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比赛已7：0这样惨烈的比分结束。
文科联队的队员悻悻地回到了更衣室。
“为什么老大突然走了啊。”一筒用力地锤着更衣柜的柜门，“他怎么这么不负责任。”
“话不能这么说。”邓书擦着汗说道，“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好像已经快两个星期这样了吧。”一筒继续说道，“好像自从你来了之后他就这样。”
“一筒！”邓书站了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那眼神竟然让一筒往后退了一步。
邓书的脑海很乱，里面充斥着和一筒相关的信息，以及和一筒对话的所有可能的结果。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是他身为一个凡人的无力感。而这种无力感，让他在一瞬间感觉到了无尽的疲劳。
“你要说什么啊。”一筒皱着眉头，看着脸色微微泛白的邓书。
“你们先走吧。”邓书坐在坐回座位上，低垂着头。
一筒没有说什么，继续换着衣服，其他人也沉默着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很快，更衣室只剩下了邓书和沈全兵两个人。
沈全兵把衣服小心地叠好，放进了自己的书包里，然后走过去，拍了拍邓书的肩膀。
“末那。”邓书依旧低垂着头，“还记得第一代阿赖耶识和你相见时候的情景吗，你给了他个人的意识，从此让他能够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沈全兵依旧把手搭在邓书的肩膀上。
“可如今我是觉醒了阿赖耶识的邓书，你是有了肉体的末那。我本以为你能替我分忧解难，但没想到，你却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而已。”
沈全兵的手从邓书的肩膀上滑落下来，他看了看门口，之后坐在了邓书旁边。
“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当个普通人，直到现在也是。那天，我觉醒了阿赖耶识的时候，我阅览着这个星球几十亿年的历史，我感到的不是巨大的满足和激情，而是害怕。在这之后，我脑海里多出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你，不知为什么，一直有个念头告诉我，等到你来的那一天，一切都会变好，不过看来不是。”
“你是一个麻烦。我之前提醒过邵斌。”沈全兵说道，“我知道你的感受，阿赖耶识并不是什么宝藏，对于和你周围所有的人，都是灾难，虽然你一直都在控制着他的使用。”
“为什么我这三辈子，都注定不能当平凡人，而你，也不能像个平凡人一样。我们平静地出生，平静地活着，再平静地死去，不好吗。你是我我这平静的一生里一个朋友，而我也只是你那平静里一生的一个朋友，为什么命理却要这么安排。”
“身为阿赖耶识，你应该明白的啊。”沈全兵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命理这么安排，自有他的道理，并不是说别人可以，而是非你不可，总有人得去当这个角色，哪怕不愿意，你也要完成使命。”
邓书苦笑了一声，说道：“身为阿赖耶识，我也并没有掌握命运的感觉，相反，是一种无力，就比如现在。”
“现在？”
“走吧。”邓书站了起来，拿上了自己的背包。
“迎接我们的命运。”
10
沈婷和两个女同学在学校门口吃着大排档，嘻嘻笑笑地说着学校的八卦。沈婷一边说笑着，一边暗中察觉着周围的情况。
果然，那个张斌守在了巷口，正站在一个书报亭前和里面的老板聊天。
就在这时，邓书打了电话给沈婷。
“你知道张斌怎么抓我们吗？”邓书说道。
沈婷摇了摇头。
“整个龙华中学已经被他部下了结界，只要我们一出结界，便会被吸入他的空洞里，这是一瞬间的事情，而且现在我们学校那条巷子里的人，都走光了吧。”
“嗯，是的。”沈婷刚说完，她的两个朋友便站了起来，招呼着买单了。
“剑社的人做事向来干净利落，不易察觉。”邓书说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吗？”
“记得。”
“我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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