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冒烟，肌肤就像缺水的禾苗，疯狂的吐着热气，身上的衣物就像是一万床棉，捂得人要窒息。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手，就想解除身上的衣服，但是，刚刚解开一颗扣子，这种可怕的感觉就完全消褪了，一切恢复了正常，除了嗓子感觉有些干痒。
他身体不由自主地松弛下来，靠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抬手抹了额头一把，似乎要抹去并不存在的汗水。
“你是个魔鬼！”他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声音低沉绝望。
墨灵轻呷一口葡萄酒，伸起一根手指摇摇道：
“不不不，我这个人很仁慈，刚才你的感受只是最轻微最轻微的异常。我还有一万种比这种痛苦更强一万倍的手段！只要我心念一动就行。
“而且，你的生死并不影响这种体验，因为我不允许，你的灵魂就不能毁灭，你的意识就会永远存在！你明白吗？”
李察闭上双眼，感觉到了真正的绝望。这是一种堕入无底黑暗深渊的绝望，一如第一次杀人一般，丝毫看不到未来还有任何光明。
他喃喃道：“我明白了，明白了。这就是报应啊！命运天盘终于将我送上了祭坛！”
墨灵听到此话，脸上露出了一缕笑意。
“你明白就好，我再让你看看一个事实，你就不会再有别的心思了！”墨灵趁热打铁，手一伸，再次将他的灵魂拽出来，送到他的眼睛前。
李察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一张网，一张套在自己灵魂上的金黄色的丝网。这张网浮在他灵魂表面，看着有一种对称而精致的美丽。
但是，当他心中正莫名其妙时，这张网突然往内收缩了几毫米，勒进了他的灵魂内。
“啊——”他瞬间感到眼胀睛突，脑门巨痛，全身皆裂，灵魂忍不住再次发出惨叫声。
叫声未歇，那勒进灵魂的金色丝网又浮现了出来，附在灵体上，就像天生的纹身。
墨灵再次将他的灵体掷回识界，李察眼一花，视界再次恢复正常。可是，那种痛彻入髓的感觉，却仍然挥之不去。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金箍咒，见灵生根，无物可解，漂亮吗？”墨灵看他眼神慢慢凝聚，似乎缓过神来了，便笑吟吟地问道，还轻轻呷了一口酒。
李察闻言，浑身打个寒颤，目光有些呆滞。
片刻后，他脸上露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艰难的开口道：“金箍咒？哦，很漂亮。谢谢主人，我很喜欢！”
“哈哈，我果然没看错，你确实是个聪明人！”墨灵浮出淡淡嘲讽地笑意。
李察默然，他低下头来，一滴泪水滴落尘埃。
墨灵没有再说话，而是笑吟吟地品起酒来，等待他收拾心情。
黯然良久，李察再次抬起头，脸上再无表情，口气恭敬地开口道：“主人，我该做什么？”
墨灵脸上再没有嘲讽的笑意，用汉语道：“不错，拿得起，放得下，也算是一条好汉。”
李察听他如此说，站起身来，亦用有些生硬的汉语道：“不敢当主人如此称赞！”
有点意思了，墨灵心中暗暗高兴。
这个世界中华强大数千年，文明恒久远，汉语永流传，世界上许多国家的有识之士都以掌握汉语为能事，和他们用汉语交流起来，似乎更有主人的感觉。
墨灵也是念头一飘，稍纵即转，又回到当前，开口道：“我来给你说说原则，具体怎么做，那是你的事！”
李察神情一怔，但下一刻就应道：“是！”
墨灵不再理会他的心思，道：“我对这件事很生气，我不能容忍菲斯公司沽名钓誉的继续存在下去，我要你用法律的手段，让菲斯公司身败名裂，让害我的伊昂?西恩、邓?西恩等人全到牢里渡过下半生。”
李察脸上现出一丝苦涩地神情，却一现即隐，他思索片刻后，道：“我能请律师帮忙吗？”
墨灵一怔，道：“当然可以！”
李察长出一口气，脸上浮出一丝喜意，又问道：“我可以买卖菲斯公司的股票吗？”
墨灵一奇，问道：“买卖菲斯公司的股票？你想打股票战？”
李察摇摇头，道：“不是，菲斯公司的市值如今已达3000亿，我根本没有资金跟它打股票战。我只想借这件事捞它一笔，这样，那怕我也被判入狱，以后还可以有一大笔钱养老！”
墨灵闻言一愕，半晌无奈笑道：“你……你们，果然资本主意世界的人，死都要搂钱啊！”
李察脸上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反而道：
“主人，这个世界就是金钱主宰一切，汉语古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要想打倒菲斯公司，而且是从司法层面解决它，动用的人力物力必定是个天文数字，在这个过程中，除了官方付出的资源，我们私人难道不需要付出无数的金钱么？”
墨灵闻言，不由得一怔：“是啊，打官司就得花钱，不花钱，或者你花的钱比别人少，别人就能将黑的说成白，凶手说成圣人。
“曾和自己有一夜情的丽吉也曾说过：西方的法律也不是不能违背的。比如最需要诚信的政治家就经常欺诈民众，银行家反是最高明的抢劫惯犯，律师更是许多杀人凶手的帮凶。
“这一切的驱动力是什么？还不是金钱！可是这笔钱从哪里来？李察虽然很有钱，他的杀手集团也有钱，但是与菲斯比起来，却是九牛一毛啊！”
李察看看墨灵的脸色，道：“主人，我知道东方人的思维和我们不同，但如果要实现主人您的目的，我们就需要一大笔钱。
“我刚才思考过，我们可以用菲斯公司的钱来打这笔官司，这就是我要说要买卖它们股票的另一层含义！”
墨灵脑子一转，道：“你是说……”
“当我们提起司法指控，只要一开始有足够的证据，就能让他股价大跌，只要布局合理，做他的空头，在他疯涨的时候给他重重一击，我们就能一战捞足资本。”李察解释道。
“做空？”墨灵脑中一清，眼前一亮，瞬间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