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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破脸皮

怎么偏偏就是这张脸。

她对清尘有多在意,便有多厌恨这个顶替清尘名姓的女子,可沈清染着实想不清楚,这世间怎会有与清尘连身量都如此相似的女子。

看到眼前女子落魄憔悴的模样,沈清染便已经有些下不去手了……这些仿佛都成了挨在她与清尘身上的刀子。

自她重生,陪在她身边的就是清尘。

饶是她那会被将军府视作最上不得台面的人,被京中人当作一大笑柄,清尘都只将她当作心心念念的小姐,仿佛一切流言蜚语都与她沈清染无关。

“烈。”沈清染的话音比帐外风雨还要冰冷。

又是一声平地惊雷,“清尘”如幼时一般惧怕电闪雷鸣,哪怕被捆的动弹不得,仍是拼尽全力蜷缩着身子,来躲避雷雨。

“请夫人吩咐。”

“你仔细瞧瞧她是用了什么法子易得旁人的容貌,若也是用了那些假的人皮,你直接撕下来便是。”

话罢,沈清染意志不坚的扭过头去,只愿等她回过头时所面对的,是一张能够让她坚定的去憎恶的脸孔。

烈默不作声的领下命令,在清尘的痛哭声中寻找着脸下藏着的缝隙,查探着可是在其下藏了另一幅容貌。

他并非擅长辨认易容的高手,但足以摸的出,这是真真切切的皮肉。

“夫人。”烈起了身,禀报给沈清染:“属下并未找出什么易容的痕迹,这姑娘应当就是长成了这个模样。”

闻言沈清染更是诧异不已,难道这世上真有身量相似,连容貌都一模一样的两个人?绝无可能。

就算同胎而出,两人或多或少都该有些细微差距。

沈清染惊愕的凑到清尘身前,这容貌……实在太过逼真,她也不觉得是能通过易容伪造出来的。

“你是什么人?”

她质问道。

被迫跪在沈清染身前的清尘哭得凄厉,直将沈清染动荡不安的心牵起,又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不愿与你争议这些,但我脾气不如你想的那般好,你该清楚。”

警告已至,清尘抽噎了几声便止住了哭声,泪眼朦胧的向沈清染诉着冤屈:“小姐,奴婢就是清尘啊!奴婢、奴婢还能是什么人?”

“我不想对你上任何刑罚。”

对着这张一模一样的脸,便容易想起下落不明的古人,沈清染实在下不去手施任何能夺其半条命的刑罚。

“小姐明鉴!奴婢就是清尘啊!”

眼前人一口咬定了自己就是清尘,为得沈清染的信任,被捆住手脚的清尘十分吃力的磕起了头。

每磕一声,便要沈清染明鉴一次。

沈清染不由苦笑,这人哪是在折磨自己,分明是想看她何时良心不安,然后再把自己拦下来。

她的确有些于心不忍。

清尘的脸上本就有许多淤伤,如今更是磕的鲜血淋漓,与经受过万千酷刑无二,可这大半的疼,都疼在了沈清染的心窝子上。

沈清染终究是无奈地从帐外调进来了两个兵士,又让他们架起清尘,不准她再使这些自残的法子。

“好,我姑且信你。”她蹲在清尘身前:“我信你是清尘,信你是那个自幼与我长大的清尘。那我问你,你为何要背叛我?为何要做内鬼,透露军中部署?嗯?清尘,我如今信你了,可你要怎么说服我?”

清尘眼光浑噩不已,只因血渍凝固,沈清染看不出她是何脸色,只觉凄廖至极,孤寂而无望。

“小姐,奴婢没有……”她的声音有些虚,不知是心中没有底气,还是因失血伤了根本,气息微弱。

“没有?”沈清染指尖泛起凉意,那么多传递给叛军的书信历历在目,她如何还能信这些!

“清尘,我唤你清尘,可你到底是谁?”

她将那纸书信甩在了清尘眼前,想到信中所写的元宸命不久矣,沈清染一蹶不振,她就觉得清尘这一声没有,好是讽刺!

清尘低眸望了眼信纸,不再吭声。

自己的字迹,哪能认不出来。

沈清染彻底失了精神,颓废地瘫坐在椅上,“清尘”不肯给她答复,她也不肯严刑逼供出一个不想要的答案。

又听帐外一阵马蹄疾驰声,吵闹不已,沈清染微微蹙眉,还未等她派人出去询问帐外是何状况,便已有人闯到帐中。

这人一来,夜雨的晦涩也随之而来。

他单跪在地,拱手相问:“王妃,有一队叛军的轻骑闯到了城中,如今已经杀到营外了。昨日殿下吩咐过,营中一切由您做主,只听您的命令。”

清尘闻言,连连摇头挣扎:“小姐,这些、这些与奴婢没有任何关系啊,小姐!奴婢是被冤枉的!”

可笑。

更可笑了。

沈清染望了眼血渍覆脸的清尘,不由自嘲嗤笑,这人还口口声声的道与她无关,何其讽刺?

“还用我命令?”她冷嗤道。

那士兵不敢有二话,甚至对面色冷峻的沈清染有几分惧怕,手握长枪便要离去,连话都忘了回。

到了帐外,才高声喊道:“属下这便带人去镇压!”

沈清染俯身拾起书信撕成两截儿,哂笑道:“清尘,你说凭借你我的交情,我会只因这一封书信,便定下你的罪名么?”

清尘不敢答。

“你寄出去的每一封信,我都看过,你去过哪,我都知道,就连我这些日子与你说的话,都全部是骗你的。”

她拿绣帕仔细地为清尘擦拭着一寸寸被血染红的皮肤,轻笑道:“我从未伤到身子,也从未萎靡不振,我做的一切啊,都是为了做给你看的,你怎就信了呢?清尘,你说你是清尘,那你为什么一点也不了解我?”

她冷嗤道:“我沈清染从不会因为这些事而萎靡,更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服了输,清尘,你忘得便这么干净么?这几日我甚至在怀疑,我是不是根本不认识你?可后来想想,好像是你从来不认识我。”

沈清染擦干净了清尘的脸颊,诚然,淤青也掩不去清尘精致宛如的面容,可她的眼中只有深深的畏怕,还有想要将沈清染一把推开的嫌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