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
王谨往尸体处一指。
“你们怎么抓住的？”
“不是我不是我！是大兵……”
小九九下意识地往远离尸体的方向挪了挪身子。
“大兵在教学楼一楼跟他们遭遇，然后抓住了他们。
“当……当时这仨人刚杀死我们的同伴……”
“大兵呢？”
小九九以为王谨要找大兵寻仇，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和黑枭合不来，自己出去找东西了。”
“你们接下来要找哪儿？”
“黑枭他们四个去找老图书馆，大兵不同意，觉得他们四个浪费时间，自己去了大礼堂……”
“你乖乖地呆在这儿，别出声，明早会有人来放你走。不然……”
王谨一边叮嘱，一边随手用医用绷带将小九九的手腕脚踝捆在了一起。
接着，他又掏出胶带，粘上了小九九的嘴。
小九九会意，点头如捣蒜。
“大兵……这个大兵应该知道不少东西。”
略做计较，王谨离开了校诊室。
而王谨前脚刚走，校诊室的衣柜里后脚走出一个人。
这人正是先前小九九叫嚣要杀死的值班医生。
“要收拾我啊？”
医生舔舔嘴唇，猩红的舌尖让人恐惧。
“尽管来啊，我给你五分钟时间，你要不动手，我可要还手了。”
说着，医生走到一把椅子前，悠哉悠哉地坐了下来。
“王谨，我是昭君。”
王谨正在前往大礼堂的路上，突然接到病案室同学的电话。
“陆姐有消息？”
“刚才突然有人来调病历，调了十份，其中有点点。”
“深夜调病历？”
“来人势力不小，医院给他开了绿灯。”
“唔……”
“他们不止调走了点点，还有好几个孩子的……
“你不用太着急，大旗正在确认身份。
“我觉得这对你找点点有帮助，就先告诉你，算是给你打打气。”
“谢谢陆姐。”
“谢什么，我干女儿要是找不回来你可得赔我一个。”
“一定找回来。”
王谨既是在回答陆昭君，又是在给自己打气。
“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在外面找点点。”
“小樱桃自己在家啊？我今晚去你家陪她吧。
“正好我先生今晚不在家。”
“那就费心了，代我向满玉问好，奔四的人可别太拼了。”
陆姐身体素质堪比壮汉。
有她在，王谨也不用担心小樱桃再出危险。
“这次是什么专家托他老师请的他，他抹不开面……
“挂了吧，我要收拾睡衣用物去你家了。你专心找娃，家里有我看着。”
把电话放回口袋，王谨的眼神又发出了光。
毕业后到现在，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当年处得不咸不淡的大学同学，在危急关头，竟是如此的给力。
大礼堂内灯亮着，地上散在着各种垃圾。
而在舞台正中，坐着一个人。
他低着头，正聚精会神地做着什么。
王谨小心地躲开地上的香蕉皮，矿泉水瓶和薯片包装，不声不响地靠近。
只见此人面前摊着一个黑皮本，而他正在每页每页地用手机拍摄。
正当王谨想继续靠近时，此人猛地回头，向王谨开枪。
王谨只觉得自己如同被汽车撞到一般，整个人飞速地后退。
胸前传来一阵灼热，随即嗓子一甜，一口鲜血溢出，血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你……你是谁？”
此人看到王谨后一愣，准备满腹台词突然说不下去了。
“你……你是……大兵？”
“你知道我？”
“小九九……”
王谨喉头一动，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就知道小九九那小杂种嘴不严。”
大兵笑着走向王谨，从腰间抽出短刀。
“等收拾了你，我就去收拾他。”
王谨艰难地往后退，眼看着大兵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大兵蹲下来，扯起王谨的衣领。
“贺长信校长的买卖做得不错，等你俩地下见面，告诉他我夸过他！”
说着，大兵的尖刀向王谨刺去。
不料想，看似毫无还手之力的王谨，竟猛地发力摆脱了大兵的控制。
接着，他快速地往旁边翻滚，躲开了大兵刺下来的刀子。
与此同时，他右手摸进怀里，掏出上膛的手枪，瞄准大兵扣动扳机。
后坐力推得王谨重重地砸向地面，子弹穿过大兵肩膀，飞向礼堂的后台。
“啊啊啊啊啊！”
大兵短刀掉在地上，另一只手按住肩上的血洞，痛苦地哀嚎着。
王谨揉着自己的胸膛，庆幸大兵的子弹打在了揣在怀中的手枪上。
他走上舞台，捡起地上的黑皮本。
“多亏……你拿走了校长室的手枪……”
大兵嘿嘿笑着。
“要不然我也不会好奇一个暗格里，为什么是空的。”
“黑皮本就在暗格里？”
“暗格里还有暗格，贺长信真是个老狐狸……”
大兵还在絮絮叨叨，可王谨并没有听进去。
他翻着黑皮本，手指越攥越紧。
他在黑皮本上看见了许多名字，还有日期，还有几串意义不明的代码。
当王谨看到自己女儿点点的大名“王予晞”，以及今天的日期后，绝望之情涌上心头。
“这里面记得是什么？”
王谨一拳打在大兵脸上。
“为什么有我女儿的名字？”
“这是生死簿……”
大兵笑意不减，笑容中含有满满的幸灾乐祸。
“你来学校是找女儿的？”
“什么生死簿！”
“早知道你和三叔不是一伙，不理你好了……”
大兵脸上露出一丝寂寥。
他没想到，自己今晚的行动，居然毁在了一个局外人手里。
不过，王谨女儿都丢了，也算不上局外人了。
“你的女儿这时候已经死掉了吧，别费劲寻找她的下落了，抓紧准备丧事吧。”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嘿嘿，嘿嘿嘿。”
王谨怒极，一脚将大兵踹翻在地。
他掏出纱布捂在大兵脸上，摸起手边矿泉水瓶，将剩下的水全倒在了大兵脸上，然后按住手脚，由着大兵挣扎。
等了接近一分钟，王谨才将纱布扯下来。
不等大兵把气喘匀，就恶狠狠地再次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咳咳，你，你杀了我吧……”
“去死！”
王谨狠狠地将大兵摔在地上，又将纱布盖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