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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开膛破肚

府衙的院落里,衙役不断从牢房中抬出尸体。

柳廷一皱眉在一排排尸体间来回走动,左看看右看看,期间不满的提溜着眼,瞄了一眼坐在正前方晒太阳的皇帝。

聂优优回瞪他,知道他心中不满,多半认为是自己早些时候耽误了时间,心中定然腹诽。

遂挑高了眉,开口道:"柳爱卿还是尽快换了你那匹老马吧,免得再耽搁了正事。"

柳廷一闻言,面上青白交加,回身应了,脚下来回转悠的步伐不由加快了不少,鼻中呼哧呼哧的带气。

查抄了葛二爷所有的产业,加上受牵连的醉柳楼,两百多号人无一幸免。不小的院落摆满了尸体,臭气熏天。

季无伤静静的立在聂优优身后,此时也被这味道熏的皱巴了脸面。王田瞧着这般,若是有个什么毒气未散,熏到了皇帝,可如何是好!遂小步伐走来道:"皇上,这处留由柳大人处理安是,臣陪同您进衙内歇着吧。"

葛二爷与老鸨的尸体赫然摆在最前排,聂优优一低头就能瞧见这两人。他面上波澜不惊,一双眼水波无痕,并未理会王田的话语,只眯了眼,细细打量着一位仵作模样的人,翻查老鸨年夫人的尸身。

年夫人再不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本施了粉黛的面颊,较之葛二爷,愈发渗人的厉害。发黑的面色上粉黛如调色盘般糊在一起,年夫人双眼圆睁,瞳孔涣散,不得聚焦。

这两百多号人的死装均相同,如王大人的夫人一般,看模样死前应没少受惊吓,亦乃死不瞑目之人!

仵作粗略的检查后,起身来到王田面前,恭恭敬敬的跪爬下,手抖不止。这年代的仵作,皆是下贱之人。

"大人,这些人死亡很是诡异,小人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尸体上没有明显伤痕,只是双目皆无法闭合,眼内凸出,可能是.....大约是....惊吓致死!"

王田沉默,瞪着一排排的尸体不知如何下手。

柳廷一道:"大人,昨夜共抓捕二百一十八人,以及两名守夜衙役,二百二十人全部在这里。"

聂优优环视一圈后问道:"葛二手下全部抓捕了吗?"

"回大人,葛二此人在轻泽郡做事高调,是以不怎的费力,他的人全部被捕,无一漏网。"

"没有!不是所有人。"

王田有些惊慌,自己关注葛二也非一日两日,对他的势力也是一清二楚,为何自己未察觉出有什么问题,皇上却能如此断言。

聂优优又道:"你这个仵作是怎么做事的?只看出这么些东西,要你何用?"

仵作只知此人是大理寺的官儿,能看出的必定更深,自己个郡府里的小仵作,这位官爷要求的未免多了些。

可王田不这么想,皇上都能看出不同来,那么仵作一定有隐瞒。遂眯起眼,多留意了些仵作。

聂优优起身步到葛二身前,要了季无伤腰间的剑,一剑刺向死人的胸口。

剑如入枯木,干涩的,不起半丝涟漪。

一众人哪里见过这般场面,惊怔在原地。

柳廷一条件反射的跪了下来,"不可啊!"他只当皇上要泄愤,不留葛二全尸,可这种事情,就是他亲自来做,也不能污了圣手!

仵作惊怔,一方面被大理寺官爷的行为惊了身,一方面被柳大人的行为惊了心,为何状元郎自甘居于人下,这白面小生究竟是何许人也?

聂优优持剑卡在葛二的胸口,有些气结。为什么古代的人思想这么奇怪。杀活人杀的眼都不眨,碰上死人就怂成这副模样。

他回身去看柳廷一,"不然柳侍郎你来?"

柳廷一起身颤巍巍的接过剑,眼一闭,心一横,准备刺下去,划拉半响,下不去手,须臾,让季无伤拉拽着胳膊,扯了开。

只见季无伤淡定的一剑刺了下去,刺穿了葛二的胸口,怕皇上不解气,他抬手又是一剑,面目有些狰狞。

聂优优伸手扶额,拍拍自己的额头,长叹口气,"都走开吧!"

说罢,手中剑一稳,将葛二的肚皮划开,剑在肚内扒拉了两下,肠肠肚肚倾泻而出。

王田双肩抖了两下,仵作最先呕吐起来,秽物汹涌。

聂优优不屑的督了仵作一眼。他本也没想太多,大二的时候谈过一次短暂的恋爱,对方就是他们学院医学院大三的学长,常常被迫听些恶心的东西。

曾经有一次混进了他们班,眼见着男友破开小白鼠的肚子,再缝合了起来,目光平静的毫无感情。

他也只是想试一试,常听法医验尸,破开肚皮,里面的信息比活人还多。他从来不怕死物,更怕活人,所以他不懂,为什么这里的人对生命从不尊重,对个尸体却束手束脚。

他剑尖在心脏处戳了戳,仔细的看,不慎划破了些,心脏处连着的几个器官一瞬间如干枯的残渣,化成了碎屑。肠肠肚肚暴露在外,风一吹过,如同枯叶七零八落。

他回身去看柳廷一,想寻求些解答。只是柳侍郎此时静立在一旁,比之旁人镇定很多,如柳风姿,苍白的脸色,平静安详。他瞧着柳大人仿若要升仙,心中一阵哀叹。

柳廷一身上的不和谐,隐隐也有了端倪。

他太会忍耐了。越是震惊,越淡定。怕是从小到大积攒的毛病,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调节系统出了问题。换句话说,就是习惯性伪装。

这样的人,情绪往往比旁的人更激烈,全部压制了下来,总有一天,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死亡。

聂优优叹气道:"回神了吗?都?"

王田一步三颤的走上前,指着葛二空落落的躯体,"这....这....这这。"

聂优优侧身看着王田,学着王田的模样,皱着眉道:"这...这..这这....这怎么回事?!"

王田'噗通';一声跪地道:"臣今日早圣上半个时辰来了府衙,到了后就去了牢房,彼时这一众人还都活着,方才衙役换班,这才发现不妙,牢中众人一个个睁着眼,已无活着的迹象。"

"你怎知半个时辰前他们还活着?"

"回皇上,臣到时,牢中人尚在言语,便是在揣测圣上的身份,葛二已然猜出是圣上,为此,臣还曾嘱咐过衙役不得外传,之后不过盏茶功夫,便有人来报,牢中异象。"

聂优优皱眉,心中踌躇。

人为何会死不瞑目,他大约知道,却不能解释,解释了,便更添异象,怕是也没人信,可依着现代的理论,仍旧是讲不通。

一般人在死后一个小时内,也就是此时的半个时辰,肌肉会比较松弛,死者如不瞑目,只肖用手合住便可。在这之后的半个时辰,逐渐发展成尸体僵硬,由于肌肉僵硬,那么用再大的力气也难以使其闭眼瞑目了。

按照王田的说法,这眼是早就闭不上了的,明显不是尸体僵硬的缘故,甚是离奇。

死不瞑目尚还好说,只是这内脏。

他忽儿伸手摸着自己的胸口,有些心悸难安。自己自从近了这仙泽山,胸腔心脏便难安,不时的会心悸,总有种五脏六腑要破体飞出的错觉,莫不是自己的胸腹中,也如葛二一般?

聂优优的面色愈发的阴沉,苍白至透明,拿起剑来,刷刷的划破旁边几具尸体,内腹如出一辙,空空如也。

几人均在沉思中,忽闻一阵一阵的腥臊味弥漫开来。

扭头去看,仵作呆坐在地上,口中秽物还挂在嘴边,裤下地面一滩水迹蔓延开,两股战战,臭不可闻,生生盖住了两百二十具尸体散发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