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耀见身后跟踪之人被发现后竟毫无动静,但他倒也不纠结这个,继续慢慢悠悠的往前走。
龙耀心中不解这小贼跟踪技巧怎会如此拙劣,按理说半路劫财的不应该派这种初出茅庐之人来跟踪才是,看着身后之人不紧不慢的跟着倒像是吃定了自己,龙耀心中也开始有些不安。
自己实力为混元境前期,想要吃定自己那也得混元境中期才可以,若是有混元境中期的实力又何必来做这打家劫舍的砍头活。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
心中苦思无解后,龙耀继续慢慢悠悠的向北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他一直在堤防着身后之人,怕他的同伙到来之后突然出手,可这一盏茶的时间里,他都走出了七八里路远了那人还是不紧不慢的跟着。
“这群贼人竟如此不将我放在眼里,今日我便要会会他们。”
龙耀想罢便突然加快速度,在一个岔路口处直接转入小路之内,而后翻身下马躲在路口的草丛之内。没入草丛后龙耀压抑气息,伏低身子看着后面的方向,数个呼吸后一个蒙面之人匆忙跑到岔路口之上,看着小路上的马匹不知所措。
此时龙耀从草丛之飞掠而出,手上唐刀出鞘后直接架在那蒙面人的脖子之上,
“别乱动,否则要你的狗命。”
刀刃紧贴着那人的脖子,他好像被吓到了一般,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龙耀讥讽道:
“你胆子如此之小也敢惦记上别人的财物吗?跟斗花子一样,不知道你的并肩子为何让你出来尾随我,若是起烟了,你岂不是要第一个拔香头子?”
龙耀对着那人说了一串从玄远大师那学来的黑话,企图从对方的答复里得到一些想要的信息,可那人却已经如木头一般站在原地,也不答一句话。龙耀心想莫非此人连这等简单的黑话都听不懂,想着此人先前拙劣的跟踪技巧,龙耀只得将话再说一遍。
“胆子如此之小也敢惦记上别人的财物吗?怂的跟个姑娘家一样,也不知道你兄弟怎么会让你出来尾随我,若是事情败露你岂不是要第一个退伙?”
龙耀将黑话转成白话后眼前之人竟也不作答,不知是该说骨头硬还是不识好歹。一来二去龙耀便失去了耐心,将他脖子上唐刀微微滑动吓唬一下此人,不料那人却不经吓,直接就叫出声来,
“公子住手,我是苏浅啊。”
龙耀一听是个女子的声音当场愣住,听清她自报家门之后才缓过来,他将唐刀收起之后问道:
“浅浅,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呆在神药谷内吗?”
苏浅转过身子来,扯下脸上的布巾答道:
“公子你还好意思说,早上你到了神药谷都不去找我,幸好苏爷爷跟我说了,我趁他们给那个光头合适疗伤的时候偷偷跑出来的。”
“经过上次永生的事,他们肯定马上就会出来寻你,你躲不过去的。”
“这次不一样,我有挺长的一段时间。”
看着苏浅自信的神情,龙耀感到尤为好奇,
“你怎么知道?”
苏浅感受到龙耀的兴趣,自豪的扬起脸答道:
“我从牧哥那骗来的,他说过几日我大伯和三叔要带人去永生的朱雀堂口寻仇,所以这段时间里我爹他们和永生都没有时间来管我。”
苏浅说完看了看龙耀后接着道,
“而且我出来之前跟我娘说我去后山苏爷爷那玩几天,他们不进小后山一时半会发现不了我。”
苏浅的话里包含的信息很多,听得龙耀心里惊叹不已,一切正如玄远大师所说,这大门大派素来极为看重江湖颜面,神药谷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计划便是要挫掉永生的锐气。
龙耀心里想过之后便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这件事上,他开口问道:
“整个神药谷内你也就欺负一下江牧了,下一步你去哪?”
“你不是要去华州参加华山大比吗,我也要去看,所以我就跟着你了。”
“可我没钱了。”
想起自己本就不多的银钱此时却还要多一份开销,龙耀心中也是有些无奈。
“我出来的时候,在苏爷爷那偷偷拿了三十两黄金,足够我们一路玩到华州了。华山大比的时候我爹他们肯定会去,他们看见我之后肯定要把我抓回去,所以往后的事就不用考虑了。”
看着苏浅一脸的扬眉吐气,龙耀听后却是哭笑不得,他本不愿与神药谷有过多的瓜葛,但在往生寺之时,玄愚大师的一个“缘”字让他改变了想法。
“和我同行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听我的安排,否则你就带着黄金自己走吧。”
“行,就听你安排。”
苏浅答应的极为干脆,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这让龙耀怀疑她这是蓄谋已久的决定。
“浅浅,你的马呢?”
“啊,我没有马啊。”
“没有马匹,你准备走到华州吗?”
苏浅听后才意识到问题,她吞吞吐吐的答道:
“我……我有钱,我可以买。”
“你倒是财大气粗啊,罢了,下一个州城再买吧。”
听了苏浅的答复,龙耀心底不得不承认,这有钱的确是连说话都不一样了。不过既然银钱足够也算是省去了龙耀的一件心事,随后他将自己的安排说了出来。
“以后我们每至一个州城,便在城内呆一天,直至到达京城,若是中途没有意外便会花去十三天。”
苏浅听后不明所以,按照大唐州城分布,相近的两个州城之间大概是两日的路途,若是在每个州城都停留一日便没有办法在十三日内到达京城,除非一路快马加鞭的赶路。
“为什么我们赶路那么匆忙,却要在州城之内呆上一日,而不是将那一日分散至赶路的时间里,这样就不会那么匆忙了。”
龙耀将归鞘的唐刀挂在腰间,转身去草丛中取回自己的包袱后看着苏浅道:
“在州城内停留一天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要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二是我需要专门留一段时间用于习武修行,虽说是在游历的过程中,但修行也不能落下。”
“看来路上又不能睡好觉了。”苏浅心里发泄了一下,而后不置可否的回了龙耀一句,
“哦。”
临州城外,徐帆今日没有戴面巾,也没有穿一身黑色劲装,他牵着马在路上往临州城城门而去。
一个月前神药谷之事后,李庆野便派他去临州城宁安府内蛰伏,并且嘱咐他没有教内的密令不要擅自行动。
仔细地回想整件事情的经过,徐帆并不知道自己在处理事情的过程中有何不妥,但李庆野带回的那个叫罗英的小子,一来便顶替了自己的位置,自己还被派到临州城的宁安府上做事。苦思无解后徐帆决定先在宁安府内站稳脚跟,而后一切等教内密令。
徐帆便走边想,不知不觉间便到了临州城门外,
“前方来人可是徐帆?”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徐帆猛然一震,将思绪拉回现实之中,他对着眼前之人答道:
“正是,徐帆奉命前来临州城赴任。”
“在下临州城宁安府副使,三龙令牌持有者,谢渊。”
“原来是临州城少城主谢大人,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如传言中所说一般,不仅气宇轩昂而且实力超群,是临州城乃至整个益州都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这番说辞徐帆在得知自己在宁安府的顶头上司是谢渊之后便早已准备好,他此时脱口而出、一气呵成。谢渊明显对这番话极为受用,他笑着答道:
“都是江湖上的朋友给的虚名罢了,不必在意。”
徐帆知道别人给谢渊如此高的评价无非是因为谢渊身后的两尊大佛,临州城主谢为坚和江南第一剑修谢伊婷。二十岁以下的三龙巡夜使虽说不多,但是恐怕也不少,心底虽是瞧不起眼前的年轻男子但徐帆表面上还是极为客套的答道:
“谢大人过谦了,以大人的实力和身份,即使放眼整个江南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年仅十九岁便是手持三龙令的朝廷命官,试问整个江南能有几人?”
谢渊与那谢伊婷是同胞双生的姐弟,但从小到大谢渊都被谢伊婷稳压一头,此时听见徐帆将他抬至整个江南的高度,他心里很是受用。这个新来赴任的巡夜使主动对自己示好,或许可以发展成为自己人,谢渊心中想过之后对着徐帆开口道:
“徐公子远道而来,一路上舟车劳顿,不妨先到宁安府衙内歇息片刻,今晚上我在醉仙楼替你接风洗尘,同时临州城宁安府的镇抚使会将朝廷的二龙令授予你。”
徐帆听后便知刚才的一番话起了作用,为了能在临州城的宁安府内站稳脚跟,他便对着谢渊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徐帆多谢大人,日后若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哈哈哈哈,好!好!今晚上醉仙楼,你我不见不散。”
听见徐帆的话后谢渊笑着连叫了两句“好”后,他对于眼前这个识时务的新人很是满意。
“属下定如约而至。”