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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殡仪馆里有屠夫

杜寒衣疯疯癫癫闯进了阳山殡仪馆,全身已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右臂白骨森森,戳在外面。

殡仪馆内空无一人,弥漫着腐朽气息,墙壁乌黑斑驳,看上去好似干涸的血迹,一棵歪脖子老树立在院子中,独眼乌鸦栖息在枝桠上,斜着眼望着杜寒衣靠近。

“上天我比天还高,下海我比海还大,收伏妖魔降鬼怪,少年英雄就是我,小哪吒。”

杜寒衣一路哼哼唱唱,踩着满地碎叶,眼睛直勾勾瞪着面前一座小楼,楼前玻璃门半开,门头上有一个牌匾,写着“告别厅”。

“厅……别……告,定是妖魔洞府,大胆妖怪,出来受死!”

杜寒衣立在门外,高声大呼,手中宝剑“苍啷”向前一指,手臂上焦黑的皮肤翻卷,落下一地皮屑。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清晨的阳山山脚,空气有些微凉,阴风仿佛胆小的幽魂,将吹将落,树桠上的黑乌鸦,眨着独眼,瞄了一眼杜寒衣,“扑腾腾”展翅飞走,杜寒衣一惊,跳转身形,对着那歪脖子老树划出一道剑光。

“还敢偷袭……”

背后空无一人,几片枯叶飘飘荡荡,落在杜寒衣鼻尖,顺着他的目光,向下滑落。

“吱呀……”

玻璃门被突然开启,就在杜寒衣盯着落叶滑落的瞬间,那原本半开的玻璃门被什么人完全推开,杜寒衣浑身一颤,一寸一寸转过脖子,只见小楼门口站着个枯瘦的老头,套着白色大褂,肌肤似是那歪脖子老树的树皮一般,道道刻痕清晰可见,全身好似没有了血肉,只剩了一副骷髅骨架覆了层人皮,比之刘伯还要枯瘦。

杜寒衣咬牙切齿,口中呜呼闷哼。

“哇呀呀,你难道就是妖怪‘厅别告’……”

那老头睡眼惺忪,扶着玻璃门揉着眼睛,突然杜寒衣一声惊喝,将他吓了一跳,本能向后一躲,赶忙睁眼观瞧。

却见的小院当中,一个焦黑的人形生物,提着把宝剑,仰首挺胸,一身的正气,点指着自己,那模样,却好似鬼怪显灵。

“我的个妈呀,南海观世音菩萨赶紧救命喔……”

老头一震,腿肚子发软,瘫坐的地,面上惊恐万分,双手合十举在印堂之上,不住地颤抖着,口中呜噜,念念有词。

“小小厅别告,莫要再念法咒,吾乃哪吒三太子是也,还不快快现回原形。”

杜寒衣说罢,提剑迈步冲向那老头,宝剑森寒,还没走几步,突然凭空刮起了一阵旋风,将满地落叶卷起,绕着杜寒衣打转,一时杜寒衣没了方向,他一皱眉,手中宝剑翻舞,想要劈开那旋风,冲出阻挠。

清晨天已大亮,曦光普照,小小阳山殡仪馆的院内,杜寒衣的乍喝声不绝于耳,却也奇怪,那旋风只绕着杜寒衣,院内其他地方却是平平淡淡,风波不起,片刻之后,杜寒衣终是闯出了风阵,再抬眼想找那老头,却发现门前空空如也,早已没了那骷髅般老头的踪影。

“哇呀呀,气煞我也!”

杜寒衣一声怒吼,三步并作一步走,闯进了这座小楼当中。

楼道内昏暗,地上原本铺设的瓷砖都有些龟裂,墙壁上的水泥石灰脱落,坑坑洼洼,杜寒衣踩着碎瓷砖,也不管其他,大步向里走。

“出来,给我出来!”

边走还边咋呼,宝剑不时在墙上劈砍,行了一段,面前有个大厅,木门已然腐坏,有个小牌子斜挂在门头,上书“一厅”,想来是一号告别厅。

杜寒衣一脚将那木门踢飞,蹦进厅内,左右观瞧,入眼一口硕大的棺材摆放在屋子的正中心,墙上两侧分别挂着一幅挽联:

“青山绿水留浩气,花松翠柏慰英灵。”

横批写着“永垂不朽”,一个大大的“奠”字像是一展大旗,覆盖在棺材之上。

杜寒衣走上前去,那棺材是木质,有些年头,许多地方都生了乳白色的木虫,伏在棺材上的大旗也落满了积灰,许多地方都已破损。

杜寒衣绕着棺材走了一遭,棺材尺寸明显要大上一圈,有股尸腐味冲鼻,杜寒衣嗅了嗅,凭空打了个喷嚏,居然将那大旗吹落,滑到了地上。

“奇也怪哉,什么妖魔住在棺材里,莫非是那老头的床榻不成。”

杜寒衣百鬼不惧,摇头晃脑自语一番,竟突然起脚,将那棺材板踢飞,一个起身跳上了棺材,踩在边缘,定睛向里看,这一看,倒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哎呀呀,好一个尸怪!”

杜寒衣双脚岔开,踩在棺材边缘,盯着胯下看,只见那棺材里,躺着一具新鲜的尸体,身躯肥硕,比之一般人要大上一倍,全身不着寸缕,自脖颈到小腹,竟被开膛破肚,内藏被掏空,能看见开胸的肋骨分列两旁。

杜寒衣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再往脸上看,“哎呀呀”又是一声惊叹,那人脸面十分奇特,似乎是两个人头拼接起来,斜斜划出一道接缝,用金丝线铰缝,从头皮一直缝到嘴角,那两半嘴角竟还挂着诡异笑容。

杜寒衣猛然起身,就站在那棺材上,双手反握宝剑,一声咋呼。

“好一个妖秽,长得这般骇人,岂能容你!”

说罢,眼眉倒立,手中宝剑贯穿而下,就要剑插那妖尸面门。

电光火石之间,一号告别厅内,光线忽的暗了下去,一阵血腥气息扑面,震的地上的“奠”字大旗呼呼作响,杜寒衣只觉得眼内迷沙,一时睁不开眼睛,忽觉得脚下棺材晃动厉害,勉强眯起双眸,却见棺材内那骇人的躺尸忽的坐起身来……

这一坐不要紧,杜寒衣正巧跨立在棺材之上,那尸体坐直,面门正巧撞上了杜寒衣的胯部,杜寒衣双眉一挑,一口闷气郁结在胸,面色难堪,从那棺材上飞落,捂着裆部直跳脚。

“妖魔诈尸,竟然……偷袭三太子,好大的胆子。”

跳了片刻,杜寒衣刚准备提着宝剑前去大战妖尸,忽的天灵一阵清明,眼前一道精芒闪过,他呆愣在原地,好似中了疯癔,直挺挺向后倒去,砸起一片尘埃。

同一座阳山,半山腰一片野林中,姬建国盘膝打坐,背后伤势渐缓,已然结了血痂,不过他依旧脸色惨白,内伤未止。

他原本沉稳肃穆的容颜忽然一颤,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盯着山脚下凝视。

“好重的妖气,莫不是杜寒衣那小子遇着什么危险。”

姬建国深吸一口清气,缓缓起身,喃喃自语道:

“他现在三太子上身,若是遇见邪魔也能抵御一番,就怕他被人撞了裆部的命门,破了罡气,三太子元神散去,那可不好办了,还是我去寻他一番吧,想来今后大战,他倒是一大助力!”

姬建国观瞧周遭,将一些还能使用的法器收好,踉踉跄跄下了山去,寻那杜寒衣。

再回到阳山殡仪馆,躺在棺材中被开膛破肚的双面妖尸直挺挺坐起身来,而原本意气风发的杜寒衣却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妖气冲天,棺材内的妖尸倏然双目圆睁,竟没有眼珠,尽是眼白。

栽倒在地的杜寒衣也倏然睁开了双目,不过眼神却是一片迷茫,他眼球转动,看了看周围,忽的龇牙咧嘴,抬起双臂观望,只看到双臂肌肤焦黑,肌肉撕裂,白骨森森翘在外面,他眉眼一弱,差点被吓晕过去。

“卧槽,我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惊天哀嚎蓦然在一号告别厅响起,杜寒衣颤颤巍巍爬起身来,盯着自己的身体上下观瞧,全身已没有一处完整的肌肤,一道道伤口触目惊心,后背三道爪印,已露出白骨。

杜寒衣苦着脸,内心崩溃,他这不死之身,每次都要被折磨的支离破碎,他暗暗下定决定,定要将那龙虎山的《强骨经》练至大成,金刚不坏之身。

杜寒衣心中嘟囔,忽然心头感觉不对劲,猛地抬眼,面前一座硕大的棺材,一副挽联随风飘荡,棺材内坐着一个身躯庞大的人形怪物,背对着自己,背后尽是被金线铰缝起来的伤口。

杜寒衣牙根打颤,冷汗都要出来了,他“腾腾”后退,脚步虚晃。

“这……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你是什么人?”

棺材内的妖尸作为回应,突然起身站立,身下的棺材碎裂成齑粉,他一脚跺在地面上,地砖粉碎,阳山殡仪馆都晃了三晃。

杜寒衣眼尖,一眼就看见了那妖尸尾椎处,竟有倒五角星,内嵌羊头的纹身,这人居然是“撒旦教”的教众。

妖尸转过身躯,张牙舞爪向着杜寒衣冲来,看到了妖尸的正面,杜寒衣又是一阵的胆寒,开膛破肚,内脏空空如也,还是个双面人,这是哪门子的怪物,真像是个屠夫一般。

杜寒衣腿肚子都打颤,那屠夫跺着双脚扑向自己,地面震颤,板砖碎了一路,幸得这段日子杜寒衣也经历了一些匪夷所思之事,眼光余角望见了躺在地上的那柄茅山宝剑,一个滚**,躲过屠夫的冲击,抓起那柄宝剑,就要大战妖尸屠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