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做好小一只的容觉蹲在沈斯年面前，手里托着盒饭不知所措，颇有几分茫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沈斯年。
旁边的房磊心有余悸的咽了咽口水，弄不清楚状况。
他俩边吃边聊的好好的，容觉还贴心的把碗里的梅菜扣肉夹给他，结果他们尊敬的大导演沈斯年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容觉。
有点渗人。
容觉定了定心神，仰着头小心翼翼的问道，“沈导，有什么事吗？”
沈斯年收回自己灼灼的目光，随意的问道，“不喜欢吃肉？”
容觉犹豫了下，“还好。”
沈斯年瞥他一眼，“注意身体。”
丢下四个字，她转身就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两人面面相觑。
房磊，“沈导她……什么意思？”
容觉摇头。
他也没办法从沈斯年简短的语句中推测出她原本的含义。
看到迎面而来气定神闲的沈斯年，殷橙咽下寡淡的白开水，目光似有若无的瞥过容觉的身影，说，“那个男生，你喜欢啊？”
她又顿了顿，语气委婉的劝诫，“他身体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沈斯年，“…我不喜欢。”
宁悦附和道，“对对对你不喜欢，不喜欢你还观察人家？看他被前辈欺负还给人出气？说谎也要注意现实好不好？”
多说多错，所以沈斯年果断选择闭嘴。
她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两人身边，不拘小节的行为招来了许多人的瞩目。
“人红是非多，可怜我在阿年面前黯然失色，”殷橙假模假样的抹了抹眼角。
沈斯年，“别蹭，待会儿还要补妆？”
殷橙，“……你还心疼那点化妆品？”
“省省能多用一次。”
对于她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的殷橙感到难以置信，“你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挥金如土视金钱如粪土的沈大小姐去哪了？”
宁悦，“我也不知道，她最近生活水平都降低了？”
殷橙眼神狐疑，“比如？”
“比如她开始喝矿泉水了。”
“矿泉水比肥宅快乐水对身体好。”
“一块钱一瓶的。”
殷橙这下是彻彻底底的震惊了，“你家是不是破产了？”
沈斯年忧愁的叹气，“我倒是想。”
殷橙，“……”炫富，举报了。
“那怎么回事？”
沈斯年，“赌输了。”
她口中的赌输绝对不是寻常的千儿八百的。
宁悦捧着奶茶，“多少？”
沈斯年就慢悠悠的伸出五个手指头。
宁悦没控制住，把奶茶盒子捏扁了点，“你他妈……”
五十万。
艹。
这他妈是散财童女？
殷橙倒是没什么感觉，她比较好奇是跟谁赌，敢收沈大小姐钱的人不多啊。
“你和谁？”
“凌和。”
她这回痛快地说出了名字，“算是给他店里的投资。”
殷橙嘴角抽了抽，“绕一圈结果是翻倍回到你的口袋，你在这装什么贫苦人民？”
宁悦也顿时失去了兴趣，“他店里一瓶酒都十几二十万的，你这九牛一毛。”
殷橙，“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她有五十万可以随便输。”
宁悦，“……”
好扎心。
虽说她跟着也赚了不少，可是沈斯年的存款依旧是她难以企及的高度。
三人旁若无人的谈话，看上去氛围机器欢快。
“对了，你还没正面回答我，那男孩是不是你下一个目标？”殷橙眼神暧昧，“跟我说实话，我不会说出去的。”
“凌和有兴趣，”沈斯年随口解释道。
宁悦，“……”
顶级理解。
你们彼此都认为对方喜欢容觉。
不过她没有傻到说出来，“你竟然没有感到惊讶？”
“喜欢男的而已，娱乐圈还少吗？”
“少是不少。”
“凌和二十多年来没交过女朋友，性取向改变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沈斯年说的风轻云淡，事不关己。
殷橙和宁悦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可奈何。
不远处，察觉到殷橙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似有若无扫过的容觉绷紧了弦，控制不住的怀疑沈斯年是否将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了出去。
可是想到她没兴趣把隐私宣告出去的话语，又犹豫了起来。
沈斯年，应该不会任由别人讨论她的私生活吧。
“看起来沈导好像和新来的殷小姐是很好的朋友，”房磊略微羡慕，“沈导的朋友也都是高质量。”
“你知道殷橙是谁吗？”房磊神秘兮兮，“她家有娱乐公司，就是京城的天星娱乐，她本人在模特圈混的风生水起。”
“不过她的情史……和沈导有的一拼。”
都是三天两头换男朋友的人。
“而且采访的时候这位小姐姐还大胆透露过，进模特界的重点是为了近距离看男模。”
容觉，“……”
和沈导果真是相像。
……
他们在观察沈斯年的时候，陈远远也在暗中查看。
还认真的做了笔记。
这会儿童苒进休息室睡午觉，他拿着笔记本待在角落里，用笔在本子上涂涂画画。
童苒的助理从后面好奇的瞥了眼，嘴角抽搐。
上面是随便划出来的表格，纵向依次填写着择偶年龄，身高体重，性格，相貌，平常爱吃……
另一边是沈斯年这半年来交过的男朋友资料。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的助理恶寒的抖了抖肩膀，匆匆的拐回休息室。
她是不会告诉童苒的，更不会去劝陈远远。
毕竟她遭遇过陈远远的骚扰，很烦又不能告状，这会儿他主动作死她乐的看。
容觉也吃好了饭，从陈远远背后路过去厕所。
原本是没想看的，但陈远远的举动鬼鬼祟祟而且目光落在的地方又是沈斯年，他放慢脚步，借助极佳的视力看到了笔记本的一角，草绿色的荧光水笔字体格外扎眼。
容觉，“……”
很难相信托尼老师陈远远和风情万种的沈斯年现在一起的画面。
好像沈导被侮辱了。
他思索几秒钟后，脚步加快离开。
这不失为一个刷好感度的好机会。
只要童苒不插手对付陈远远轻而易举。
陈远远不知道自己拙劣的躲避完全没用，还在沾沾自喜即将实行的计划。
有的男人，真的是那么普通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