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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类·恶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飞速的,由远及近,整个庞贝的人——无论是躲在家里瑟瑟发抖的还是收拾细软出逃的,都听到了,那个尖锐,恐怖,似乎有种魔力能够摄人心魄的笑声。

“真恶心啊!你笑什么?”在这令人恐惧的火山喷发、地震还有狂风暴雨中,一道坚定的声音打破了这恶心的笑声,如同漫长黑夜中骤现的雷霆一般。

“我笑什么?我笑我不会再被,你这样的人类愚弄了!去死吧,你这个蝼蚁!”远处,那烟尘中的高大人影,双腿悄悄的弯曲向下,然后在下一个瞬间,高大的身影恶魔朝着整列当头的塞拉蒂斯冲了过来!

在他的脚下,整个地面发生了崩坏的现象,蜘蛛网一般的裂纹先是向外扩展,然后,在下一个瞬间,蜘蛛网一般的范围内的整个地面在一瞬间崩塌进地面之下,同时周边的建筑也在瞬间塌陷,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一阵夸张的攻击波,在瞬间朝着外界扩散;

而恶魔本身,则是在这足以称之为夸张的画面之下,整个身影拉出了一道道残影,冲向了站在那里的塞拉蒂斯。

但是,正如之前塞拉蒂斯遇到的任何战斗一样,即使是在气势凶凶的进攻,他都没有丝毫的动摇,即使现在搞出了一副声势浩大的场景,但是未尝见塞拉蒂斯动点颜色。

甚至于,明明恶魔从出手到来到塞拉蒂斯身前,在其他所有人看来,这只是很短暂的时间内,塞拉蒂斯却做了非常多的动作。

他首先是皱眉看着恶魔的动作,当恶魔冲过来的那一个刹那,他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指向冲过来的高大身影。

一柄宽大的双手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咚!!!!”恶魔巨大的爪牙与大剑产生了碰撞,在猎人举剑格挡的一瞬间,还没有傻到家的恶魔机敏的改变了攻击方式,避开了塞拉蒂斯手中大剑的剑刃,双手握拳,轰击在了大剑的剑身之上。

“哦?”显然,冲出浓重雾霭的恶魔没有想到塞拉蒂斯能够接下它的雷霆一击,“有点意思!”

这只恶魔,并不是想象中的人形,也不像是那些传说故事中描述不人不鬼,而是非常奇特的身躯,有着狮子一般的躯体,狼一般的四肢,狮首上有着山羊的犄角,下巴上盘旋着毒蛇。尾巴犹如是烛火一般在尾端燃烧,浑身飘荡着浓重的硫磺味。

而理所当然的,这个样子的恶魔,应该归类为兽类恶魔,甚至不是沉沦魔或者是魅魔的恶魔,其走路之后的地面上也没有将土地灼烧、死亡的火焰之印。这一切,理所当然地就能指出来,眼前的所谓的“大恶魔”是书里说过的,最低等的恶魔。

但是,就是这样的恶魔,塞拉蒂斯却没有办法沉下心来轻松对付,因为,对方的外表是虚假的,这是接触到的一瞬间,塞拉蒂斯就察觉到的事情,作为一个拥有极高天赋的战士(本人并不知晓),塞拉蒂斯仅仅凭借感知,就能知晓眼前的对手有着什么隐藏起来的东西。

“咔……滋滋滋啦”暴雨之下,闪电在愈发显得低矮云层中不短触发,随后劈开这天地,就像一道亮光闪烁出来。

闪电的光芒,自然比远处火山爆发时的通红要亮的多,照在恶魔的身上,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佝偻着地、长了两根山羊犄角的恶魔影子。

但是同样的光源照耀到塞拉蒂斯身上时,首先出现的是人类的影子。

恶魔死死的盯着塞拉蒂斯,然后就看见了令他发笑的东西。

第二道闪电之下,人类的影子变成了扭曲的影子。这影子既像是孩童随手的涂鸦,又像是无数的线条扭曲出的某种东西,但更像是漆黑的魔气混合之后散发出的气息,一个狞笑的“恶魔”,狰狞的笑容,狰狞的翅膀,享受罪恶的姿势,比恶魔还要像恶魔。

“「神力」

「凝神」!”

古老、晦涩的音节,一次次的从高大的猎人口中流出,甚至都形成了某种怪异的节奏。

“语言的力量,原来如此吗……你也有那些自称‘高位者’血统,而且还不低……”恶魔狮兽上的嘴巴一开一合的,说着人类的话语。同时诡白的气息从他的口中升起,散发出硫磺味。黑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落下,顺着它下巴上盘绕着的毒蛇落到了地面之上,“哼哼~那又如何,就算是超凡者,我要杀你很轻松!”

塞拉蒂斯身后的阵列中,不管是见识多广的普林尼,还是第一次实际接触到这个世界隐藏最深的神秘的提比利乌斯,亦或是那些百战老兵们,对眼前的一切都有一种三观尽碎的感觉,恶魔会人类的语言并不是什么很怪异的事情,文字,并非是人类所创,往上追溯到最早早已无从查起。但是所谓文字,本身就是一种法则,语言有无数,但是这些都是从法则上分化了无数代之后的结果。

文字,具备了无上的力量。即使是所谓“魔法”都需要文字的辅助,实际上就是将现存的文字中,残存的法则提取出来而已。

已知的地狱中的一些太古恶魔的名字,只是假名,甚至只有称号。因为他们这些太古恶魔的名字本身,就具有毁灭一切的力量,这股力量是他们自身都无法操控的。

文字和语言的界限其实是相当模糊的。对于任何本身的文字就掌握着力量的物种来说,掌握人类这种根本不蕴含力量,单纯只是历史的演变而出现的文字体系,实在是比喝水难不了多少的事情。

毕竟比起塞拉蒂斯所念叨的神秘语系或是恶魔语等语言,人类的语言本身并不能释放“魔法”或者获得力量之类的。人类现在施展魔法的语言,还是建立在自身社会交流所必需的自然进化之上的。

“你影响不了我的心智!”在恶魔推开一步之后,塞拉蒂斯持着大剑,就那么静静的站立在恶魔的面前,很诡异的景象,明明使敌人,但是那距离还有两人对话时的平静,让人以为这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

“「气定神闲」!!!!”

“嘿嘿嘿嘿!!!”塞拉蒂斯在诡异的笑声之后,脸突然扭曲起来。

眼角下垂,嘴角上弯虽然近似笑容,但非常适合“扭成一团”这个形容词的表情变化,以人脸的构造来说要扭曲成那种形状几乎不可能。黏土做成的表情整个扭在一起就是最适当的形容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恶魔肆意张狂的大笑着,“‘高位者’!‘高位者’哈哈哈哈哈哈,这么高的血脉,虽然还差的远,但是离那些扭曲、令魔作呕的东西,相差不远了哟~~”恶魔居然也能说出恶心这样的话语,属实不多见。

“……”无言的,扭曲诡异笑容的塞拉蒂斯,只是那么静静的站立着,强大的体魄即使和高大的恶魔有不小差距,但是却迸发出了复苏的恶魔都要心悸的力量。

“哼!臭小鬼,给我……去死吧!”在瞬间,恶魔的身体缓缓晃动着,结果在下一秒,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塞拉蒂斯的头顶,一个庞大的身影展开巨大的双翅,陡然出现在了那里,他手中嶙峋的恶魔之爪,伸向塞拉蒂斯的头颅。他想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在一瞬间破坏掉塞拉蒂斯的身体,然后囚禁他的灵魂进行折磨。

对于恶魔来说,折磨一个人,并不是折磨人的身体,而是折磨一个人的灵魂!躯体的折磨算不上什么,灵魂的折磨才是实打实的,永生永世都可以继续下去的享受!

“「神威」!”

但是,恶魔的想法落空了,瞬息之间,银白色的长剑已经拍了过来,直接拍在了它的脸颊上,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恶魔高大的身躯重新飞回了它席卷而来那片雾霭之中。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诡异,恶心至极的声音从雾霭中传来,附带的,居然还有人类能够感受到的感情——那是羞恼,被一剑“拍”飞的羞恼。

“人类!渺小的虫子们!”远处雾霭中传来一声轻蔑的声音,阴冷得令人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恶寒,随后普林尼反映了过来,和好友提比利乌斯走上前来,他们没有多看站在那里沐浴着金光的塞拉蒂斯,那威势让他们无法直视,不过,在这片广场上,三百多名百战精锐列好队形严阵以待,不远处,建筑物被破坏和人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稍稍温和下来的暴风雨依旧威力十足,士兵们高举着方盾低着头,锐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远处的烟尘。

“嗡~~”塞拉蒂斯握着手中的大剑,就在刚才,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抬起头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世界突然在众人的的眼中开始扭曲起来!嘎吱嘎吱的钢铁扭曲声,与碎石破碎为齑粉的声音,断裂的石块与墙壁纷纷的上下飞舞着,大地碎裂,天空也被撕碎,整个世界变成了碎片,倏忽间,天地重置。

原本的黑夜也变得就像黄昏一般!

天空再一次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那…是被猩红色乌云所笼罩的天空,原本依旧处于暴风雨的这片天地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任何湿意。

“熟悉的颜色,不管看多少次,都是那么恶心!”塞拉蒂斯紧紧皱着眉头,但这并不能影响到他坚毅的心智,长剑缓缓平局摆开架势。

黯淡红、泣血黑

生者与死者

隐世与现世

这里就是活生生的“地狱”

“这绝对不是人类的世界…也不可能是人类的世界。”尽管所有人的内心非常震惊,不过已经快要麻木了,恶魔都有了,出现这么个东西不是很正常的么。

黑色的烟雾在这扭曲的世界之中升腾而起,构成了模模糊糊的黑影,这种鬼东西一瞬间从地面上升起了上千个,在烟雾缭绕中变得凝实然后变成了一个个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破旧冷兵器的人影,看不清面貌和穿着,他们已经变为近似骷髅脑袋的眼睛之中散发出了暗红色的灵魂之火,普一出现便齐齐张开了令人恶心的嘴巴带着无尽的怨念大叫了出来……

“来吧!生者,一起来吧!加入我们!”

扭曲的尸骸,嘶吼着。

普林尼和提比利乌斯,看着这能够颠覆人类常识的一幕,脸上的表情依旧坚决并没有改,倒是提比利乌斯因为第一次见,眼神中略过一丝好奇,这些人类,都是人间地狱——战场上,走出来的“活魔鬼”,指望他们害怕,不太可能。

“深渊啊,这该死的深渊!”普林尼似乎想到了什么愤恨的啐了一口,“果真是个大恶魔级别的,它要显出躯体了,那边的小子,别被他的外表欺骗了,这么多年的囚禁,居然还能强行把这附近的尸骸拉进来,这些该死的怪异!,虽然都是比较低级的!”

“这些尸骸……看上去不怎么样!到底还是实力有限!”塞拉蒂斯没有将这些尸骸放在眼里,在见到它们一起嚎叫的恐怖场面后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真是令人作呕!”

士兵们在经过了一阵讶异以后,就被提比利乌斯和普林尼重新稳定了下来,对于他们来说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再知道自己手中的兵器可以杀死这些怪物,以后他们就不会在慌乱了,再可怕的怪物,只要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剁了,就和普通的敌人没有什么区别。

“士兵们,杀敌!”提比利乌斯一开口,由他一马当先,军团阵列便缓缓开始压上,而塞拉蒂斯和普林尼,则是挥舞着各自的武器径直杀进了尸骸群,向着尸骸群后方的大恶魔杀去,那是他们真正的目标,他们也是这里唯一能够威胁到大恶魔肉体的人。

英国这边凌晨四点,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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