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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后车难鉴前车覆

这一把让独孤心慈扬眉吐气,四百底,自家就是两明杠一暗杠带开花清一色碰碰胡七番,那就是五万二,对下铺就是十万零四,韦陟杠一手一番到了二十万零八千贯了。

韦陟脸色变了,一把出去二十万贯?他亦有点不相信,这可是他一年的花销?

“零头均不要了,承惠十万,十万的,二十万”独孤心慈笑嘻嘻的点枝雪茄。

“哟,郇国公还有十多万啊?来来,继续,看来某的手气今日不错”

“汝既然是条一色,为何把三条和九条打出去?”韦陟咬牙切齿。

“某本来只准备打碰碰胡的”独孤心慈笑道。

众人均知其是胡诌。

接着独孤心慈却手气不佳,连续三把只摸两张牌就有人胡牌了,好在牌面均只有四五番,出了一万多贯。

这把轮到独孤心慈坐庄,习惯性的让纳兰妃雅吹口仙气掷骰子,加起来还是个六,从下家王统面前抓牌。

正规正矩码好牌,不算太差,两句牌两靠无对将。

独孤心慈正准备打出一张牌,郑祀突然叫到“慢,此句某可不可加注?”

众人愣住,大唐会所有加注的例子,但一般均是抓牌前寻一家下漂,随意多少只要不少于桌面上的底番数目,比如今日这牌桌上是一百的底番,汝可下四百八百的,当然须问余者三家同意与否,均同意接漂即下注成立。

“郑郎君看来很少玩麻将啊?”独孤心慈笑道。

王统段怀本韦陟皆有些脸红,远东侯在嘲笑其不懂规矩呢?

“远东侯不敢接?”郑祀还在叫唤。

“接啊,少于万贯不接”独孤心慈笑道。

“好的,某下注到韦国公家,两万贯”郑祀正站在韦陟后面。

“好的,那某亦来两万的漂可否?”纳兰妃雅亦冷笑,世人皆知其肯定会下道独孤心慈这边。

独孤心慈与韦陟这两家一进一出至少即是四万了?王统与段怀本互看一下亦点头同意了。

此局果然韦陟赢了,第二次抓牌即自摸,郑祀除了进独孤心慈的四万贯,还收了王统与段怀本的各两万,自摸三家出漂钱。

郑祀得意洋洋,继续下漂,可其奸诈,每次等韦陟抓牌后才下,独孤心慈亦不见怪,均笑眯眯的同意,郑祀很快进账过二十万贯了。

“某这把再来五万漂”郑祀继续得意洋洋。

“十万”纳兰妃雅不甘示弱,即便独孤心慈连牌扑倒还未立起。

“凤凰公主还是少点吧?”段怀本觉得有些不受控制了。

“某还未看牌,若看来牌某说不定还要加注”纳兰女帝冷笑。

“哈哈,纳兰女帝豪奢,某亦加注到十万如何?”郑祀狂笑,这回连韦陟亦觉得脸红了,他已经听牌了。

“庄家说话吧?某还未看牌,汝等说接不接吧?”独孤心慈叹口气,问庄家王统。

王统看看手中的牌,清一色推二,脸色有些泛红,看看段怀本。

段怀本把麻将牌一扣,苦笑到“某出十万陪汝等玩玩吧,远东侯某等得罪了”

“无所谓,王主事呢?汝可要加十万漂?”独孤心慈笑道。

“某就不加了,此局过后,郑郎君来替某吧,某这儿输的不算多,先歇息一会”王统摇头,打出一张东风。

“碰,杠”郑祀替韦陟喊出来。

韦陟顿顿,依言杠一字,万字打出,王统碰了打出一字,段怀本摸一张牌看亦未看即丢出去,是张三条,无人要,独孤心慈突地叫住“某来看看要不要,呵呵,还真不好意思,碰,杠,小雅来口仙气”

从牌尾摸出一张东风打出。

王统摸张牌,万一色推一了,段怀本继续摸牌打出,连自己手中的牌亦不看一眼,应是放弃了此局。

韦陟摸张五万准备打出,郑祀叫到“换张牌”

韦陟冷笑,把五万放一边,郑祀伸手打出一张五条。

“碰”独孤心慈笑道,郑祀脸色白了。

他知道对面王统应该是清一色万字,所以留着五万准备吊将,怕对方碰了听胡五万。

“八万”独孤心慈不以为然的打出一张万字。

王统吃,万字听牌。

等韦陟又摸到一张二万,有些坐蜡了,看看郑祀,郑祀一咬牙,打出五万。

王统犹豫一下,摆手示意不碰,他再碰的话可就是韦陟包胡了。

独孤心慈笑着示意是否可摸牌了?众人点头。

“不好意思,小胡自摸”他一杠一下铺,对面的段怀本正好够数四百,余者两家一家八百,一家一千六。

可这次的漂钱可就不得了,郑祀的自己的十万加纳兰女帝的十万即是二十万,段怀本的亦二十万,段怀本本来就是赌气出的二十万亦无所谓,郑祀可就把前几把赢得给一把输光了。

“郑郎君来某这儿替某吧?”王统叫到。

“某来漂最后一把”郑祀有些着急。

韦陟起牌后扣牌都懒得翻起,郑祀自己帮忙翻起,带笑说道“某此次漂二十万,只对远东侯如何?”

“四十万接不接?”纳兰妃雅也懒得看牌就冷笑道。

“某接了”郑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韦陟的牌进一四条或六九万听牌。

“庄家发话”独孤心慈笑着用雪茄点点段怀本。

段怀本有些怒了,这个郑祀太丢人了?

“好吧,某与王主事排开,陪汝等玩此一把,郑祀郎君,这可真是最后一把了?”

“最后一把”郑祀点头。

“那远东侯认为呢?”

“某自然无意见,可某这儿六十万倒不缺,郑祀郎君呢?六十万在哪儿?”独孤心慈笑道。

众人这才发觉郑祀居然空手套白狼?

“某这儿还有十万,等有了结果自然会认账”郑祀干笑。

“呵呵,郑郎君若不认账呢?”纳兰妃雅突然发话。

“某怎会不认账呢?”郑祀有些发虚。

“这就没意思呢?”独孤心慈叹道“这可不是几百几千的,某无所谓,郑祀郎君还差五十万贯啊?郑家来个不认账,某还去寻郑裕左丞的要账去?”

“这边某这边必赢的,远东侯怕是不敢接吧?”郑祀耍赖。

“这本来玩的挺高兴的啊?这么一来可就不好了,算了,某给诸位一个面子,郑祀郎君的这十万某接了,某还是四十万,汝若赢了就拿走五十万,若输了,留下十万即可,如何?”独孤心慈吐口烟雾。

众人不发话,看看郑祀,看其有无脸皮接话。

“可以”郑祀不负众望的把脸皮彻底丢开了。

“行,某记着了”纳兰妃雅点头,声音之冷让众人在这浓春有些发寒。

“汝来吧?”韦陟叹道,起身离桌,今日太让其丢脸皮了,在看看嘲讽的看着自己的二弟韦斌更是有些烦闷,再数数手中的钱,三十五万只剩下十来万了,归还郑家的借账亦不够。

“给”韦斌韦侍御史递过几张飞钱。

“汝哪儿来的这么多银钱?”韦陟数数居然有十五万。

“呶,刚从大熊哪儿拿的”韦斌也不脸红,郇国公韦陟可是脸色大变,这个远东侯如此豪奢,自己二弟拿个十几万像那本论语那么简单?

“他还不知道呢?晚点给他说说即是了,大不了不要他的婚房了?独孤四郎可答应在平康坊或崇仁坊给某置一间大宅院娶亲的”

“那这十五万某等得还给远东侯,平康坊或崇仁坊的大宅院可不止十五万贯”韦陟开着玩笑。

“随汝”韦斌以懒得反驳。

那厢郑祀已经坐上桌了,催促东家段怀本出牌。

“汝说出哪一张吧?”段怀本仍扣着牌。

“最前面的一张吧”郑祀豁出去了。

“六万”段怀本扔出一张。

“吃”郑祀准备下铺。

“慢,某可要碰”独孤心慈牌都未看却叫到。

他随意摸出两张牌,正是两个六万,看得王统与段怀本眼睛直抽抽,知道今日栽了,这位可是一直在装模作样呢?

独孤心慈打出一张五万,王统亦懒得看牌,抓一张直接丢出,还是六万,郑祀整个人不好了,绝张六万出来了?

轮到段怀本摸到一张幺鸡直接丢出去。

“吃”郑祀又叫到。

“慢,碰,杠”独孤心慈继续喊道。

还是摸出三张牌,正是三张一索,杠来一四条,笑道“某好像刚够胡牌?”

“等等,某等皆未下铺,汝还不够胡?”郑祀冷汗就下来了。

“谁说的?碰碰胡够了么?”独孤心慈笑着翻出扑倒的牌,正是碰碰胡。

“承惠十万,谢谢”独孤心慈笑道,王统与段怀本都懒得掏钱了,这么两三千贯的那个远东侯都懒得在乎了。

“汝耍诈”郑祀突然叫到。

纳兰妃雅突然手一挥,一道火焰立即在郑祀左眼凸显。

“嗷”的一声,郑祀向后面躺下,翻滚两下昏了过去,脸面朝天,火焰仍旧青白。

“郑郎君,这十万某可收了啊?还来么?”独孤心慈又问段怀本与王统,他今日已经赢了八十多万了,当然其中有纳兰妃雅的三十万漂钱。

“某等继续吧”王统与段怀本相看一眼,再找韦陟,却见其怏怏的在喝酒不知所想。

“某等玩不过这个妖孽”郇国公韦陟眼睛望天,口吐真言。

“呵呵,某说了玩这个麻将是某欺负汝等,换个项目?”独孤心慈看看手中银钱还没赢得一百万呢?

“好,某等来摇骰子如何?”王统眼睛一亮。

“猜单双?”独孤心慈笑道。

“那就猜单双,最小一千贯一局,每人五把庄家”段怀本相信王统的掷骰子本事。

“太小了,一千贯一千贯的汝等来吧,某这儿算一万贯一把如何?”独孤心慈想想说道。

“好某接了”王统咬牙,他刚才打麻将未输多少,韦斌输了二十五万贯的样子,段怀本亦输了二十四五贯,两人即输了近五十万贯,王统输了不到五万,那个郑祀可输了三十万贯的样子

“这摇骰子可是越热闹越好,段云,跟着某吃肉喝汤干不干?”独孤心慈喊道。

“某还是看看吧?”段云眨眨眼,他可知道王统可是他们这一帮最厉害的赌徒,最擅长的亦是骰子。

“汝等押单双,某与远东侯赌点数如何?压中点数翻十倍,押不中庄家吃注如何?”王统突然说道。

“可以啊”独孤心慈无所谓。

“这是黑曜石雕刻成的杯子,术法无法透过,远东侯可检测一下,哦,不好意思,纳兰女帝检查吧?”王统展示摇骰子的骰盅。

“没什么好看的?某还不相信汝等吗?开始吧,好久没赌博了,快点快点”独孤心慈做跃跃欲试状,众人此次可是留了心,再不相信这位远东侯的表面了,刚才的麻将即是例子,不知道其是怎么能辨认出手中牌的,亦或连桌上所有的牌均能辨认的出来?

王统笑笑,潇洒的摇起骰子,盅口朝下,两颗骰子在里面滴溜溜的赚就是不落下来。

然后往案上一顿,手离盅,作势虚引“请下注”

“单”

“双”

众人分左右两张桌子下注,一边单一边双。

“某若猜豹子怎么算?”独孤心慈问道。

“汝赢”王统自信的说道。

“好吧,某猜十一点”独孤心慈数出一万贯的飞钱。

“某有些不确定,汝不若去下单”独孤心慈又对纳兰女帝说道。

“某跟汝下”纳兰妃雅拿着三十万贯,数出一万。

“开吧”独孤心慈也不说话了。

“五六十一点”王统深吸一口气揭开,中了,一赔二十,一万的注赔了二十万。

“没难度,再加一颗骰子吧”独孤心慈叹道。

“好”王统从善如流,数出二十万给两人,其他的一千贯一千贯的有段怀本去打理。

三颗骰子亦无难度,猜中两次后,独孤心慈就意兴阑珊了。

“某来坐庄吧”独孤心慈拿过骰盅,招呼输的有些晕乎的王统。

“好”王统咬牙摇头,清醒一下头脑。

“某只用一颗如何?”独孤心慈拿掉两颗。

独孤心慈的手速很快,动作比王统的还潇洒,甚至还让骰盅凌空翻了两跟头。

一番眼花缭乱的表演后,啪的一声骰盅扣在檀木桌面上。

“买定离手”独孤心慈叫道,手臂抱胸,说不出的潇洒状。

王统的眼睛直冒金星,感情自己引以为傲的样子只是渣渣。

揭盅后是个六,豹子,通吃。

王统压的是五点,亦吃。

“加五颗吧,王郎君亦压单双吧,”独孤心慈叹道,太没难度了。

连续三把豹子后,独孤心慈见手中的飞钱已过了百万,还有一堆散碎金银开元通宝,亦有一二十万了,不禁叹道这帮二代还真是有钱。

“这样吧,汝等想要某摇出几点,中了某赢,输了一赔三”独孤心慈又改变赌规。

六颗骰子摇中指定点数,众人有些懵,韦陟和段怀本早已收手,呆坐一旁喝酒,王统两眼冒光的看着。

“那个郑什么的,滚吧,”独孤心慈突然又看到郑祀还在一边干嚎,左眼已经黑乎乎的一个窟窿了,看着恶心。

“郑家不会善罢甘休的”郑祀亦是嘴硬。

前车之覆轨,后车之明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