈维护自己，眼眸亮了亮，如今听见李长渊这话，不由得又黯淡下去。
他这话说的，仿佛自己就是他养的一条狗……
“既然是世子的手下，我本不该多言。”
谢弈仍不死心地继续劝道：“但世子忍心就这样白白损失了一个手下？”
他实在无法看着李长渊拿燕燕的性命开玩笑。
“本世子忍心不忍心，与你何干。”
李长渊淡淡一语，彻底将谢弈噎得没声儿了。
谢弈眉头紧皱，却只能无奈地站在一旁……
“谢大人多虑了。”
姜芥忽而出声打断了他，以免谢弈再多言，道：“在下相信世子殿下的箭术，一定不会让在下有事的。”
她笑了笑，一副对李长渊信心十足的模样。
然而心里却早将这厮骂了个遍，该死的李长渊果真不将良心，为了一局弈箭说把她的小命卖了，就把她的小命给卖了！
令人寒心！
在众人紧紧盯住的目光下，姜芥忐忑地走过李长渊身旁。
她在他耳畔贴了一瞬，道：“我说……世子殿下，您该不会真拿我的命开玩笑吧！活靶子！你那要是一个不小心失了手！我就……”
她希望李长渊能改变主意，别拿她的命来玩这种该死的游戏。
李长渊倒是很回味她方才那句“在下相信世子殿下的箭术，一定不会让在下有事的。”的话，听着十分顺耳。
他心情大好地对她露出一个笑容，“你这条小命在我手上，怕什么。”
就是在你手上才怕！
姜芥瞪他一眼，再次提醒道：“世子三思！”
“嗯。”
李长渊点了点头，语调慵懒，“三思好了，过去站着。”
他示意姜芥可以走过去当活靶子了。
行！这厮给她记着！
姜芥只得顺着青丝羊绒毯走下去，一路走到投壶跟前站定，冷声道：“需要我做什么？”
白桑便道：“以投壶上的红羽毛为靶心，以他做活动的人形靶，任意移动，谁先射中他手中的红羽毛，谁就赢了，世子殿下，你觉得如何？”
果真不愧是女谋士，说话有条有理的。
姜芥心下一凉，得，拿她当移动的人形靶就算了，还两个一起上……其中李长渊那厮还蒙着眼睛！
怕是觉得她死得不够快？
李长渊没有反对，“就按你说的来。”
他再度蒙上红绸，拉开了弓矢。
在场的人都为姜芥捏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